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穿成我的猫: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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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谢松亭才能确定,这二十分是自己赢的。

    他这时才明白,他在意的不是那个第一。谢广昌死后没人逼他拿第一,于是这执念消失得比他想得快得多。

    第一的分数他只看了一眼,很快划过了。

    他在意的是席必思。

    席必思没有上学,没有参加毕业典礼,也没有去自己报考的学校。

    席必思去哪了?

    谢松亭像往常一样乘电梯下楼,神智恍惚,出电梯门时险些被夹住头发。

    他在地面站定,感觉前半段人生都被自己吐了出来,现在整个人空空如也,挂不住也缠不紧,特别饿。

    “想什么呢?”

    谢松亭抬头,第一反应是自己幻听。

    但即使幻听,他也抬头了。

    因为这是席必思的声音。

    没想到是真人。裹得严严实实。站在他面前。笑得双眼眯起,形成深刻的笑痕。

    谢松亭慢吞吞地问:“……你怎么在这?”

    来人靠近他一步,贴住他的肩膀,说:“今天你回来得好晚,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来接你了,天都黑了。”

    “嗯,今天和毕老师多说了点。”

    “听语气不太高兴,哭了吗?”

    问还不够,席必思伸手过来,摸到他眼尾。

    谢松亭摇摇头,被他轻轻揉了一下眼尾的皮肤。

    他手指是暖的,谢松亭的皮肤却很凉。那点热度随着他收手,很快消失了。

    “走吧,我饿了。”谢松亭说。

    回家,打出租。

    司机在前座听路况广播,后座一片昏暗。

    此时正从闹市区向外走,窗外各色的LED在远处模糊,车喇叭声此起彼伏。

    谢松亭放在腿侧的手被人碰到。

    身旁人从指尖向下摸,到骨节时眷恋地蹭动两下,摸到指根,停下。

    谢松亭以为这就结束了,动了动,想抽手,被人拿掌背压紧,不让动。

    他扭头去看席必思的表情。

    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

    司机还在听广播,谢松亭压低声音:“拿开。席必思。”

    “不。”

    车流慢慢前进,席必思的手也动了。

    他用自己的手填进谢松亭的指缝,和他手扣手,指骨按住谢松亭的手背,小孩儿似的按了两下,把谢松亭抓紧。

    谢松亭没有回握。

    他没有反应似的被他抓住手,伸直五指表达自己的抗拒,看着车逐渐开出城区,开到红河水区,开到小区门口。

    直到下车,席必思松开了他。

    谢松亭在方沐的便利店买了一包方竹,出了门口,拿出一根咬在嘴里,没有抽。

    席必思站在他左手边。

    他问:“第一个问题,高考让我没?”

    “没有,”席必思看着他叼着的烟,眼神似乎想抢下来,但强行按捺住了,“我骗你你肯定知道,而且我不会在一个地方犯第二次错。”

    “第二个问题。”

    谢松亭停顿了很久。

    席必思耐心地等。

    谢松亭左手向后,似乎想挠一下脖子。

    他扫过便利店收银台里时不时向这边瞟来、想吃瓜的方沐,在方沐又一次看过来时左臂伸长,抓住席必思的帽子,猛地一拽。

    方沐一呆,以为谢松亭在吓自己,连忙收回视线。

    谢松亭放下手,进店借火。

    “你非抽不可吗?”席必思被拽下帽子,也不装了,在台阶上蹲下,说,“你都知道了。”

    他头上没有耳朵。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什么需要躲着人的需求。

    因这耳朵收放自如。

    谢松亭只抽一口,两指夹着烟任烟继续燃,说:“从今天开始再有一句谎话,我杀了你。”

    方沐恨不得自己装个助听器,说不定就能听懂这两人在吵什么了。

    谢松亭已经下了台阶,走出几步,回头。

    “跟上。”

    他似乎有些恼怒,最终都归于面无表情。

    席必思笑得很混不吝,跟上他,说:“你还是这样我比较熟悉,今天和毕老师到底说什么了?突然想起戳穿我?”

    谢松亭并不回答他,边走边抽。

    他实在太适合抽烟了。

    烟夹在他手里甚至都不像烟,像他飘忽不定的武器,或者说面具也可以,因他冷漠精致的眉眼全部可以潜藏在烟雾后,慢慢隐没。

    走到门口,示意席必思开门,他说。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没有幻觉?”

    席必思打开门放下钥匙,说:“什么?”

    谢松亭的语气像是要把他嚼碎了:“每个人,除了未成年和特别疲惫的工作者,我能看到每个人的幻觉,但你身上没有。你不工作,你也不是未成年,你身上什么都没有。”

    像毕京歌给他的幻觉,那些奇妙的植物和她的羽毛、翅膀。

    像李云岚给他的幻觉,那双时刻从她心脏里奔涌出来的,攥紧他的,脏污的手。

    像自己的幻觉,那些狰狞的、混乱的怪物。

    但席必思身上什么都没有。

    谢松亭一开始以为,自己是不是病得更严重了。

    是不是席必思就是个完美的幻觉?

    是不是其实现实里他正喃喃自语,不伦不类,表现得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为了创造出这个幻觉,他花了十年,现在终于给自己编织出一个完整的、自适应的世界?

    他幻想有这么个席必思来他身边,于是他真的来了,真的有个席必思不顾一切就陪在自己身边,真的什么都不在意,不在意自己是否被伤害,不在意自己是否被接受,来这里只有一个原因……

    来爱他。

    谢松亭盯着他羽绒服顶端的拉链,说:“所以我一开始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幻觉。不过没关系,之前我也有个你的幻觉,我习惯得很快。”

    席必思没有开灯,闭口不言。

    “但是幻觉不会谎话连篇,幻觉不会遮遮掩掩,幻觉不会像你这么完善,我很快把你排除了。

    “你说你喜欢我,但你怎么做的,就靠骗我?

    “这耳朵如果不是我发现,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你不会觉得我会和一个遮遮掩掩的人谈恋爱吧?你之前说时间没到,那什么时候时间才到?

    “还有,那只蚕,和你有关系,对吧?”

    谢松亭抽完了这根方竹,把烟按在玄关。

    火星一闪,慢慢被碾灭。

    “第三个问题,你高考结束之后去干什么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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