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崖三载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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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

    陈姑娘见拂衣出现,又看到她身后还站着太子殿下,面色似红似白,半天没敢说话。

    她的两位朋友屈膝行礼:“拜见太子殿下,见过云郡主。”

    “不必多礼。”岁庭衡抬了抬手,随后便沉默地站在一旁,仿佛他是拂衣的随侍,而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

    “姑娘如此快人快语,不知是哪家的女子?”

    “你!”见云拂衣压根不记得自己是谁,陈姑娘面色变来变去,色厉内荏道:“云拂衣,不要以为你有了太子撑腰,我就会怕你。”

    “姑娘说的是什么话,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最是怜香惜玉?”拂衣弯腰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在手上抛上抛下:“姑娘能来参加宫宴,想必也是知情知趣懂规矩的女子,怎么连礼仪都忘了?”

    陈姑娘抿着嘴没说话。

    “卢姐姐乃郡王妃,我是郡主,按品阶来说,我们都是从一品。”拂衣把石头放到石桌上,单手握拳:“按照规矩礼节,你应该屈膝向我们请安问好。”

    说完,她扬起拳头砸向桌上的石头。

    砰!

    石头被她一拳捶得四分五裂,她掌心向下,碎裂的石头被她碾成了粉末,风一吹,粉末飞扬在空中,一部分拂过陈姑娘的面颊,落在了她的绣花鞋上。

    “小女子无礼。”陈姑娘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石板路上:“见过郡王妃,见过云郡主。”

    “哎,姑娘怎能行此大礼。”拂衣吹了吹手背上的灰,上前扶起陈姑娘:“地上凉,姑娘的心意我收下,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她掏出手帕,温柔的替陈姑娘擦拭脸上沾着的灰尘:“姑娘年轻直率,我很是喜欢,若是下次再有此行为……”

    陈姑娘的两位好友咽了咽口水,头也不敢抬。

    “不、不会有下次了。”陈姑娘牙齿轻轻打颤,甚至不敢看云拂衣的眼睛。

    “乖。”拂衣轻笑一声,扶正陈姑娘鬓边有些歪斜的步摇:“世人对女子本就苛刻,我们身为女子,更不该拿其他女儿家的不幸说笑,你说对不对?”

    陈姑娘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知是被拂衣吓的,还是被她这番话羞的,小声道:“对。”

    “跟朋友玩去吧。”拂衣看了眼旁边一声不敢吭的两位姑娘:“秋夜凉,注意不要受寒。”

    “我们马上就走。”两位朋友拉着陈姑娘就走,直到确定云拂衣看不见她们以后,才停下脚步,气喘吁吁道:“上次就跟说了,不要去招惹云拂衣,你怎么敢的?”

    陈姑娘没说话。

    “那次本来就是我哥跟你哥他们做得不对。”另一位姑娘也开口了,她是诚忠公的孙女,也就是王延河的妹妹:“那晚的事情祖父查得很清楚,确实是我哥哥他们拿卖花女取乐,云郡主才出手教训了他们。”

    “就连我爹也说云郡主揍得好。”她叹了口气:“你方才的话说得过分了些,宁郡王妃……也是苦命人。”

    外面把岭北卢氏夸得再好听,大家也知道宁郡王妃是卢氏遗弃的牺牲品。

    如果不是云拂衣主动亲近卢氏,恐怕整个京城都没人敢与卢氏交好。

    陈姑娘有些慌乱:“不是说老王妃很喜欢她?”

    “老王妃多年不管事,怎么可能突然喜欢宁郡王的王妃。”王姑娘是国公府小姐,自然更了解京城的事:“不过是看在云拂衣的面子上,才出来护住她,不让她受宁郡王连累。”

    如此种种,但凡云拂衣是个男人,宁郡王妃恐怕早就移情别恋,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宁郡王与云拂衣起嫌隙。

    “你吓完小姑娘就走?”岁安盈见拂衣把陈姑娘打发走,就准备急着离开,调侃道:“不跟我们一起去猜灯谜?”

    拂衣回头看了眼在树下等自己的岁庭衡,笑道:“我家殿下还在等我,先走了。”

    “啧啧啧。”岁安盈望着拂衣远去的背影:“美色惑人啊。”

    林小五捂着嘴笑。

    “今晚拂衣不陪你,你居然不生气?”岁安盈有些意外。

    林小五笑眯眯地摸了摸发髻上的珠钗:“男人嘛,是要花心思哄一哄。”

    今天一早拂衣就派人给她送来了钗环首饰,昨日皇后娘娘也给她家送了赏,她有什么不乐意的,她恨不能天天都过节。

    见拂衣很快就回来,岁庭衡嘴角上扬,执起她的手,为她擦拭手背:“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陪陪你的朋友?”

    “今晚我只想陪殿下。”

    月色下,岁庭衡神情温柔。拂衣突然揽住他的脖颈,在他下巴处轻轻一吻,仿佛微风拂过。

    岁庭衡浑身僵直,仿佛成了夜里的望妻石。

    “以后每年的中秋月圆夜,我都会陪着你。”

    此时此刻,某个小院里。

    “主子,刘寿昌已经五天没有出过公主府大门了,我们还要蹲守吗?”

    那刘寿昌不是天天都在外面晃荡吗,怎么他 们需要他的时候,他反而就不出门了?

    真是邪门!

    第73章 心不诚

    手下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帷帽人的命令,开口劝道:“主子,刘寿昌只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与其在他身上下苦功夫,不如借宁郡王的手除去太子。”

    “你突然提起岁瑞璟,是怀疑我舍不得让宁郡王涉险?”帷帽人冷笑:“收起你那些小心思,你以为我没有想过?”

    手下见她动怒,连忙解释道:“主子,属下绝无此意。属下只是担心王上对您不满,降罪于您。王上的请罪书已经在路上,还安排了两位王孙来隆国为质,他们大概有三日就能抵达京城,我们应该早做安排。”

    “王兄当真窝囊,离岩与隆国任何证据都没拿出来,他就急着下跪求饶了!”帷帽人既恨国君软弱无能,又对南胥的处境无可奈何:“来的两位王孙是哪位王子的子女?”

    “一位是南淮王孙的亲弟弟,另一位是二王子的幼女。”手下无奈:“隆国把四方馆看管得刀枪不入,我们的人传不进消息,南淮王孙恐怕还不知道此事。”

    “让守在康阳公主府跟宁郡王府外面的人撤回来。”帷帽人语气冷漠:“我怀疑已经有人发现了你们的踪迹。”

    “不可能,这次派出去的人,在隆国京城生活了二三十年,就连他的枕边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手下以为帷帽人舍不得利用宁郡王:“请主子放心,他们在皇城根下生活了二三十年,绝对不可能有人查出他们的身份。”

    这也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不必多言,立刻把人召回去。”帷帽人道:“刘寿昌这种爱玩闹的纨绔子弟,接连五日不出门实在怪异,不管隆国有没有察觉到,我们都要小心为上。”

    “是。”灰衣人领命退出屋子,乔装打扮一番,挑起院子里的担子才出门。

    谁知他刚走出院门,就被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男人叫住:“大哥,你卖的什么?”

    灰衣人看了眼担子:“郎君,我卖的烧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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