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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怀孕小美人被竹马捡回家了》 30-37(第6/21页)
就是觉得这个男人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他吓得要拉上窗帘,可男人抬手,手背敲了敲玻璃,敲了三下便见好就收。
“夫人。”男人没有用中文讲话,而是一口流利的英语,音调浪荡,年轻的声线鲜活含笑,他摘了墨镜,一双深绿色的桃花眼在风雪里眯了眯,睫毛落了雪粒,他轻轻一眨,雪落下来了。
观泠讷讷地看到男人再一次伸出手指,手指套在皮质手套里,莫名有种压迫感地抬起来,隔着这扇玻璃窗,摸着他的指腹,他吓了一跳,连忙捂住嘴要往后躲,可要是往后躲……他此时整个人是正对玻璃窗的,一往后,裙子里会被窗外的男人看光的……
观泠吓得不敢动弹,他看到年轻男人露出虎牙,笑了笑,绿色眸子不似嗜血无情的怪物,幽深葱葱,像久违的盛夏汹涌席卷观泠如今这双只能看见苍白霜雪的孤寂的眼。
他看着男人这张西方脸,像是他乡遇故知,竟然没那么害怕了。
“我们可以在这里借住一晚吗?您这么美,一定很善良吧。”年轻男人唇腔里调情的无耻感实质般缠住了观泠的手腕,观泠的手指颤了颤,他定定看着男人这张嚣张得不知天高地厚与他调情的脸,再无耻,再俊美,苍白和失血也遮掩不住。
他又看了看别墅外那群数不清多少的人,估计是一起来的吧……大雪里爬山迷路了吗?
观泠心一软,对着男人点了点头。
男人看着他这张脸,莫名怔了怔。
良久,他两根手指并起,在雪夜里隔着一扇玻璃,蹲在观泠面前,指腹搭在额前,点了点,像是他们国家表达谢意的手势。
观泠天真地这样以为。
他还腼腆一笑,做了好事还不好意思了。
他不知道男人那个手势,在男人的国家,是向一见钟情的人表达爱意的意思。
可盛焚意对此一清二楚。
他坐在隔离室,护士在往他腕骨处注射镇静剂,他五指轻轻搭在桌面,透过眼前的监控屏,看着家里的一切,注射镇静剂后,医生再一次对他进行了专业电疗,指腹传入丝丝缕缕的刺痛电流,手背一层青筋微微突起,乌黑的发丝遮住眉眼,阴郁而病态。
艳红的唇动了动,他对护士用英文说:“我的日记本,带来了吗?”
护士点了点头,她拿了过来,翻到了盛焚意今天还没有写的空白的一页。
她看着这位来自东方的大人物用那只还在接受电疗的手拿着钢笔,用东方字体慢条斯理地写着日记,他写日记,与其说是记录生活,倒不如说是……更像一个缺爱的孩子在表达嫉妒。
嫉妒?
她不解极了,这个东方男人有着任何人都为之艳羡着迷的皮囊,最狠厉谋算的商界手段,最高高在上的地位,最富有的资产,甚至还有一位即将生产的美丽妻子。
还有什么可以嫉妒的呢?
盛焚意写了一会儿日记,他慢慢垂眼,乌黑的睫毛冰冷地遮住形状昳丽、却有些诡艳的狐眼,他盯着监控,一帧都不肯放过似的盯着观泠那张和窗外男人对视的脸。
观泠把那群登山迷路的人都带回了家,保姆下楼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热可可,他们围着暖炉,观泠给他们递上毛巾擦身上的雪,他们对观泠感激地笑着。
观泠也笑了笑,很腼腆,那群人里,那个被盛焚意隔着屏幕一直死死盯住的、有着绿色眼珠的男人站在暖炉旁,他一边跟谁打着电话,一边看着观泠那张脸,目光在观泠身上流连着,停在观泠的肚子。
观泠仿佛被看得太过发麻,忍不住看了过去。
监控上此时闪烁出惨白的密密线条,像是讯号不好,还有吵闹的沙沙声如针扎在盛焚意的皮肤,盛焚意收回目光。
“他看了他一眼,我不开心。”盛焚意在纸上写道:“那个男人,有我漂亮吗?有我年轻吗?有我有钱吗?有我操|他操|得爽吗?”
盛焚意起初写字时写得很慢很理性,像是有镇静剂加持,也像是他本身就有着极为可怕的情绪自控力,可伴随电流传入他指腹的强度越来越大,伴随他脸色的愈发苍白,随着时间的漫长流逝,镇静剂的药效也慢慢减退着,他的眼里骤然生出赤红的血丝,像是一条又一条阴毒的蟒蛇在由白骨堆积而成的眼白里游走啮咬,一张冷艳的脸上再无理性可言,变得疯癫而可怖。
钢笔被他握在手里,笔尖在纸张上已经不再是书写,而成了一种发泄情绪的、如杀人力道的切割,如一刀一刀,沿着人皮把某个男人彻底剥开了。
眼看盛焚意面无表情要把锋利的钢笔狠狠扎进手腕时,几个护士连忙上前制止。
医生站在隔离室外,他手里拿着病案本,写到——
很遗憾,目前我对盛先生所患病症仍无任何头绪。
我想,白骑士综合症大抵是比贫穷还难治愈的绝症了吧。
——
“白骑士综合症?”观泠纳闷道,“你说的这个,是什么呀?”
夜很深了,来这里借宿一晚的那些男男女女们大部分都睡了,只有观泠和那个有着绿色眼珠的年轻男人围着暖炉一直在讲话。
观泠起初很讨厌这个男人,以为脾气很差,以为和自己的前夫一样是坏人,没想到其实人很好,细细交谈下来,得知这个男人还是个富家公子,正在环球旅行,有很多趣事能给观泠分享,观泠很喜欢听,那个男人也喜欢跟他讲。
讲着讲着,男人毕竟也年轻,有一颗喜欢炫耀和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的心。
于是男人话锋一转,从环球旅行的趣事讲到了他的本职工作,他是m国一所top级大学的在读研究生,最近的一个研究课题就是——
白骑士综合症。
他说给观泠听的时候以为观泠不会喜欢,谁知,观泠像是比他讲环球旅行时更感兴趣了,顿时优越感充满整颗心脏。
观泠手里捧着一杯牛奶慢慢喝着,眼睛望着他。
他像是觉得观泠太天真,直接讲病症的定义观泠会不明白,于是他换了种方式,问:“你知道睡美人的故事吗?”
观泠点了点头,“我最近,给宝宝念了这个故事。”
男人闻言有些不悦,像是觉得观泠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这一件事很伤他的心,可他这双绿色的眸子瞬间将不悦掩盖,又变得洒脱,他喋喋不休地用英语道——
“童话里,睡美人是某个王国的公主,有爱她的父王,爱她的母后,可后来她受了诅咒,就此昏迷在一座被锋利的荆棘和玫瑰所包围的高塔里,后来一位遥远国度的骑士前来拯救她,骑士一路披荆斩棘,最后进了高塔,吻醒了公主,公主苏醒后对骑士一见钟情,她爱上了骑士,后来她和骑士结婚,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夫人,您给宝宝念的故事,是这一版本吧?”男人戏谑道,“那个宝宝真是好运气,能被夫人您用这么香软的声音哄睡。”
观泠点了点头,迟钝地没有察觉到自己又被调戏了。
男人见观泠真的天真得要命,他收了玩心,正经地对观泠说:“可是啊,这个故事细细一想,其实并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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