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美人: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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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抱进怀里,怜惜地亲吻她,对她说:“这辈子好辛苦,下辈子,听听记得要找我,到我肚子里来,妈妈会很爱,很爱你。”

    如果有下辈子,她真的是被冉伶孕育出来的,那她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吧。

    虞听开始向往。

    冉伶会温柔,会严厉,会骂她,也会夸她,会给她所有的爱,会和她永远在一起……就算冉伶pua她一辈子,也是她应该承受的,她会被冉伶养育成她最喜欢的样子。

    主人、妈妈、姐姐、恋人、妻子。所有对虞听倾注了爱的头衔,全都是冉伶一个人的。

    冉伶给了她一个完整的家。

    第119章 冉伶的往事

    其实一开始, 年幼的冉伶对她的新妹妹冉雪并没有多大的敌意,她带着一种好奇的心情,甚至是喜欢。身为姐姐, 她对妹妹有着天然的好感。

    她的妹妹挺可爱的,这是冉伶在她还很小还躺在婴儿床上不会说话咿咿呀呀时得出的结论。

    圆圆的脸蛋, 清澈的眼神,咬着奶嘴冲冉伶笑,那时候, 冉伶还常常拿玩具逗她,就像用逗猫棒逗弄小猫一样。

    她讨厌冉隆, 讨厌郑沁燕, 但她不会迁怒于这样一只可爱的、不谙世事的小猫。当年, 她还是很喜欢坐在婴儿床边好奇地观察自己的妹妹。

    她或许会做一个好姐姐,这或许是她的天性。

    但大多数时候,冉伶并不能在妹妹身边,妹妹被阿姨保护得很好,阿姨把她当成了一个外人,礼貌、温柔, 但并不亲近。冉伶也没办法和她做到主动亲近,她们保持着距离。这导致了妹妹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 又好像和她不在一个世界里,慢慢的妹妹长成了她不喜欢的样子。

    任性、刻薄,对她充满了敌意、恶意。

    这些小缺点冉伶本来可以忍受, 她知道,是大人把她教育成了这样。但后来, 发生了一件事,让她知道, 恶就是冉雪的本性。

    八岁那年,一家人外出去附近山上的寺庙给生了病的冉奶奶祈福,祈福要一家人才能表达诚心,所以当时也带上了冉伶。走在上山的路上,小孩子精力好,爬得比大人要快上许多,一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冉伶也走在前面,她盯着一个损坏的井盖打量。井盖是坏的,已经倾斜了,要是不小心踩上一定会掉下去。冉伶站在井盖边张望四周,想看看有没有景区的工作人员在附近,冉雪也凑了上来,冉伶对她说:“不要靠近。”

    “会掉下去的。”

    冉雪没有说话,她手里捏着兔子玩偶,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也好奇地弯腰打量着黑漆漆的井盖里面。没过一会儿,她转身走了,冉伶不以为意,背后却忽然一股推力——冉伶睁大眼睛,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跌进了进了井里。

    更要命的是,原先倾斜的井盖受力,一阵沉闷的碰撞声伴随着小孩兴奋而尖锐的尖叫拍手声后竟严丝合缝地恢复的原样。

    冉伶撞到了后脑,短暂昏迷过后她睁开了眼睛,仰头看,井盖合上了。只有一个小孔透进来一点光亮。井下是干枯的,没有水,她的脚好像被卡住了,很疼,一动就疼,身上也好几处擦伤,她隐约摸到了自己身上流的血。她爬不上去,仰着头奋力呼救,周围却好像空无一人。

    “姐姐呢?你刚才不是跟她一起吗?”郑沁燕追上冉雪,四处张望不见冉伶,问自己的女儿。

    冉雪没有说话,她手里依然捏着那只兔子玩偶,注意力被不远处的野猴子给吸引了,咬着下嘴唇,摇摇脑袋,表示自己不知道。

    “这孩子,跑去哪儿了?”郑沁燕四处张望,冉隆说:“她不会走丢的,可能自己先到前面去了。”

    “姐姐到前面去了吗?”郑沁燕问冉雪。

    冉雪依然盯着猴子看,点了点头。

    郑沁燕牵住她的手,说:“这孩子,也不知道等等大人,那我们走快点吧。”

    并非祭拜的节日,来往行人很少,冉伶忍着痛独自一个人站在井底喊了将近两个小时,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听到。后来下了大雨,持续不断的水流顺着井盖的小孔往下流,浇在她头上,慢慢的,淹没了她的膝盖。冉伶恐惧极了,可嗓子已经哑到只能发出沙哑又模糊的叫喊也没有人经过。她慢慢开始发抖、失温、昏迷。

    后来是一个路过的尼姑发现了她把她送去了山下的医院,彼时的冉隆一家人已经住进了寺庙,因为冉雪的哭闹,他们一个多小时后才赶到医院。

    脚被夹得血肉模糊,身上多处擦伤,嗓子撕裂、受凉,加上惊吓过度,冉伶反反复复地发了将近一个月的高烧。醒来时发不出声音,后来嗓子痊愈了,她依然无法发声。

    她失去了声音,医生说是惊吓过度的心理问题。

    “怎么走路都不看路的?井盖都能掉下去,你没长眼睛吗?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冉伶靠在床边,听到中年男人烦躁的抱怨。郑沁燕在一旁劝她别怪孩子,冉伶透过她们,看到站在门边玩她的布娃娃的冉雪。

    冉雪没看她,甚至没什么得意的眼神,她脸上没有一点儿慌张和愧疚,就像做了一件理所应当事,理所应当到转眼就忘了。

    “应该投诉那个景区,基本的安全都没保障。”郑沁燕后怕地搂着自己女儿的肩膀,“幸好小雪没有踩到,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她把我推下去的。

    冉伶虚弱地尝试动自己喉咙,一阵刺痛感后,仍然无法发出声音。

    说了也没有用的,冉伶马上就明白这一点,换来的只有小孩的狡辩和大人的恼羞成怒。就像她在这个新的家庭的这么些年,她的声音早就不存在了。

    她想。

    后来,她看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治疗得不到半点儿改善。再后来,冉隆为她辞退了她的声乐老师,退掉她所有的音乐课程。

    长大后,听了她那段经历的医生说,她失声的原因大概是掉进井里漫长的呼救得不到回应,还有感受不到爱。

    一种无力感,一种能说话也罢不能说话其实也没有人在乎的无力感。她的内心封闭了,不愿再对身边的任何人讲话。

    冉雪依然活得好好的,在冉家当她嚣张跋扈的大小姐,那件事她好像在真的忘了,就像随手扔了个垃圾那样。这么多年冉伶没听她提起过,更别说愧疚、道歉。

    她就是这样理所应当的啊。

    也不知道遗传了谁的暴躁基因,愈发的长成冉伶厌恶的模样,动不动就乱喊乱叫,愚蠢又任性。她学小提琴,还算有那么一点儿天赋,在国外得到过一些奖项,或许这就是她最后的优点吧,当初冉伶还以为 ,这是冉隆基因里带的音乐天赋。

    她精神经不起一点儿打击,潜藏在基因里的精神病很容易就被激发出来。她精神分裂,在医院已经住了很久了。

    冉伶去看过她一次,那时的她刚刚因为狂躁发作被打了镇定剂,瘫软在床上看上去就像一个痴傻,眼神呆滞,嘴角流着口水。

    她可怜的妹妹。哦不对,冉雪不是她的妹妹,跟她一点儿血缘关系也没有。

    冉伶坐到了她床边,或许她该用手抚摸一下她的脸颊,可口水和眼泪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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