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长安: 7、朔方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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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贵妃剥开一颗荔枝,将其送入嘴中,一举一动,都是女子的风情万种,“岭南来的荔枝,我独得了一份,给周王的十四颗荔枝,不多不少。”随后将核慢慢吐出,拿起帕子轻轻擦拭红唇。

    而周王眼里却只有他的荔枝,“天下之事,唯美食不可辜负。”周王拿起一颗荔枝,“十三郎不在长安,冠礼之后就不曾见其人影了,想来应该出京一月有余了。”

    “十三郎出京,难道九郎不管他吗?”张贵妃皱眉道,“他明知道十三郎有腿疾…”

    “十三郎身边有大内的武士,一般人又岂能近得了他的身,”周王道,“贵妃娘子对十三郎,还真是关心。”

    只见桌上荔枝盛盘已空,只留下了一堆碎壳,周王擦了擦手起身,“娘子就放心吧,十三郎可是圣人诸子中最最聪慧的,以他的聪明才智,就算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也能轻松化解。”旋即抱合着双袖走近一步,眯眼笑道:“毕竟,十三郎是圣人当年最宠爱的儿子。”

    “吾是外人,并不知骁你们皇家之事。”张贵妃道。

    周王半眯着眼睛,“贵妃娘子只需知道,若雍王身体无虞,这东宫之位嘛…”

    周王没有继续言明,只是勾嘴笑了笑,随后叉手离开,“李恬告退。”

    张贵妃看着周王的背影,紧紧攥住了衣角,她只知道光顺门内后妃的寝殿中,有一座被皇帝下令封锁的禁殿,而大明宫的那些陈年往事,都成为了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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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九原郡——

    “是吗?”面对崔伍的恐吓,李忱却一点也不惊慌,她十分镇定道:“你换走的棺椁,可曾打开过?”

    “什么?”崔伍愣住。

    “十三郎!”府衙外传来女子的呼唤。

    【半个时辰前

    “吁!”行驶的马车忽然急停。

    “怎么回事?”苏荷问道。

    “有个摊贩被撞了,东西洒了一地,大家都在捡。”前面因事故而乱做一团,捡拾的百姓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苏荷走下车,发现彻底不能通行后便想要独自骑马绕路。

    “苏娘子。”忽然听见旁侧传来呼唤。

    苏荷侧过头,看到身影后大惊,“文喜?你怎么这般装扮?”

    文喜穿着粗布麻衣,蹲在地上装作捡拾,“郎君知道您在九原县,所以有事想请您帮忙。”

    “那个年轻讼师…”

    “是郎君。”文喜道。】

    李忱打算接下这个案子时便想到了一切可能,崔梓荣手里几条命案却都躲过了律法,除了背景,便离不开讼师的诡辩,以及对周围的把控,利用非人的手段将不利的局势变为有利,她初入城中,察于细微,发现了藏于暗处的眼睛,那些眼睛盯着她,像要吃人一般。

    李屠工失手后,跑到县衙大喊,而提前埋伏半路的苏荷便将抢走的尸体夺了回来,还顺手绑了几个人,崔宅的家奴虽体型壮硕,但毕竟不是武士,而苏荷出身将门,他们自然不是对手。

    苏荷握着马鞭,指挥那几个被绑了手脚的人将尸体合力推进衙门。

    “跪下!”苏荷一甩鞭子。

    那几人便哭着跪了下来,细观脸上与胳膊,全是血红的鞭痕。

    崔伍见状,很是恼怒,“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

    “怎么,你不服气?”苏荷转身对着崔伍,“试试?”

    看见他们身上血红的口子,崔伍吓得够呛,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你是什么人,公堂之上还轮…”

    “她是九原太守之女。”李忱道,似一点也不怕将她卷入清河崔氏的对立面。

    但她的话,却将仵作与县令吓到了,顶头长官之女,县令岂敢得罪。

    “验尸吧。”李忱道。

    仵作挎着箱子,用纱布蒙住嘴鼻,在尸体前蹲下,伸手缓缓揭开裹布。

    腐臭旋即散开,许多人都蒙上了眼睛,只有苏荷,紧握着鞭子,她厉声道:“人命关天,你要是还敢睁眼说瞎话,我便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

    仵作虽之前受了崔伍的敲打,可这一次面对众多双眼睛,还有一个下手极狠的女人在一旁守着,他的心里便直哆嗦。

    就在仵作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衣服后,物证也就十分明显了,通过苏荷抓捕来的几个崔宅家奴,与买身的契书以及尸体上的那些伤,使得整个案件的真相彻底浮出水面。

    仵作停下手,战战兢兢的问道:“还…要…还要继续验下去吗?”

    此时,秦氏已泣不成声,几番哭晕了过去,十岁的孩子,身上到处是伤,甚至还有撕咬的痕迹。

    苏荷痛心疾首,转身怒瞪着崔梓荣,“你这个禽兽!”

    李忱推着轮车来到尸首旁,当着众人的面解析着尸体上的伤口,“右臂淤青有抓痕,乃争执不从后受握力挤压,右腹浮肿,尸身从伤口处溃烂,但痕迹仍能捕捉,从伤口溃烂的面积可知,这需要极大的外力推搡,撞击至锐利的桌角,最后致命的是头颅,虽无明显外伤,然用手可以明显感触到,头骨碎裂,这是钝器打砸所至,这也就可以证实,死者为何会耳鼻流血,因为他的死是因人为的外伤,而并非是自缢。”

    “那你也不能直接证明,这些伤就是他致死的原因,也许是他忍受不了折磨,才自缢呢。”崔伍强行解释道。

    “诸位再看,死者脖子上的勒痕,”李忱指着尸体的脖子,“这是在人死后,用白绫缠绕系紧再挂于梁上所故意造成的自尽假象,所以它的痕迹才会与自缢而亡的痕迹有所偏下,如果不信,诸位可以找一条白绫试试,痕迹绝不会靠如此之下。”

    李忱看向仵作,“你乃县衙法医,专验尸身,我说的,是也不是?”

    有苏荷在旁威慑,仵作惶恐,跪伏点头道:“是,先生所言,句句属实。”

    随后李忱又问道那几人,“说,是谁指使你们偷尸的?”

    几人最初不肯回答,因苏荷拿着鞭子在旁,又是太守之女,他们心生畏惧,便从实招了,“我们都是崔宅中签了卖身契的家奴,是郎君指使我们做的,不关我们的事。”

    李忱将目光看向崔梓荣,“若非你心虚杀人行凶之事,又岂会派人偷尸。”

    人证物证俱在,崔伍也再无替崔梓荣翻案的可能。

    崔梓荣心虚,躲在崔伍身后,恶狠狠的瞪着众人道:“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崔裕是我的宗伯,敢定我的罪,你们都得死。”

    “这崔梓荣竟然是崔相公的侄子。”衙门外观案的百姓惊道,“怪不得县令会这般怕他。”

    听到崔梓荣的话,李忱低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崔梓荣不解。

    “崔裕要是知道你在九原这样毁他的名声,怕是会亲自动手为家族除祸吧。”李忱道。

    “你胡说什么!”崔梓荣道。

    李忱旋即将目光转向崔伍,崔伍年过四十,一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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