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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万人嫌断情绝爱后》 100-120(第17/29页)
我不会死在你前面的。”
长寒向来是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人。
流云果然放下心来,用袖口抹去脸上的眼泪,开始替长寒处理那鱼角留下的伤口,她并不擅长这种事,手法粗糙又笨拙,可长寒似乎感觉不到疼,一边任由流云摆布,一边钻研起从不落海遗迹中取得的天书。
“阿云。”
“我,我弄痛你了吗?”
长寒摇摇头,脸色惨白的坐起身,将天书递给流云。
流云茫然的接过来,只看一眼,便抿紧了唇,过了许久才开口道:“我们出生入死,就是为了这个……”
饶是钟知意看不到天书上的内容,却也能猜到,这本书大概是百无一用。
长寒看向风平浪静的海面,眉心微微蹙起,那神情,说不上是愤怒还是憎恶。
上古遗迹,封神时代,不知是几十万年还是几百万年之前,曾有一个凡人在此地一朝成神,神者,为世人留下不落海的传说,待到遗迹重见天日时,自会引来了各方势力的垂涎与争夺。
终有那么一个人,不远万里而来,历经险阻,九死一生,从白骨森森的海底得到了神祇失落的天书,正是人生中最踌躇满志的时刻,翻开天书,上面却是神对世人的告诫——贪欲,杀戮,到头来只是大梦一场空。
从踌躇满志,到万念俱灰,即使打着神者至高无上的名号,也很难说这不是一场盛大的愚弄。
“阿云,原来这就是神。”长寒讥讽一笑,捂着伤口站起身,最后看了眼碧海间逐浪的白鸥:“我们走吧。”
流云随手将天书揣到怀里,背上湿透的伞,踉跄着跟上她,因为腿还不够长,在礁石上一蹦一跳,钟知意自然也随着流云伞一摇一晃。
这就是神吗……
钟知意心想:怪不得,天师道是以五术为本,操控九天神煞为己所用,在长寒仙尊之前,谁会那么大胆的企图支配天神之力。
如此说来,还真是这本天书误打误撞的点悟了长寒。
不过……长寒是只把流云当妹妹的对吧?
钟知意抽空细品了一下长寒在生死攸关之际说的那几句话,越品越觉得不太对劲,可究竟是哪不太对劲,她还说不上来。
哎。
算了,算了。
反正要不了多久,溯灵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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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啦!
Ng??i mua: V? Th??ng ?? Thiên, 14/06/2024 00:54
第113章 流云伞(六)
与盈月汇合后,长寒终于不堪重负的病倒了,接连两日,高热不退,人也昏昏沉沉的,勉强吃了几服药,却丝毫不见效,随行的大夫说她是伤了元气,少说也要修养个三五日。
那些嫡系弟子唯恐夜长梦多,有意尽早启程,可盈月记挂长寒,势必要等长寒病愈才肯打道回府。
对于盈月此举,众人颇有微词,不敢明说,却也是没少在背地里含沙射影。
“想来我们陈氏一族夺取秘宝和天书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只怕到时候少不得有人暗中窥伺,要做鹬蚌相争得利的渔翁。”
“真要叫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捡了便宜,回去可怎么和主君交代。”
“快别发牢骚了,横竖我们是要听令行事的。”
正说着,客栈二楼有人推门而出,眼角眉梢瞥见盈月,众人纷纷禁了声,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的闲聊起来。
钟知意照旧和流云窝在犄角旮旯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真是有些心凉。
要知道当时的情景,若非长寒以身犯险引走血鲲,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要葬身海底,更别提顺利拿回秘宝了,可这会,长寒重伤未愈,他们却只想着回去复命。
要说对陈家有多么忠心耿耿,大抵还不如今时今日的长寒,起码长寒在不落海一事上,称得上披肝沥胆,竭诚尽节。
钟知意真想不通,这些人浑浑噩噩的活在世上到底为了什么。
至于盈月……思及那日她为了救长寒,不顾一切的,一次又一次潜入暗流,钟知意在感动之余,不禁生出了几分好奇。
毕竟那暗流深藏在遗迹石室之下,惊涛激涌,危险至极,稍有不慎便会溺毙其中,任凭你修为再怎么高,水性再怎么好,想要潜入暗流也得做好豁出性命的准备,而盈月可是潜入暗流中整整六次才找到了打开千沉壁的机关。
钟知意想,彼时长寒困在千沉壁后,听着盈月一次又一次入水的声音,恐怕很难不为之动容。
那么长寒是否会因此动了凡心,就此爱上盈月。
思及此处,钟知意不由看向站在客栈二楼自上望下的盈月。
她极少见的狼狈,但并不是流云那般灰头土脸的狼狈,只是素日平整洁净的衣裳有了些许褶皱和脏污,面色也略显苍白憔悴。
看得出来,这两日盈月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在长寒床边,甚至亲手喂长寒服用汤药,故而在衣襟上留下了褐色的污痕。
虽然心里清楚长寒和流云已经不可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局了,但眼下的形势,还是叫钟知意有一点难受。
她倒也并非是见不得盈月得偿所愿,只是……不忍流云落寞的死去罢了。
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钟知意迫切的想知道经此一事后,盈月和长寒到底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奈何流云跟两世旁人似的,宁愿缩在角落里发呆,也不往长寒跟前去,钟知意被困在伞里,就只有干着急的份。
盈月在二楼站了一会,便转身回了房,关上房门,再没出来过。就这样一直到了晚上,众人各自睡去,客栈大堂只剩流云和一个名唤姜妹的门生守夜。
姜妹抱着剑凑到流云身旁,很小声地说:“你知道晌午少主的脸色为何那么难看吗?”
流云摇摇头,一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样子。
可姜妹憋了小半日,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我听见了,长寒在睡梦中唤你的名字呢。”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难以掩饰的担忧。
流云微微偏过脸去,神色未变,只是问道:“你怎么听见的。”
姜妹几乎是耳语:“客栈后院有棵好大的观音果树,正对着长寒房里的窗户,我爬上去摘果子,恰巧听见的。”
“观音果,甜吗?”
“那重要吗!”
姜妹捂住嘴巴,又压低声音:“我跟你说这些,是叫你当心,谁不知道大小姐偏爱长寒,主君也对长寒寄予厚望,倘若你和长寒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她倒还好,你往后日子可不会好过。”
姜妹和流云一样,都是十三四岁才进了陈家的教院,像她们这般不是自小在陈家教院养大的门生,饶是天资高,也难以得到家族的看重,可以说是最底层的门生。
流云好歹还有长寒照拂,姜妹却只有自己,因此姜妹平日里很愿意和流云交好,经常主动上前来与流云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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