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不知道: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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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记记录自己的心事,对于知雾来说是个很偶然的决定。

    北沂校纪并不算严格,老师们对于电子产品管得也很宽松,课间休憩时总能见学生从包里或是衣兜里掏出智能机,在课桌走廊各处发着消息聊天。

    知雾的手机很早就被晏庄仪没收了,她不许她触碰任何有可能影响到学业的物品。

    每天循规蹈矩两点一线地从学校到家里,她像盆被养在混泥土里的花,早早固定好了的生长形状,永远凿不破天光。

    在这个信息化飞速的时代,知雾听着别人谈论着她从未听闻过的学校八卦、追着她从未见过的热点明星。

    她的世界和别人是有着屏障的,总是跟不上朋友的话题,只能够埋头枯燥刷着一本又一本的习题册。

    课外活动知雾选报了花卉课,学校的请来上课的园艺老师教了他们如何水培扦插,并布置了作业让他们每天做好基础记录。

    这是她为数不多能做点别的事的时刻,因此她学得格外认真,几乎是每天都在记录水培植物的成长,为此还专门买了一本日记本。

    她将那盆植物放在阶梯教室晒太阳,偶尔将卷子搬过来在一旁写作业。

    很快,她就发现了教室里除了她以外的第二个人,在这方几乎没什么人出入的角落、和她一样在学校里刻苦到格格不入的人。

    知雾在纪录植物的日记里写下。

    [2014/10/31]

    种子喷水保湿后开始发芽了,外皮褪掉很多。

    他今天掐着点刷完了一整张数学卷子,笔没停过,前面的题目过程几乎没有打草稿,好厉害,全都是心算吗

    [2014/11/4]

    开始长根了,换了个盒子,加了水。

    他今天迟到了,没有刷题目,只是背了一会儿书,声音发音还挺好听的,比学校广播员的声音还要好听。

    [2014/11/20]

    转进土里了,长高了很多,也长了很多叶子,形状居然是心型的,记得浇水。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来,身边难道没有其他朋友吗?既然这样,能不能请他照看一下我的植物呢?

    ……

    [2015/1/22]

    结了豆荚,拿了一粒留作纪念。

    今天他没有来。

    在本子上写完这句话,知雾怅然若失地将那粒红豆握在手心,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放学出了校门。

    随着人潮走,她抓着书包肩带有些心不在焉,没有好好看路。

    肩膀碰到了一个着急往前赶路的人,被力道狠狠地撞了一下。

    她往前踉跄了两步,正好栽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浑身被冰雪初融的晦涩气息包裹。

    这在人流量密集的时候再正常不过,对方看也没看地伸手将她扶起来,等她站稳之后就撤回了那双修长好看的手。

    他走得很快,毫不留恋,自然也没看见知雾在人群里猛然回过头寻找他背影,心跳无比剧烈的模样。

    第二天上学,知雾才发现自己昨天摘的那粒红豆消失了,她翻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都没有找到。

    她想了想,又重新打开了那本笔记本。

    同桌问她,活动课早就结束,种的植物也已经结果,为什么还在记录。

    知雾撑着脸,神色宁和地淡淡一笑,回答她:“我想观察一株新芽。”

    她翻开了日记本全新的一页,在上面缓缓写道。

    [2015/1/23]

    终于打听到了你的名字,你叫梁圳白,学校里很多人都知道你。

    在你不知情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过很多面。

    但你不必记得我。

    也不用知道,刚刚的我用一粒红豆,交换到了一整个宇宙。

    ……

    知雾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她整个人被拎抱放在书桌上,桌面上的东西散落一地,她的手肘正好撑在自己摊开的那本日记边缘。

    梁圳白宽大的手掌牢牢禁锢着她的手腕,用力到几乎有些发疼。他有些粗糙的指腹顺着她的耳廓摩挲着,绕到了敏感的耳后处,揉捏得很重,将她的头被迫抬起。

    动作不算太客气,偏偏吻又落得很温柔,用舌尖一遍遍细致地描摹着她的唇瓣,将她的嘴唇弄得很潮湿。

    接着撬开她的下颚,勾住纠缠着她的舌头,在她的口腔中肆意搅弄。

    知雾双手攀着他的后颈,两个人急促的吐息和吮吻声交织在一块,逐渐分不清彼此。

    她整个人脑子是晕眩的,脊椎酥麻,完全陷入被动的状态,无意识中牙齿不小心磕了他的唇一下,淡淡的血锈味更像是一道催化剂,将两人脑中热切绷到了极致。

    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书房的门被人一把大喇喇地推开,传来了仰姣兴奋的嗓音。

    “亲爱的们,菜已经做好了!你们还不打算下楼吃饭吗?”

    她一眼看清了屋内现在的情景,脸上扬着的笑容光速褪去消失,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红,她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喊:“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见!”

    说完,转身一把关上了门。

    楼梯上传来一阵登登的脚步声,应该是她羞愤地跑下了楼。

    知雾和梁圳白两个人被迫打断迅速分开,彼此胸口激烈的心跳还来得及没有平复。

    她的双腿发着软,眼睛潋滟地盛着水光,几乎不敢直视此刻梁圳白那双清淡又沾染着色气的眼睛,慌乱道:“下、下去吃饭吧。”

    “他们该等着急了。”

    梁圳白动作轻缓地擦拭掉她唇边的湿漉水痕,慢条斯理帮她整理有些凌乱的衣领,眼中还残留着几分被打扰的不满,他平静地说:“那好,等送走了他们,我们再继续。”

    知雾的肩膀瑟缩了一下,明明没有碰一滴酒,整张脸都是红的。

    两人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下楼。

    仰姣整个人似乎已经宕机了,目光呆愣着,坐在餐桌边一动不动。

    梁圳白将手里那瓶刚拿下来的红酒重重放到她的手边,淡声询问:“这瓶还满意吗?”

    仰姣这才有了反应,在她的眼里梁圳白现在简直就是匹洪水猛兽,动一动指头就能捏死她。

    她看也没看地毫不犹豫地接过来,欲哭无泪地点头道:“满意,非常满意!”

    她明明都已经谨慎又谨慎了,为什么还是让她撞见了这种尴尬的事!

    这下好了,三个人都不高兴了!

    仰姣埋头吃着饭,假装自己是透明的空气人,机械地往嘴里塞着菜。

    是她吵着嚷着要喝酒,所以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随着她喝了一点。

    但是仰姣的酒量很差,其他人还面不改色的时候,她转眼已经晕乎乎地倒头趴下了。

    知雾有些哭笑不得,被她发酒疯拉着说悄悄话:“我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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