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不知道: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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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气去搬动他。

    没走两步,知雾就骤然失力,嘴里发出声惊呼,两人双双失去支撑摔在了客厅地毯上,他高大的身躯压着她,瞬间彼此的体温和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梁圳白被这样一摔摔得整个人意识都变得清醒了点,立即仰面翻了个身。

    抬手遮在额前,感觉脑袋针扎一样发疼,嗓音沙哑又迷茫地问道:“这是哪里?”

    “在你家,你感觉口渴吗?要不要我给你拿点水?”

    “……”

    他甩甩头,低眼没说话。

    知雾打算起身帮他去倒杯水,才刚一动作,手腕立刻被警惕地一把紧紧攥住了。

    “你去哪里?”

    梁圳白的双眼完全睁开了,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焦急慌乱,手上用力到她手腕都发疼,似乎半点也离不开她。

    仔细一看,他的瞳孔还是散乱迷蒙的,好像有些辨不清现在的时间。

    那双平日里淡漠如雪的丹凤眼,此时此刻正发怔盯着她的手,眼中闪过痛苦、害怕、歉疚,后悔等很多复杂情绪。

    “给、你、倒、水,”知雾一字一顿抚平他的焦躁,淡褐色的眼睛安静注视着他,“很快就会回来的,两分钟。”

    梁圳白压根没听进去后半句话。

    他猛地伸出手臂,一言不发地将她扯过,牢牢将她的肩膀按进怀里。

    他的脑袋抵在她纤瘦的肩头,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她身上暖香的味道。

    似乎只有这样,空虚的心里才能生出点实感来。

    这样主动又密实的拥抱即使是当初两人热恋的时候都没有过的,梁圳白反常到像是变了个人,含着酒气的滚烫呼吸喷洒在脖颈,肌肤微微发着痒。

    “你干什么?”

    知雾不太自在地动了下身子,换来的是梁圳白越收越紧的手臂,紧到像是要将她嵌入身体。

    “对不起……知雾……”

    他低声喃喃着。

    曾经在辩论场和演讲竞赛上都所向披靡拿第一的人,此刻罕见失态到语无伦次。

    “我没有赶你走,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错了。我也没有当我们的感情是合约,我都是胡说的,我不想和你吵架的,我、我真的很后悔。”

    他没头没脑地道着歉,连嗓音都透着无尽的后悔。

    “别分手好不好,我不想分手,对不起……”

    知雾的身子在一瞬间静止僵住了,她听得出来,梁圳白是在说当年他们分手的事。

    他整个人都绷得很紧,醉得意识不清到只剩下紧紧抱着她的本能,嗓音充斥着沙哑与懊恨,近乎是在哀求。

    知雾被他抱在怀里,距离太近了,她甚至能感觉到肩头隔着衣服传来的一点滚烫湿意。

    她脑袋的血管汩汩跳动,思绪飘散地胡思乱想着。

    想原来梁圳白居然也有这样一面,也会有一天,放下所有的自尊去挽回一个人。

    原来当初大学那几个月的交往,也并不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只是那又怎么样呢?

    不论当初是不是胡说,内心有多么不愿意,对她的伤害都已经种下了,没有那么容易轻描淡写地揭过。

    无论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道歉再多句,也没有办法更改他们已经分手多年这个既定的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这场阴差阳错的协议结婚,他们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知雾强忍住心头的情绪,尽量对这件旧事表露得平和,只淡淡侧头回复了一句:“你现在喝醉了,人不太清醒,有什么事还是明天再说吧。”

    说完,她用力决然地摘下了梁圳白的手臂,将沙发上放着的毯子扔在了他的身上,抽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晚上失眠,知雾没有再抽烟。

    而是就这样躺在床板上,眼也不眨地望着天花板。

    脑中不断浮现回想起之前他们两人分手时的画面,却怎么也再想不起当时委屈难过到近乎绝望的心境。

    时间过得太久,她当时的那股气也在无形中渐渐消散了,开始逐渐记不清那些万般复杂难忍的负面情绪。

    唯有现在剩下的这点深刻的怨怼,像是保留下来的惯性,还在对梁圳白单方面做着顽强的抗争。

    但是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就能发现梁圳白当时为了分手甩给她的那些理由其实非常拙劣。

    只是她当时被气愤冲昏了头脑,不愿意多想。

    之后又觉得大家都已经各自分开了,就没必要再耿耿于怀地旧事重提。

    直到他们重逢,直到他们相亲见面,直到他们结婚共处一室。

    才让这个本该让时间无情淹没的问题,重新又被摆到了她的面前。

    和以前不一样的是,四年前的知雾即便是梁圳白当时就追上来解释讲清所有,她也绝不会原谅。

    但现在,她似乎能够接受给当初不清不楚结束的感情一个交代,可以放下那几年端着的自尊心,好好坐下来谈谈了。

    ……

    第二天梁圳白是从地上醒过来的,浑身狼狈。

    宿醉过后的脑袋异常疼痛,但还没到完全断片的程度,稍微动一动,昨晚的记忆就涌现而来。

    他边拧眉不住回想着,边起身将身上一身酒味的衣服换下,去浴室冲了个澡,热水淋在身上时,脑海里不断反复浮现出还是知雾的脸。

    洗完换了件衣服出来之后才觉得家里空旷安静得有些过分,梁圳白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将近十点,她应该已经去上班了。

    重新将丢在一旁地上的眼镜擦干净戴上,他给彭陈打了个电话,问他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电话那头彭陈的嗓音透着股难言的复杂,反而反问道:“梁总,您都不记得了?”

    这一声瞬间唤醒了梁圳白自己断片时的所有记忆。

    他闭眼伸手捏了几下鼻梁骨,静默了几秒。

    不知道回忆到了什么,他骤然睁开眼,神色缓慢怔然僵住。

    “知雾怎么去上班的?”

    “您放心,我送的,现在正在从京肇赶回来的路上。”

    “她……情绪有没有哪里不对?”

    这话倒是问住了彭陈,他就是一专职司机,开车时脑袋里就只能装得下走哪条路会更近亦或是怎么开让车身更平稳,又怎么会关注这个。

    他回忆了一阵,不确定地回答:“好像见到她的时候,眼睛看起来有点红?”

    不知道是昨晚没睡好还是怎么样,知雾的眼睛比往常更要红一些,整个人也更疲惫低落些。

    听了这番话,梁圳白的喉结滚动,心顿时被担忧提起,漫无目的地在客厅踱了两步。

    “下午去接她下班。”

    他吩咐说。

    过了一会儿又改了口。

    “不,现在中午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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