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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春山吻蜜雪》 50-60(第22/32页)
头柜上一丢,随即拽着许云淅的枕头,把?人拉到自己身旁,笑着问道,“你听说过哪家夫妻,因为晚上抱在一起睡而给对方道歉的?”
可他们又不是真的夫妻……
许云淅刚想到这?里,就感?觉到一只结实的手臂从?自己颈下穿过,然?后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里,
“许云淅,我是你男人,你想抱就抱,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想什?么时候抱就什?么时候抱,没有任何问题,明白吗?”
许云淅知道励蓦岑对自己十分宽容,却也没想到会宽容到这?个程度。
她默默地趴在他的胸口,听着从?头顶传来的温柔嗓音,只觉得暖意萦怀。
可她也知道,这?个怀抱,终究不是自己的归宿。
要是就此?沉溺,那么在不久的将来,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孤苦。
理智告诉她,应该尽快远离这?诱惑,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内心天人交战许久,许云淅终于把?心一横,将他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拿下来,往后退到了自己的枕头上。
励蓦岑原本已经昏昏欲睡了。
想念了那么久,终于将人搂进怀里,那心满意足的感?觉无可言喻。
可就在他即将沉入梦乡之时,怀里却忽然?一空。
他顿时清醒过来,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看?向她的方向,问道:“怎么了?”
许云淅抿了抿唇,小声解释道:“怕时间?长了,你手会麻。”
“是吗?”励蓦岑从?没搂过别?人睡觉,并不知道这?样手会麻,可问题是,她怎么知道的?
是因为曾这?样被人抱过吗?
他忽地想起那个送她大熊猫玩偶的男生,酸涩的情?绪当即如藤蔓般爬上心头。
许云淅却不知道励蓦岑心里所想,她翻了个身,拿后背对着他。
以为这?样就能抵抗住诱惑。
每天抱习惯的大熊猫玩偶被他拿走,又不好特意拿回来。
可没了那只玩偶,她难受得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
幸好困意浓重,没过多久便陷进了梦里。
不知怎么的,她回到了高?中的教学楼。
落日的余晖在走廊上铺下一层耀眼的金光。
吃过晚饭,她独自回教室。
楼道里空无一人,她从?校服口袋里掏出自己做的那匹白色钩针小马,一边低头看?着,一边缓步上楼。
走到二楼楼梯口的时候,余光瞥见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右侧的走廊里走出来。
下意识地转眼看?去?,不经意的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脸上时,脚步猛地一顿。
“哥哥?”她惊讶地睁大双眼,“你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在美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穿着一身白衣黑裤的男人双手插着裤兜,懒洋洋地靠上身侧的墙,看?向她手里的小马,不答反问:“这?匹马怎么跟送我的不一样?”
许云淅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发现那白色的马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颗红色的爱心。
正疑惑这?颗心是怎么来的,就听身旁的男人沉声问道:“淅淅这?是……偷偷喜欢着哥哥?”
“诶?”她猛地抬起头来,却恰好落进一双盛满不悦的狭长眸子?里。
她心头一跳,惊慌失措下,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却不想一脚踩空,就这?样往后倒去?。
“啊——”她忍不住惊呼一声,手上的小马被甩出去?的同时,右手的手腕被励蓦岑抓住。
可她下落的力道实在太大,竟将励蓦岑也拉了下去?。
而他们身下的楼梯,不知怎么的突然?变成了一片深渊。
两人就这?样朝着那一片无尽的黑暗坠去?。
“哥哥!”许云淅猛地一惊,直接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暗橘色的灯光随即亮起,一道温和微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做噩梦了?”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一下一下,重重地撞击着胸膛,许云淅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身体里奔流的速度。
她喘着粗气,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别?怕,哥哥在。”励蓦岑单手撑着床坐起身来,想抱抱那个身形单薄的小姑娘,记起她睡前从?自己怀里退开的情?景,伸到她肩上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抬高?了些,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梦境带来的恐慌渐渐消散,许云淅理了理散在脸畔的头发,转头向励蓦岑道歉,“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没事。”励蓦岑冲她弯了弯唇角,说,“接着睡吧。”
“嗯。”
灯光熄灭。
拉得严严实实的全遮光窗帘挡住窗外所有的光线。
四周再一次被黑暗吞噬。
许云淅闭上双眼酝酿睡意,可梦中的情?景却一遍遍在脑海里自动?上演。
那踩空的失重感?、坠落的惊惧感?,都不如眼睁睁地看?着励蓦岑被自己拉下深渊的负疚感?来得强烈。
?“哥哥……”嗓音里依稀带着哭腔,许云淅转身朝励蓦岑看?去?。
一片寂静的漆黑之中响起布料摩擦的轻响,虽然?看?不见,但她却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我在。”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许云淅挪到他身旁,伸手将他的手臂拉到身前,一手贴住他的手背,一手与他十指紧扣。
“哥哥,你说……”许云淅将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忍着眼眶的酸胀,轻声说道,“我要不要改个名字?”
励蓦岑不明白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疑惑道:“改名字?”
“嗯,小时候妈妈总说我的名字没取好。”
粗粗一算,母亲离开她也有十六年了,现在她已经很少想起她,可一经提起,那些遗落在时光里的过往却清晰地如同昨日,
“云淅云淅,云淅淅沥沥,雨就下个不停,所以才那么爱哭,把?家里的运气都哭完了!”
母亲的脸如泛黄的老?照片,在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可她那嫌弃的语调却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
励蓦岑听完,沉默片刻,问道:“那淅淅想怎么改?”
许云淅想了想,说:“把?带水的‘淅’改成日字旁加希望的‘晞’,‘晞’是‘干’的意思,云干了,天就晴了……”
“晴天固然?好,可淅淅沥沥的小雨也有绝美的意境。
北宋秦观曾写过一句词——‘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
所以,没有雨,哪来的花,没有花,哪来的春,没有春,又何来晴?”
男人的嗓音带着白日里少有的缱绻,穿过深浓岑寂的黑暗,像酥润的春雨,一滴一滴,落在她贫瘠的心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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