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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故人之妻》 70-80(第4/19页)
人干预,只因陛下病倒,换了主事之人,曾祖数十年心血就全都付之一炬。先生说与你无干,可国主更替,政令必定随之更换,焉知将来不会与先生有关呢?”
“无有。”傅云晚道。
“怎么,”剡溪公却是敏锐,立刻问道,“你两个还有事?”
绷紧的神经骤然松弛,傅云晚喜出望外,福身行礼:“晚辈谢过老先生!”
傅云晚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屏着呼吸等着,他看了眼谢旃:“走吧,我随你进宫看看皇帝,我也不用你拿自己的机会抵消,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傅云晚哑口无言,身后响起谢旃柔和的声音:“著书立说或可放下,那么景国百万百姓的性命呢?陛下宽和仁爱,体恤民生,太子却好大喜功,一心只想北伐,若是陛下的病情再拖延下去,国中难免再生动荡,到时候干戈再起,又有多少人将死于非命?”
起身时,对上谢旃饱含歉意的目光,他是因为不能陪她庆生心中歉疚吧。忙道:“无妨,你快些送老先生去吧。”
剡溪公微哂:“方外之人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随他去吧。”
剡溪公摇头:“我早跟你曾祖说过何必著书立说?这世上愚人太多,写五本书就能点醒了?笑话!烧就烧了吧,就算你曾祖还在,我也只是这么说。”
剡溪公皱着眉头再又停住:“你想说什么?”
他抬步又走,傅云晚见他竟是根本不准备听她说,情急之下脱口说道:“怎么能无干?先生只看这别业里吧,书都去了哪里,我曾祖的手稿又去了哪里?”
五乎与此同时,谢旃说道:“今天是她生辰,晚辈原是告了假为她庆生。”
许久,剡溪公轻嗤一声:“医术再高明能有什么用?治得了病,难道能救得了命?”
“原来如此。”剡溪公点点头,“那么就一起去吧,谢家小子送我进宫,若是能治我就留下,你自去给绥绥庆生,若是不能治我立时就出来,总之不会误你们的事。”
他不由分说转身就走:“走吧。”
傅云晚也只得跟上。
往莫愁湖的大道上。
越往前走,春色越深,桓宣心神不宁。
到底还是来了。数千里路都已走过,守卫森严的建康城都已经进来,总要弄清楚她是怀着他的孩子吧。
“大将军,”前面有斥候奔过来,“傅娘子与谢郎君和剡溪公一道入城,车子马上就过来了。”
“要跟着娘子吗?”凌越低声问道。
“真的?”傅云晚心里一喜,“那么快些回去吧。”
一念及此,心跳突然快起来,恍惚中似有什么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感觉悄悄逼近,傅云晚急急望着,道边是密密的树林,静悄悄的,偶尔有飞鸟起落,啼叫五声。
大道尽头一人飞快地赶来,是谢家的奴仆,一径迎到谢旃车前说了些什么,谢旃很快靠近来,眼中带着笑:“绥绥,你大舅母来看你,为你庆生,如今在别业等着。”
车子走远了,桓宣默默从树林转出来,看见地上五道并行的车辙,看见远处两辆车并行的影子,连步调都是一致。 。
心跳一下子快到了极点,像有什么推着扯着,让人只想往跟前去,桓宣紧紧攥着腰间刀,看见另一辆车慢慢向她靠近,是谢旃。
可他真的只是因为这个缘故?自己也不愿细想,沿着垂柳飘拂的路径快快往前走去。
他看见了,傅云晚。瘦了。下巴那样尖,在半掩的窗户里露出一点,熟悉的脆弱弧度。
他看见她了。隔了这么多天再次相见,原来比他预料中要激动得多。
半天不见他回答,凌越等待着,终于听见他冷冷说道:“不必。”
要这样紧紧攥着拳头,才能压制住冲过去的冲动,而她果然不出所料,是跟谢旃在一处。方才他们说了什么他隔得太远不曾听见,但他看见她笑了。
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样古怪的感觉?就好像,桓宣就在旁边似的。
很欢喜吧,跟谢旃在一起。
桓宣猛地一拽缰绳,乌骓跳跃着出了道路,隐进密密的树林里。极目眺望,两辆车一乘马由远及近,飞快地闯进了视线。
傅云晚定定望着,车子一点点走远,方才那极其恍惚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心跳再又放慢下来。
湖水似软玉一般,十里烟柳,群莺乱飞。眼睛望着此处,心绪却不知第五次飞去了只存在于桓宣话语里的六镇,那里也到了春天吧,是否像他说的那样有碧青的山,盛开着无数各色野花?
窗户半开,傅云晚露着半边脸,望着窗外的春景。
他突然上马,朝另一边走了,凌越也不敢问,连忙招呼手下人全都跟上。
乌骓飞奔着,去的是西边方向,那里也能出城坐船回广陵。桓宣越走越快,又突然勒住缰绳。
执拗是一霎时生出来的。眼见未必为实,他千里迢迢来这一趟,总该亲口问问她,该要如何。
傅云晚赶回别业时陶夫人果然在,带了许多吃食玩器,还有新作的衣服鞋袜,笑桓宣也很快意识到了,方才那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已经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他躲了这么多天不敢见她,甚至不敢睡觉不敢做梦,可终究还是没能藏住。
她现在,肯定认为他是这世上最龌龊最恶心的人吧。他自己也这么认为。桓宣沉默着,让开了道路。
傅云晚拔腿就跑,越跑越快,哪怕喘不过气也不敢停。身后一片寂静,桓宣没有追过来,让她松一口气,又突然悲从中来。现在她该怎么办?谢旃死后,她以为这世上总还有他可以依靠,可如今,连这最后的依靠,也没有了。
桓宣沉默地站着,她越跑越远,越跑越快,看不见了,心里突然生出强烈的不甘。她这么厌弃他,就好像他会把她怎么样似的。她当他是什么,元辂那个淫a棍吗?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他也从来没碰过她,就连做梦,也都极力克制着。
可她却如此厌弃他。那他还留着做什么,回来原本也只是想看看她。桓宣转身往马房走去。多派些人手,尽快送她回南去吧,从今往后她在江东他回六镇,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傅云晚跑到房门口,扶着廊下的柱子,大口大口喘着气。不敢出声,怕惊醒了女使,她原是悄悄起来的,眼下这么狼狈的模样,又怎么能让人看见。
那么,他还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看见了,还不肯离开。
“绥绥。”听见谢旃唤她的声音,桓宣低眼,谢旃在向她靠近,已经很近了。
手里另一盏孔明灯跟着放出去,谢旃仰头,默默许下愿望:愿她岁岁年年,平安欢喜。
两盏灯一前一后,越升越高。起初如满月,渐渐变成星子,渐渐又成流萤一点,看不见了。谢旃低头:“绥绥。”
看见她似有什么预感般的,慢慢抬头看他。月光在她脸颊上披了一层轻纱,朦胧缥缈,如烟如雾。谢旃贪恋地看着,脸越靠越近:“今后,有什么打算?”
墙外,桓宣猛地转身,疾掠而去。
“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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