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如她: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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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办法了。”

    这办法想了十几年了,迄今,尾云国的百姓们仍然活在苍梧的阴影之下,忍受着邻国兴致高昂之际如同逗狗一般的挑衅。

    “蛮蛮,你也别这样小看?你哥……”秋尼把胳膊举起?来?,亮出两块隆成丘的肌肉,“要说打仗,谁来?我?也不怕,当真。”

    蛮蛮毫不留情:“治理?国家,靠的不是?拳头?,而?是?脑子,何况,就算拼拳头?,你的拳头?有陆象行那么硬吗?哥哥,你的箭射一百支,也未必能中一支,可人家只要射一支,你就完了。”

    “……”

    妹妹从小娇惯,但很少会这样拆自己台的。

    秋尼一阵脸红,尴尬笑道:“哥这不正是?打算,向你借用一个拳头?硬的人么。”

    话题又绕回陆象行的身上。

    蛮蛮不知道他骑着那匹快马,是?否此时已经离开了尾云境内。

    那匹马或许比不上他的赤霄宝马,可也是?百里挑一的名驹,他会回到他的长安吗?那如虎狼窝一般的长安。

    “没,没有。”

    蛮蛮垂落眼睑,心底止不住地酸涩。因这种酸涩里夹杂了愧,一颗心便?仿佛下到了油锅里煎熬,近乎说不出话来?。

    然而?在秋尼的满怀期待之中,蛮蛮还是?不得已,吐了一句。

    “他走了。”

    第 47 章

    尾云国都城月亮城, 坐卧在一片青山环抱之中,碧水荡漾的镜湖,养出一群群勤劳伶俐的百姓。

    这里的人,日出而作, 日落而息, 到黄昏傍晚时,街市上的晚集会愈发热闹。

    尤墨握住蛮蛮的手?, 怕她走散了, 寸步不离地跟在身旁。

    陪着尤墨时,总该心无?旁骛, 蛮蛮不再去想别的什么人,在尤墨带她停在一处卖首饰的摊贩前, 蛮蛮顺着尤墨的心意,拿起了一支镶有玉湖翡翠的银花片,试探着戴于鬓边。

    花衬人美, 人比花娇, 把尤墨看得呆滞。

    “蛮蛮, 你有好久没?有穿戴尾云服饰了……”

    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好像,自从公主?从长安回来, 她就再也没?有穿回尾云的银饰短裙。

    公主?改变了喜好,她终日里,只是穿一身轻薄宽大的梨花白对襟广袖长裙,裙衫上勾勒雅洁的花纹,细嗅来,木质梨香馥郁, 但已?经不是南国的味道。

    蛮蛮把银花片倚在鬓发间时,恍惚间, 他看到了当年穿行在凤凰山里,赤足舞蹈,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女孩儿,心里密密麻麻地泛起疼意。

    这几?年,公主?终究是变了。没?有哪一种?蜕变不是饱含痛楚的,尤墨只是心疼他的公主?。

    “好看么?”蛮蛮杏眸扑朔,笑意盈盈。

    “好看。”

    尤墨的喉头似是哽了一哽,他低哑的嗓音响起。

    蛮蛮又试了好几?朵银花,戴在发上、颈上、手?腕上,一一给尤墨相看。

    尤墨都说好。

    都好就怪没?劲的,蛮蛮一个都不想买了。

    她的目光被下?一个摊贩卖的香粉吸引了,因此急匆匆地跑过去。

    尤墨在身后追之不及,急忙掏出一沓尾云的钱币,向首饰的摊主?道:“我全要了。”

    他把适才蛮蛮试戴过的银饰画了个圆,向摊主?颔首,让他全部包起来。

    摊主?自然欢喜:“公子眼?光真好!你的夫人戴上这些银花,跟天仙似的!”

    他恭维几?句,在尤墨的催促声中,急忙包好了银饰,一股脑送到他手?里。

    再晚一些,尤墨就要追不上蛮蛮的脚步了,他抓着包袱,焦急地寻到了人群里的蛮蛮贴了上去。

    街市上,少?男少?女,一前一后,相隔不远,衣履风流,俨然成?画。

    不远处的高岗上,男人腰间挎着银雪,目睹着他们在集市中相依而行的身影,帷面下?,眼?睑黯然拂落。

    风乍起,吹动帷面。

    没?有人知道,那道玄色的身影,已?经停留在那块地方多久了,像是亘古以来便已?在那儿的一块坚石。

    他忽而转身,沿着高岗疾行下?去,走向自己拴在路旁的那匹快马。

    陆象行无?法自欺欺人。

    小公主?真的在奔向幸福。她说的,都是真的。

    嫁给尤墨,她会一生安乐无?忧。

    至于他,颠沛流离,刀口舔血,一世都将注定不得太平。

    陆象行翻身上马,拨转马头,朝着夕阳余晖的方向,那一跳没?入远处青山树影之中的古道,是延伸向长安的唯

    丽嘉

    一通途。

    他是时候,该回去了。

    “驾。”

    陆象行一扬鞭,马蹄卷过沙尘的飓风,驶向远处冥冥薄暮色。

    入夜以后,陆象行来到凤凰山的山脚下?,寻了一处村落投宿。

    接待他的,是一名年老力衰的老妪,她待人温和,不仅为陆象行安置了住处,还准备了一顿虽不丰盛、但也颇具风味的晚餐,出于谢意,陆象行把身上唯一值钱的一枚玉符,塞进了老妪手?里。

    老妪眼?神不好,看什么都花,也不知那个年轻男人往自己手?里塞了个什么,只是捏了捏,硬邦邦的,像是个值钱物件,连忙要道谢。

    陆象行将她扶起:“老人家多礼了。”

    老妪姓赛,在凤凰山住了数十年了,陆象行吃过晚饭,见老妪卡在门槛上望风,像是在等谁,他不自禁走过去,与她畅聊了起来。

    “凤凰山风物宜人,在此间居住,隐逸山林,虽然清贫一些,但精神富足。”

    这样?的生活,已?是令多少?人可望不可即。

    赛大娘望着门外皎洁的一轮孤月,叹道:“难啊。这几?年,尾云国战事?不断,前有上国,后有苍梧,打了好些年了,那次苍梧和尾云,一同攻打上国,凤凰山里燃起了一场大火,你没?见过那场火,我们的房屋、农田,都教那场火和火里的官军冲垮了,平民死了好些人,要不是这几?年重建了,你哪能看到现在的景象。”

    那场火,陆象行毕生不忘。

    他怎会忘记,自己曾在烧焦的枯木里,一遍遍寻找着阿兰的踪迹,肉掌在翻开死尸时,几?乎被烤得焦糊。

    “老人家怎知晓,我没?见过那场火。”

    赛大娘笑道:“我在尾云国几?十年了,还能听不出,你不是尾云人?你话少?,虽然费劲地模仿尾云的乡音,但还是不全像。”

    陆象行微怔,想来他的伪装,也实在是拙劣。

    “老人家慧眼?如炬。”陆象行心悦诚服。

    赛大娘摆摆手?:“抬举了。我没?什么慧眼?,我现在连布都织不出来了,就是个睁眼?瞎。不过,年轻人,你既然不是尾云国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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