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娇媚: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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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来,透过明媚的日光仔细端详着。

    上好的羊脂玉簪白皙剔透,在光下流动着温润的光泽。

    她弯了弯唇角。

    这一趟去得不亏。

    浅褐色的眼眸此刻盛满了愉悦。

    是那种取得成功后的魇足。

    桌上还摆了一摞诗词话本,什么都有。

    显然是对之前王弘译送给她的礼物上了心,也不知道他将这些东西囤了多久了。

    在她离开时,特意让李卫帮她搬上马车。

    尽管容妙已经和他解释清楚了,她与王弘译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

    虽然萧翊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眼眸中容妙却可以隐约地察觉到他的情绪。

    容妙挑了挑眉。

    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们之间总算有了突破。

    而不是一直处在捉摸不清的暧昧状态之下举步不前,容妙早就已经厌倦了这种状态。

    这种长时间不清不楚,却又模糊不清的状态让容妙如鲠在喉。

    若是时间充裕、情况明朗,容妙指不定还愿意陪他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下去,可是如今局势如此复杂棘手。

    所以今日此行就是为了逼萧翊表态的。

    从一开始的直接,到后来的失落,甚至于最后那个看似不经意的摔倒——

    都是精心策划好的。

    不过还好萧翊接住了她,就算她当时已经做好了就这样摔下去的心理准备,以博得他的愧疚怜惜。但是那么坚硬的地板就这么直挺挺地摔下去,身上指定也得受点轻伤,万一摔到脸就更糟糕了。

    容妙将玉簪放回盒中。

    今日总算兜了这么大的一圈,终于是让萧翊将心中一直不肯言明的好感稍稍吐露出来。

    容妙压下眼睫,忍不住轻笑出声,眼中满是玩味。

    有的时候试一试铤而走险,或许能获得意料之外的效果。

    不过——

    容妙当时就注意到了。

    萧翊和李卫的鞋底都沾了湿润的泥土。

    可是城里这几天都没有下雨,而且他们今日的午饭还是在未时吃的。

    她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微微有些鼓胀的肚子,胃里那些硬塞进去的饭菜还没消化。

    她压下鸦睫,在心中暗暗思忖着。

    容妙猜的不错,今日清晨宵禁时间一到,城门刚开,萧翊就带着人骑着快马低调地出城去了。

    京城派来的增援到了。

    两千人马驻扎在距离江宁府外五百里的城外休整。

    人数过多,不敢贸然让他们现在进城。

    距离上次夜袭平昌侯的庄子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了,两个月风平浪静的时间,总算是稍微放松了平昌侯那个老狐狸的警惕。

    只是尽管平昌侯那边已经稍微放松了警惕,还是要行事小心些,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萧翊已经下令让这些人扮作往来的农民、商户等,分批进城,免得引起注意。

    必要时刻,一网打尽!

    不过……

    窗外的明月被乌云笼罩,只能透过间隙撒下点点月光。

    萧翊手掌搭在桌案上,手指曲起轻叩着桌案。

    桌案上燃着一盏油灯。

    他高挺深邃的眉骨下投下了一小片阴影,深邃的眼眸在半明半暗的灯光下显得神秘晦暗。

    昏暗的光影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比起平昌侯与王知府贪墨之事,或许晋王才是最为关键的人物。

    萧翊的眼眸一动,视线下移。

    平铺在桌案上的密信上写着言简意赅的一行字。

    一月后,生擒平昌侯等一干人员押送京城候审。

    萧翊眸光愈深。

    一个月的时间——

    半晌后,他才拿起桌上的密令。

    油灯上摇曳的火光中飘起阵阵袅袅青烟,白纸黑字化作灰烬,再不见踪影。

    在他的眼瞳中倒影的火焰不断跳跃着。

    ……

    京城。

    傅宣恒翻阅着萧翊命人抄写的近一年平昌侯府在各大钱庄的兑现记录。

    相比起萧翊更具攻击性的深邃轮廓,傅宣恒长得更像是一个温润儒雅的翩翩公子。

    傅宣恒面无表情地一页页翻阅着,上面的数额巨大到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真是些忠心耿耿的朝廷命官。

    “呵。”

    喉间传出一声短促的意味不明的轻笑声。

    他的薄唇弯起,眼中却不见丝毫笑意。

    傅宣恒随手将手中的账簿合上,轻轻扔回桌上。

    “备辇,去永寿宫。”

    永寿宫中。

    太后半阖着凤眸悠哉地躺在躺椅上,腰上枕着柔软的引枕。膝上还盖着张薄毯,薄毯从她膝头一直蜿蜒到地面上。

    才是初夏,永寿宫里竟已经摆上了冰鉴,冒着森森寒气。

    瑞兽鎏金香炉吐着袅袅的馥郁香气。

    保养得当的脸庞依旧白皙细腻,只有眼下几道细微的细纹暗暗诉说着她的年纪。

    躺椅后站着一名宫婢,正力度适中地替她按摩着太阳穴。

    她的红唇微微勾起,涂着鲜艳丹蔻的手指搭在躺椅上,跟着琴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

    真是好不自在。

    一名年轻的宫婢端着膳房那边刚炖好的燕窝静悄悄地走了进来,脚步放得极轻,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太后身边,正准备将红木雕花刻金托盘上的那一盅燕窝放到旁边的小几上。

    只听得咣当一声。

    那名宫婢的身形一晃。

    她一不小心被薄毯绊住了脚,手上的托盘顿时倾斜,整盅的燕窝重重地砸到了地上。

    琴声戛然而止。

    燕窝将薄毯和地上铺着的厚厚的地毯洇出一片深色。

    她的瞳孔猛地紧缩,膝盖不受控制地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的身躯颤颤巍巍得犹如凛冽冬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

    “太、太后娘娘恕、恕罪……”

    她将头死死地贴着地面,顾不得脸上会沾到地毯上残余的温热燕窝,战战兢兢地道。

    这时,太后不虞地睁开双目,凤眸垂眄着被洇湿的地毯,精致修剪描绘过的柳眉微微蹙起。

    她垂睨着此刻匍匐在地上簌簌发抖着求饶的宫婢,眼中是带着厌烦的冷漠。

    只见她微微抬起戴着镶红宝石的金护甲的手,轻轻地挥了挥。

    镶嵌在护甲上的红宝石像是染着鲜血一般猩红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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