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黑的边缘大鹏展翅: 25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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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话问得叵测,同时也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意思。

    面上没有丝毫波动的,矢目久司眉峰微抬:“怎么?今天专程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让我针对这件事给个交代吗?”

    贝尔摩德耸了一下肩,用眼神示意他去看坐在角落阴影处的某个人。

    凝神望去,矢目久司很快便露出一个有些意外的神色:“拉姆斯?你也在这啊。”

    坐在黑暗的卡座角落里,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随着矢目久司的声音缓缓转过了身。

    他原本应该是英气勃发的硬朗壮汉,但这段时间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整个人面色看上去憔悴又疲惫,一双鹰眼之下挂着。对异常深邃的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山景野怪、被妖怪抽干了阳气。

    “冰酒……”

    有些气虚地,拉姆斯冲着矢目久司打了个招呼:“今天叫你过来,是为了之前说好的那个计划。”

    ——那个计划?

    矢目久司微微一怔:“但是……那件事不是还没到时间吗?”

    听见这话,拉姆斯叹息了一声,线条硬朗的脸上很快露出了很不符合人设的愁苦意味。

    “今年警视厅的选考政策出现了变动。原本只是内部进行升职选考,考试地点的范围几乎都局限在警视厅大楼内部,但是今年有所不同。”

    他抬起眼,直勾勾地盯着矢目久司:“——今年,在进行选考的前三天,参与选考的两个警察将会进行公开演讲,演讲主题大概就是自己对于接下来打击犯罪工作的计划和展望,以及为了更好地投入到工作之中、他们自己会推动哪些不合时宜的制度革新。”

    “革新?”矢目久司略微思忖,疑惑道,“但是这种制度革新的大事,不都要经过公安委员会的投票和认可才会推行吗?”

    “——所以说,那只是个空头支票,是迎接选考的警察为了拉拢民意做出的无谓的承诺而已。”

    摇晃了一下自己指间的高脚杯,贝尔摩德轻笑了一声。

    “小冰酒,你应该还记得吧?在上一次你策划的、港口的军火转移任务里,你逮到了一个警视厅送进我们之中的小老鼠~”

    眼眸微眯,矢目久司默不作声地点了一下头。

    “他死了,BOSS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

    “那跟我有任何关系吗?”端起酒杯,矢目久司又抿了一口酒,目光错开,没有再去看贝尔摩德的神情,冷淡道,“人是我揪出来的,我甚至还好心把他弄晕、打包送上了开往你们情报组审讯室的车。”

    “——但是,车炸了,冰酒。我们需要奥吉尔的活口,这对我们挖掘警视厅的内部信息很重要。”

    朗姆目光冷冰冰地看着矢目久司,眼底满是审视和不信任的神色。

    卡座上的拉姆斯很快站起身,走到了朗姆的身边站定,双目直勾勾地望着矢目久司:“冰酒,你一贯敏锐,应该不可能会察觉不到吧?——奥吉尔死了,但是警视厅并没有任何大动作,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如果奥吉尔是那群条子塞进我们内部唯一的一只老鼠,那么,唯一的卧底失联死亡,警视厅必定是会有一番大动作的。”

    “但他们没有。在港口那件事结束至今,警视厅方面,就好像完全没有发现自己送进来的情报搜查官已经死亡了一样,上上下下一片风平浪静,仿佛完全沉浸在围剿行动的成功之中无法自拔。”

    “——冰酒,作为与那些恶心的警犬交往最深的人,你应该清楚,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矢目久司:“……”

    他好半晌没有说话。

    拉姆斯的意思,他当然清楚。只有当天平上的砝码不止一个、篮子里的鸡蛋也不止一枚的时候,博弈的对方才会对于众中之一棋子的崩坏毫不介意。

    这也就意味着……

    “——我们之中的老鼠,看来远不止奥吉尔那一只啊。”

    残忍且冷酷的狞笑声,自矢目久司的耳畔传出。

    矢目久司微微一回头,正正对上了琴酒那双杀气四溢的冰冷眼眸。

    与此同时。

    被厚重羊绒围巾包裹着的颈侧皮肤,再一次传来了遭受电击的剧烈刺痛感。伴随着那一阵仿佛被千万根钢针刺穿皮肤、直达神经末梢的灼痛,矢目久司几乎都能隐隐嗅到,自己皮肤被电极烫伤后传出的焦糊味。

    他下意识摸出手机。

    果然——

    下一秒,矢目久司便看见一条全新的未读邮件,出现在了属于冰酒的那个邮箱里。

    [My boy,到了你向我献上自己的忠诚的时刻了。——先生]

    [计划提前。后天下午4:00,米花町二丁目居合广场,我要你在那里,杀死即将参与这次警视厅选考的警官禾野正直,为我们的红方扫清障碍。——先生]

    第260章

    “……”

    望着邮件最前端、那个已然变化成[已读]的浅灰色标识, 矢目久司半晌没有开口。

    他没有说话,贝尔摩德便也只作未觉,仍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将一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夹在自己纤长的指缝之间, 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摇晃着。

    鲜红色的酒液在玻璃杯里高高荡起、在一阵细微的水声响起后复又轻轻落下。那样艳丽的色泽,衬上她慵懒支颐的姿态、以及美艳到近乎妖气四溢的面容,使得贝尔摩德整个人看上去, 就像一名斜倚在礁石之上的塞壬,歌喉轻展之间,泄露的不只有旖旎情思, 更有隐晦而危险的重重杀机。

    琴酒的话语向来不多。哪怕是在此时、在几名常驻东京的干部们少有地齐聚一堂的是时刻,他也只是端着酒杯、沉默地坐在风暴的正中心,脊梁挺得笔直且板正,就好像一头在风雪夜里踽踽独行的狼王。

    电视机的播报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终止了。

    绝对的安静之中,手握绢布擦拭着玻璃杯的酒保,就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 像是生怕引来什么不必要的祸端似的。

    在这一阵异样的死寂之中,整间光线昏暗的鸡尾酒吧里,就只有朗姆痛饮酒水的咕嘟声显得格外突兀, 且刺耳。

    “咕噜——哈、!”惬意地长出了一口气,朗姆兴致高昂地招呼酒保,“来, 再给我来一杯「热带精灵」!”

    酒保浑身一个哆嗦,惊恐的眼神下意识扫向了半垂着脸、看不清面上神色的矢目久司。

    砰——!

    一声巨响, 酒吧里其余几人循声望去,却见是朗姆满脸暴躁地拍案而起, 原本搁在木质吧台上的手枪也被他抄起,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向面色微白、整个人都在微微发着抖的酒保。

    “——怎么?我说的话不管用吗?”

    朗姆的语气阴沉沉的。

    他分明是在诘难酒吧里唯一的那名酒保,但话语间,眼眶里那只稍显浑浊的独眼,却是直勾勾地望向了矢目久司所在的位置。

    “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浪费时间。而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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