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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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桌上最没名没姓的了,祖喻也不知为何他们会请自己来做这起案子的二审律师,甚至还是在一审没宣判的时候。

    饭间的谈话中,祖喻隐约了解到,一审大概是经过了一场腥风血雨的鏖战,以至于那位A市知名律所的郑律师在一审开庭后活活气病了,在医院吸了三天氧气才出院。

    谈及当时的经历,郑律师还是气愤难当,一拍桌子,大声道:“你说嘛,这算什么犯罪!”

    相关材料祖喻也已经看了,在他看来这起案子也不能算是一起刑事案件。认定合同诈骗主要有三要素,一是虚构事实,二是隐瞒真相,三是有非法占有的主观故意。而这个案子所涉及的项目是真实存在的,相关资产信息都是公开透明随处可查的,唯一具有争议的就是在融资过程中向对方当事人出示的那份伪造合同,但这也只能算是有商业欺诈的嫌疑,且最终融资所得资金全部都投入到了项目运作之中,并没有非法占有的事实。

    但本案涉案金额巨大,又事关民生,自地产行业迎来寒冬期,不良地产商交不出房卷款潜逃的案例比比皆是,相关部门从上至下谁敢拍板说此案无罪,把人放了?

    由于郑律师身体不好,且还有其他要案在身,不能经常来会见沟通,再者根据上次的开庭情况来看,案子进入二审已是无可避免,于是提前寻找新的辩护律师成了第一要务。

    第59章  怀恩老先生此生为人……

    怀恩老先生此生为人正直,结交了不少同样侠肝义胆的能人异士,听说他出事后,各行各业的大伙不约而同地聚在了一起,想为这个案子出一份力。在联系祖喻之前,他们已经面见了十多个律师,可在一审已经有两位足够出色的大律师联手仍未能使情况明朗的前提下,谁能接替郑律师的位子呢?

    这时,冀律忽然想到了祖喻,那个看着尚且青涩,但在田卫东一案时敢在法庭上据理力争的小子。冀律师于是先向怀恩老先生的家人推荐了祖喻,征求他们的意见,当时郑律师也在,听冀律师提起这名字,觉得有些耳熟,便问道:“是A市衡权律所的律师吗?”

    冀律连连点头,“对对,你也知道他?”

    郑律师想了一会儿,“我有个学弟是衡权的合伙人,吃饭时几次听他提起过,自己有个非常看好的得意门生,好像就叫这名儿。”

    后来郑律师还专门打去电话核实过,确认了正是冀律说的这人。

    饭桌上,听大伙儿谈起拉他入伙的经过,祖喻不由愣住了。冀律师联系他时,他已经从蒋权的律所离开两年了。他提出辞职时,蒋权还屈尊降贵地再三挽留过,但他当时只想着赚钱,所以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了。不知是对他大失所望或是什么的,自从他跳槽到夏锐之的公司转做法务,蒋权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尽管他逢年过节还是会抱着诚挚的敬意给蒋权发去祝福简讯,但蒋权一次都没有回复过。

    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能成为这起案子的二审律师,背后居然还有蒋权的推波助澜。

    说到这儿,冀律师也不由问道,“听说你现在不在衡权律所了?”

    郑律师闻言也看了过来。

    “嗯。”祖喻什么都没说,寡言地点了点头。

    大伙也都沉默着,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懂了。半晌,那位吊销了执照的前辈吐出一口烟,没什么语气道:“刑辩律师不好干。”

    不知为何,那一刻他莫名觉得抬不起头来,好像自己做了一个见利忘义的叛徒。明明他没做错什么。

    经过一番商议后,几人敲定了,本案二审辩护律师更改为那位本地的老律师和祖喻,郑律师和被吊销了执照的前辈不参与辩护,但会全程跟踪并进行庭外指导。

    郑律师还有其他要案在身,吃完饭便带着助理赶去另一个城市办案了,冀博轩起身送他们去车站,临走时特意嘱托,让祖喻在这里等他一会儿,他想一起去看守所。

    祖喻告诉他只有律师才能进去会见,他说他知道,他在外面等着就行。

    即便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面儿上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慌乱,但年迈的父亲已被羁押了三百余天,作为至亲骨肉无疑早就焦心如焚。

    其他人陆续离开后,祖喻一边等冀博轩,一边捧着茶杯在客厅转悠,电视柜上摆着不少老照片,老先生的爱人走上前来指给他看,说:“你看这张,年轻时候拍的。”

    照片是在西湖边上拍的,二十多岁的怀恩先生和几个同样年轻的友人站在一起,一身过膝的大衣,意气风发,长身玉立。

    老太太用带着些抱怨的口吻说:“没见过这么爱管闲事的人,我嫁给他就没过过一天消停日子。”

    当年随他一路北上,义无反顾来到这寸草不生、尘土飞扬的地方,晃眼一辈子竟都过去了。

    祖喻打趣说:“下辈子再见着他指定绕路走了吧?”

    老太太笑地爽朗,指尖优雅地夹着烟,奚落中带着一丝豪迈,“绕也够呛,年轻时长得可招人了。”

    她看起来和自己的先生一样荣辱不惊,但随着聊天,祖喻才知道原来怀恩老先生身体并不好,前些年还做了心脏搭桥手术。所以眼下老太太最关心的,是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取保候审或者保外就医。

    “他那副身体还折腾什么呀?早就劝过了,他不听。”

    祖喻点点头,“我会先申请一下,但一审的情况不客观,按照目前的情况,即便提出申请也不会被通过的。”

    其实取保候审的问题冀律师他们早就想过办法,但还是那句话,这么大的案子,谁敢拍板?万一人跑了,大伙都跟着完蛋,

    又和老太太聊了一会儿,冀博轩回来了,祖喻起身告辞,和冀博轩一起前往看守所。

    尽管又在里面过了一个年,但怀恩先生精神状态始终很好。祖喻说目前的状况不乐观,老先生恬淡地点了点头,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每次来会见怀恩老先生的时候,祖喻的心情都很微妙,感觉不像是来会见嫌疑人,倒更像来拜访一位良师益友,随着了解越深入,他越对这个老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敬畏。有时候沟通完案子,他们会隔着看守所的铁门聊会儿天。

    祖喻问他最近在里面都做些什么?他说在给同一监室的仓友讲故事。

    怀恩老先生为人风趣又经历丰富,一生堪称传奇,大家都爱听他讲故事。他说儿子怕他着急,给他拿了很多书来,所以平时也看书,还给仓友解惑授业、指点迷津,据说每天都有人排着队来跟他咨询出去以后的就业方向和投资问题。

    听他讲这些的时候祖喻既想笑,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慨,能在如此境地下举重若轻、苦中作乐的人,全天下怕也没有几个。以往办理案子的时候,面对这种长时间的羁押,祖喻总需要不时的安慰、开解当事人,可这回居然常常是人家反过来安慰他。

    大概是看出祖喻的焦虑,一次会见时,老先生突然向他推荐起图书来:

    “博轩上次给我送了几本书过来,我觉得很好,你也应该看一看。”

    祖喻确实已经起早贪黑的连轴转了几周,面色憔悴不用说,嘴角也因为熬夜上火起了个泡,“等结案后吧,最近哪有时间。”

    老先生却大咧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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