婀娜如她: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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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修长,宛如金雕翼展,将蛮蛮整个笼在他的玄青斗篷之下,蛮蛮愣愣地,贴向了炙热的怀抱。

    心跳声,熟悉而陌生,一次次地仿佛要突破骨与肉的界限,从?他的胸腔里,跳入她的肋骨中。

    他垂下脸,在蛮蛮雪颈之后?柔嫩的肌肤上?轻蹭,闭着?眼?,半晌沉沦。

    呼吸灼热,伴随水雾喷洒在她颈部,蛮蛮感受得清晰分明。

    “这次,我听你的话?,我走?。”

    最后?,他用了原本的声音。

    他知晓,怀中的小公主一定能听得出来,也许她在意外,在震惊。

    陆象行笑了一下,薄唇上?扬,只是笑意未达苍凉的瞳仁。

    “小公主,愿你……所思所念,莫不能达,与你所爱,白首永和。”

    顿了一顿,他将唇轻轻靠在她的耳畔,飞快地说。

    “新婚快乐。”

    第 46 章

    日光斜坠, 宛如一枚咸蛋黄,晕染开一层朱砂橘的光辉。

    朝西的窗下,蛮蛮单手支颐,一只鸟雀轻巧地越过眼帘, 惊动了她的目光, 忽然醒回神?,感?到有几分口渴。

    她头?也没回, 习以为常喊了一声:“庚, 给我?倒杯水。”

    身后?久无人应。

    蛮蛮等了片刻,不见有人来?, 眉心微凹,回眸之际, 动作微微一僵。

    她想了起?来?。她身旁,从来?就没有什么庚,一直只有陆象行, 而?陆象行, 也早已在昨日便?离开了月亮宫。

    他走时, 她甚至都不曾去送,只听小苹送了人出城之后?回来?报信, 说他已经安全离开了。

    这应当是?一个好消息,蛮蛮松了一口气。

    而?此刻,蛮蛮突然意识到,习惯,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这也都怪小苹。

    自从陆象行假扮作庚,来?到她的身边以后?, 小苹有了一个可以使唤的底下人,就愈发惫懒起?来?, 诸如端茶递水、添衣送食这样的小事,她都交由了陆象行去做,并在旁颐指气使,指点江山,对陆象行很不客气。

    一来?二去,蛮蛮竟习惯了陆象行在身旁伺候着。

    真是?可怕。

    那聪明的丫头?但凡再聪明一点,就可以害得她被陆象行恼羞成怒下一剑毙命。

    蛮蛮气馁地望向阒无一人的寝殿,收回思绪,嘴角莫名下拉。

    使唤不来?人,只得自己去为?自己倒了一杯水,靠着窗,慢慢地啜饮起?来?。

    再度视线望向远处山峦时,目光空茫,也不知在思着谁。

    无独有偶。

    “蛮蛮,你在——想什么?”

    尤墨的声音惊醒了蛮蛮,她从出神?之间抽回神?思,低头?望向棋局。

    两人对弈间,她也在出神?,再看?棋局,已经满盘无眼,回天无力,于是?只好投子认输。她的嘴角艰难地牵起?一丝笑:“你的棋艺愈发精湛了。你看?,我?都赢不了你了。”

    尤墨认真地一字字道:“是?蛮蛮没有用心与我?下棋。”

    蛮蛮被戳中,尴尬垂眸:“有么。”

    尤墨叹息一声。

    在他的轻叹声中,蛮蛮满怀负疚,不敢把头?抬起?,几乎不敢看?他。

    尤墨目光发愣,半晌,他艰难地道:“蛮蛮,我?好害怕你后?悔。你,你是?不是?后?悔了?”

    蛮蛮一怔:“后?悔什么?”

    尤墨从牙齿缝隙里挤出几个字,带着令人心疼的忐忑:“嫁给我?……”

    这段时日,他紧锣密鼓地筹备婚事,可相比与他的沾沾自喜,蛮蛮的表现?,着实冷静,似乎不像一个待嫁的新娘,听说,她身旁的侍卫庚走了,虽不明缘故,但尤墨却害怕,蛮蛮是?不是?舍不得那个侍卫。

    踯躅着,忍了一夜,今日借着一局棋,终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问出口之后?,虽不免心弦紧绷,可某一处,却暗暗地松了。

    蛮蛮直起?身,粉拳捶在他脑壳上:“你个傻子!我?几时说话不算了!我?没后?悔!”

    “嘻嘻。”

    有这一句保证,尤墨悬着的心也可放下了。

    望着蛮蛮晶亮的明眸,他也起?身,发烫的手沁出了微微潮汗,不敢去牵蛮蛮,只是?笨拙地提议道:“明日,不然,我?们去月亮城逛集市可好?”

    月亮城的集市不比大宣边境的大城差什么,规模足够大,货品也足够大,每年到了十月望神?节,还有天女会和?篝火晚会,百姓载歌载舞,通宵达旦,堪比长安的年节。

    蛮蛮想了想,明日左右无事,就应许了。

    到了黄昏傍晚,蛮蛮正在窗下作画,含玉宫内官传话,道是?国主有召,蛮蛮微微吃惊。

    自上次,刺客行刺,随即湮没无踪之后?,王兄便?风声鹤唳,待在含玉宫深居简出,总疑心一旦踏出宫门?,便?有一支飞来?羽箭直窜他后?心。

    蛮蛮随内官指引,乘坐牛车软舆,来?到含玉宫。

    秋尼的气色好多了,说来?惭愧,一国之主,教一个蟊贼吓唬得不敢窥园,着实狼狈。

    但他这是?为?尾云计,他眼下是?尾云的国主,膝下又无子嗣,倘或自己身亡,尾云群龙无首,能指着谁力挽狂澜?大着肚子的妹妹,还是?沦为?遗孀的爱妻?

    所以他不能死。秋尼理?直气壮地,应当把自己保护妥当。

    蛮蛮落座,靠在软椅上叠加的引枕上,侧眸望向书案后?的兄长,昔日脸庞的稚嫩褪了几分,如今的蛮蛮看?来?,静女其姝,眼波宛似春江潮水。

    秋尼在历经风霜依然稳得住气的妹妹面前无端自惭形秽起?来?,他手中捏着一张纸,曲指,将纸张放落,在纸面上敲了敲,敲得咚咚出声。

    “蛮蛮,为?兄收到了,来?自长安的一封消息。”

    他起?始一句,令蛮蛮感?到奇怪,因为?朝政大事,哥哥一向不会告知自己,关于长安那边的事,想来?能对她说的,也都是?关于陆象行的了。

    蛮蛮所料不错。

    在她偏过视线时,王兄轻咳了两声:“是?关于陆象行的。”

    蛮蛮并不好奇陆象行的事,因为?就在昨日,他还栖息在她的暖阁,任由她随传随到。

    可秋尼说的一些话,却让蛮蛮听不懂了。

    “月余之前,陆象行忽然辞去了大宣大将军的职务。是?自请辞去——”秋尼一边说,一边觑着蛮蛮脸色,他想着,蛮蛮听到这样惊天泣地的消息,总该变了颜色,可事实上,蛮蛮依然岿然镇定,这让秋尼又是?佩服,又是?暗暗失望。

    他的妹妹,的确在某些方面,要强过他许多。

    秋尼道:“此举在长安,也算引起?了轩然大波。大宣那边不少人为?他请命的,平心而?论,这些年陆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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