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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综英美]排除法拯救世界》 140-145(第6/11页)
都蒙着白色纱布,只有一台老式唱机摆在矮脚茶几上,不厌其烦地播放着忧郁的音乐。
马西亚·沃克站在正对房门的窗户前,窗户打开,外面的天空上挂着巨大的满月。她面无表情,穿着白色毛衣与白色长裙,在白色的房间里一张仿佛潦草的线稿。她看上去既像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又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当她开口说话时,佩斯利感受到一股迎面而来的寒风。
“她在哪里?”
佩斯利轻轻关上身后的门:“谁?”
“海伦。”马西亚的声音像撒了一地的碎玻璃,“她是我的孩子。”
“它是一个畸形的人造生物,而且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佩斯利从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一条黑色的丝巾,慢条斯理地把它缠在右手的虎口,同时像是在和朋友寒暄一样问道:“你前几天到底躲在哪里了,马西亚?”
马西亚的腰微微弯了下来,脸上浮现出生动的表情:恳求、哀伤、痛苦。她的双眼蓄满泪水,无比投入地演着独角戏:“求求你……佩斯利,你赢了。让我带着她离开吧。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多少……”
每一次与马西亚对话,佩斯利都会感觉像是遇见了一个新的陌生人。她放下手中的工作,认真地凝视着对方,然而无论观察多少遍都会忍不住感叹,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一个毫无自我、毫无情感的人类,一个没有灵魂却能够自主活动的皮囊。佩斯利甚至没办法用“自私自利”去形容她,因为她干的事既不利他也不利己,只是一个没有指令的机器进行着无逻辑的互动。
如果佩斯利还在从事上一份工作,她应该会怀抱着十足的兴趣研究沃克的内心,力求找到一切的根源,包括最深处的动机。但佩斯利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早就对其他人失去了兴趣。她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手枪,拉上膛,然后用右手握住。缠在手掌上的丝巾可以掩盖开枪后的硝烟反应。虽然因为杀人被逮捕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佩斯利还是决定实施一些反侦察手段——单纯出于对自己职业的尊重。
随后她抬起头,再一次看向马西亚。对方眼中的泪水不停滚落,仍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静静地凝视着她,似乎完全没注意到佩斯利手里的武器。在最后关头,佩斯利还是愣了一下。她发现马西亚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就好像她真的在爱着海伦,把它当作唯一的孩子,像一个普通的受催产素影响的母亲,在怪物的身上投注爱意。她不是在表演从别人身上偷来的情感,而是在用一种生硬的方式展现真正的自我。
佩斯利抵着板机的手指抽搐了两下,感觉有一只多足的毛虫爬过自己的后颈。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第一次耐着性子对她说话:“你的海伦不会回来了。说实话,如果你不是主动出现,我是不会来找你麻烦的……念在我们曾经算是同事的份上,告诉我一点真话吧——你为什么要跟着渡鸦瞎胡闹?”
她给出了一个俗套无比的答案:“我是为了爱。”
又出现了,那种细长的虫子的腿划过皮肤的感觉。刚刚升起的一点交谈的兴趣又消失了。佩斯利盯着手里的武器,冷淡地问道:“你爱什么?月亮吗?”
“我爱只属于我的东西。”
一股强烈的失望的情绪突然占据了佩斯利的心灵。她很后悔自己多问了这两句话。佩斯利宁愿让马西亚保持最开始的模样,做一个无法被理解的神秘反派。整个城镇的印斯茅斯人在她手中消亡,一个全新的崇拜小丑的宗教因她死灰复燃,一个能污染世界的邪神在她的哺育下蠢蠢欲动——这些几乎可以称作是丰功伟绩了,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只会躲在角落里,念叨着那些冠冕堂皇,但完全没有操作价值的梦想。
但转念一想,或许连她自己也察觉不到自己的宏图壮志。带着面具不仅可以欺骗观众,也会骗到演员自己。
马西亚的眼神带着一种虚幻的坚定。她擦干眼泪,缓缓吐出一口气。像是终于表现够了,她的脸色变得阴沉:“你必须把海伦还给我。”
“否则?”
“我的手上还有两千一百六十五个哥谭人的灵魂。”她平静地宣布,“按照我的要求做,否则他们会在城市里杀人,直到自己死去为止。”
“……”
“鱼的印记是不会随随便便就消失的。”马西亚又开始流眼泪。她眼里的哀伤和口中的威胁十分割裂,仿佛来自两个不同的个体。
鱼的印记。
佩斯利的脑中迅速闪过一道刻在皮肤上的疤痕,十二条细长的弧形紧紧依偎着组成一个圆圈。拥有这个标记的人类会患上认知紊乱,在无意识中成为实施谋杀的工具*。
“……大衮已经死了。”佩斯利握着枪的手不自觉地垂到身侧,“它一死,你所说的印记就没有影响力了。”
“神是不会死的——但是会被吃掉。”马西亚的眼眶泛红,脸庞却有些僵硬,大概长时间保持悲伤的表情也让她有些累了,“佩斯利,我没有你那么幸运。渡鸦从未与我分享过那些知识……我真的付出了很多,才能看见你轻而易举就能接触到的世界。”
“我崇拜月亮,并不是因为月亮有多特别。”她努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而是因为我身体里的东西需要崇拜月亮……它就是我力量的根源。”
佩斯利的手指从板机上移开了。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人——莉莉,蕾梅黛丝。鱼的印记曾经出现在她的脖子上。现在她不得不放弃原来的计划,采取更加谨慎,更加保险的方法。
“你最好还是不要想着杀死我。”马西亚瞥了眼手枪,“——毕竟我的尸体是会带来污染的。”她似乎想起什么,笑容变得真实了一点,“这是第三次了……每一次你用枪指着我,最后都会失败——这也算是我们的命运吧?”
“所以,这就是你的底牌了。”佩斯利松开手,把丝巾抽了出来,“照这么说的话,你的前女友也是被你控制了?”
“谁?”马西亚真的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某个匆匆流过的名字,“啊……这不叫‘控制’,佩斯利。所有为我做事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
“但是我有点怀疑这张底牌的真实性……如果我刚才没和你说废话,直接开枪的话,你根本没有机会威胁我。”
“是啊,说了那么久我才开始威胁你。这个威胁是真的,还是假的?”马西亚靠在窗台上看她,月亮端端正正地置于她的脑后,像一顶冰凉的王冠。
“——你敢赌吗?”
佩斯利垂下眼睫不再说话。她手里的丝巾轻飘飘地滑落在地上。过了片刻,她转过身,揭下了罩在单人沙发上的白纱,疲倦地坐了进去,那把蓄势待发的手枪被放在膝盖上。
将自己位置放在低处后,佩斯利的神态放松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点自暴自弃。她默默沉思着,手指轻轻抵在眉头。
“我唯一想要的,只有海伦。”马西亚再一次强调,“我不想玩你死我活的游戏,佩斯利。你亲手杀了渡鸦,让我摆脱了它的监视,也让我明白你能做到什么程度……说到底,真正在赌的人是我——我在赌你会不会重视这几千条人命。”
佩斯利抬头看着她,眼神涣散,似乎在神游天外:“你是怎么认识渡鸦的?”
“现在我们又开始说废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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