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安: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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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舟问道。

    “她一定不会喜欢。”李忱说得十分肯定,“朝廷中人,说话都带三分讽刺,七娘口直心快…”

    “瑾舟倒是觉得,嫂嫂她未必不能。”崔瑾舟摸着光滑的下巴说道,“毕竟,嫂嫂与阿兄朝夕相处,阿兄说话吞吞吐吐,三分明七分暗的,嫂嫂都能忍受下来,足以说明,嫂嫂有所改变。”

    若非崔瑾舟的提醒,李忱自己,倒还真未注意这些。

    “阿兄是亲王,又没有参与党争,那些人的阴阳怪气,也泼不到阿兄身上,况且,能以定亲的身份,就陪同出席如此规模的盛宴,可见姑夫对嫂嫂的认可,这不是好事么?”崔瑾舟又道,“若是顾及宫中那些礼节,不是还有阿兄么,阿兄可以亲自教呀。”

    李忱侧头看了一眼崔瑾舟,“你这丫头…”

    崔瑾舟走到正前方扮了个鬼脸,“能借这样的机会见到嫂嫂,阿兄应该是高兴的吧?”——

    一日后,正月十四

    上元节的大唐,远比除夕以及元日更加热闹,各国使者,地方使臣,以及各域行商,纷纷驻京,为的就是一观上元盛会。

    十四日清晨,通事舍人爬上丹凤楼,拿出敕书展开,高声念道:“天圣十载,始至晓春,万象更新,上元佳节,天子与民同乐,特开城门三日,金吾驰禁…”

    与此同时,南北衙的禁军开始调动,各大将军亲自上阵,宫城与皇城禁军曾设三倍,京城各门也增设了一倍的守卫。

    一匹从东北来的快马飞奔入城,进入长安后,快马驶向长安县,最后来到了永平坊。

    因陆善即将过寿,陆庆绪便从范阳奔袭了三日三夜,终于赶在上元节之前到达了长安。

    但他并没有一到长安就先见父亲,而是来到了永平坊,苏荷居住的小宅前。

    陆庆绪跳下马,狂敲门头,“七娘…”

    “七娘!”

    “七娘!”

    “吵什么吵啊!”苏荷隔壁住着一个年迈的老妪,她不耐烦的打开大门,露出满是白发的脑袋,气冲冲的朝陆庆绪骂道:“人早在一刻钟之前就被大马车接走了,空喊个什么劲啊。”说罢,便将自家大门一闭。

    作者有话说:

    世家名门非常看中门庭与地位,妾是什么意思,是从后门抬进去,不用三媒六聘(妾是可以买卖的,差不多等于奴仆,唐朝有奴隶制哦)宗法制其实是,子以母贵。

    崔瑾舟的出身,五姓七望(五个姓氏,七个家族,因为有两个李氏与两个崔氏,所以叫五姓七望)她占据了其中两姓,又是嫡出,跑去给人做妾,不太现实,在唐朝,铁打的世家,是看不起李唐皇室的(因为嫌弃他们出身地位,觉得是犄角旮旯里出来的)所以为了抬高皇室地位,太宗高宗都修了士族的排名,且禁止通婚,高宗之后禁婚令就不怎么管用啦。

    第62章 长恨歌(十六)

    长安上元节的灯会, 从十四日还未入夜就已经开始,一直到十五六日夜,除了宫中会有庆宴, 民间各市、坊也都会有精彩绝伦的演出。

    为迎接上元, 大唐有燃烛的习俗,于上元灯节时, 在自家门口点燃一支蜡烛或是灯树。

    自张贵妃得宠,张家权势滔天, 每年上元,张氏三姊妹在燃烛上都要做攀比,其中韩国夫人, 今年便在门前摆上了数百颗灯树, 每一颗都有几丈高,由数千灯盏组成, 当树灯点亮时,整座里坊,亮如白昼。

    入宫赴宴前, 李忱特意派文喜将苏荷接入府中沐浴焚香。

    又唤来府中的侍女为其梳妆打扮, 但被苏荷所拒。

    苏荷虽讨厌宫的中挥霍无度, 自她来到长安,皇帝隔三差五就大宴群臣, 而府库供其用的, 皆是张国忠与王珙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但对于第一次进入都城的苏荷而言,对长安城中的上元节, 以及宫中的灯会, 仍有一丝好奇。

    是日黄昏

    “李郎君。”青袖跑到李忱的书房, 探出小脑袋小声叫道。

    “喵呜~”一只白猫忽然跳出。

    “小白。”李忱轻轻唤道, 只见那龇牙咧嘴的猫儿瞬间没了脾气跳回主人身上。

    “怎么了?”李忱问道。

    “我家娘子画花钿的笔不见了,您还有没用过的画笔吗?”青袖说道。

    “稍等。”李忱推动着轮车来到一座书柜前,取了一支小巧的紫檀木画笔,“给。”

    青袖接过笔,犹豫了一会儿后开口说道:“小奴还是觉得,李郎君如此会作画,不如去帮我家娘子点花钿吧。”遂将笔弓腰奉回。

    李忱看着青袖此举,也未多说半句,接过笔后缓缓推着轮车走出了书房。

    李忱走后,青袖捧起那只适才凶自己的白猫,“哎,小白,这个名字好可爱哦,没有想到李郎君那样的人,也会给你取这种名字。”

    已梳洗完的苏荷坐在镜台前梳妆,夕阳从通风的窗口斜入屋内,为这春寒增添了三分暖意。

    听见门口的声响后,苏荷一边对镜挂上耳坠,一边问道:“画笔找到了吗?”

    但很快,苏荷就听出了入内的声音,有所不同。

    “嗯。”李忱应道。

    苏荷侧过头,那道夕阳就打在李忱的身上,宁静而祥和。

    苏荷又看向镜子,对于宫宴,她是极其紧张的,但李忱适才的出现,又让她心安了许多,至少,她不用害怕出错会受到责罚,至少,有一个人会替自己辩解与袒护,“雍王怎么来了。”

    “送笔。”李忱推着轮车缓缓走近。

    “我不是让青袖去拿吗,她怎么推给你了。”苏荷挑眉道。

    李忱只是摇头,将自己珍藏的笔给了苏荷,不忘提醒道:“记得先用热水泡开。”

    苏荷看着门口,没有青袖的影子,便道:“来都来了,替我描完花钿再走吧,我一个人弄不好,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只是换了个地方作画,而且我是陪你入宫。”

    李忱点头,将笔化开后,问道苏荷,“七娘想要什么?”

    “雍王觉得什么适宜?”苏荷道。

    李忱想了一会儿,便用笔尖沾染些许胭脂,在苏荷眉心处轻轻点缀。

    二人靠得很近,李忱的呼吸几乎是停滞的,苏荷也攥紧着手,双眼紧闭。

    李忱下笔果断,一朵红梅,不过寥寥几笔便已落成。

    “好了。”李忱放下笔,“七娘看看。”

    苏荷面对铜镜,仔细瞧着眉心,由不同人制作或是画成的花钿都各不相同,比起青袖的笔触,李忱以作画多年的经验而干净利落,那花钿栩栩如生,如点睛之笔。

    “还行,勉强能看。”苏荷评价道。

    “我还从未给人点过花钿。”李忱说道。

    “在眉心作画,雍王可有感悟?”苏荷问道。

    “天下的纸,最贵莫过于蜀纸,再好的纸张都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李忱看着苏荷说道。

    “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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