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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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士本是觉得荒谬的。

    但他在钱照安排下坐下来了,和那鬼魂对弈了一局后,便被他深厚的学识与对弈的神机妙算震惊。

    他额上猛地一跳。

    不是为这般惊才绝艳之人竟就坐在他对面,是一个亡魂。而是此等渊博之士,才约摸弱冠,而且竟还是前朝遗留下的冤魂。

    他面皮绷紧,虽有汗水,却未叫对面之人看出:“在下不才。”

    虽是如此,学士拱手时用的仍是卑下之礼。并非因为他那一身玄色衣裳,而是因观棋的确可以看出此人筹算十分缜密,落子间却多有回避。

    本朝与历代典籍多如牛毛,也不是他一人可拆解的,但记载中的确不曾有秦朝之说,学士其实已经偏向于此人来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却又恰好文曲星转世,生不逢时。

    但他衣着上的精细金纹,又叫他迟疑。这不像是弹丸之地能有的手笔。

    澹台衡松开棋子,只是过了这么片刻,他的身形只剩模糊的影子。

    但从声音仍可感觉到他清风朗月之姿:“先生谦让。”

    说完,他同样拱手回礼。

    礼并不与楚流行的各种拜礼相同,不止双手交叠,还有手指微屈,指向自己。

    学士一擦汗,感觉这行礼姿势,在一百年前确有过。他毕竟是主持修史之人。

    学士却犹豫:“公子来此,是为何?”

    他本心上不愿相信这是因为陛下不仁。虽文官爱谏言,但陛下圣明时,臣也会自愿与君主相得。

    当今于德并未有亏,纵观历朝,甚至可算得上是一位敢于纳谏的好君主。澹台衡的出现便越发不合时宜了。

    尤其是陛下从钱照那里得不到肯定回答,已下令下山时必要见一见这位前朝公子。

    澹台衡声音更轻:“我亦不知。”

    他似乎想起什么,又收手端坐,忆起所观风貌,百年之迥异。他的心态便也超脱了俗世争端的淡然了:“只是我观寺中香火时,知此寺不过立此数十年,为陛下海灯却有数百盏。”

    他轻轻笑了一笑,并不知这般轻易提起当今,更叫钱照心中相信,至少前世他并非庸碌之辈:“此世很好。”

    他竟是可以以看待后继者的态度,称呼当今陛下之人。尽管他仍未束发,以此世年龄观,也不过是刚出宫开府的年纪。

    学士迈过门槛,颤颤巍巍与钱照作别:“今日所用叉手礼,余尚不知是何朝所用,但这位既然提到此世很好,想必是前朝,风起云涌,他有所感怀。”

    他又叹气。

    此人棋风温和端方,但到后半段亦有慨然杀敌之相,只是成就太晚。约摸是生不逢时,想挽狂澜于既倒,但国已将倾。

    这半生痴狂,击中了学士忧国忧民的情怀。

    钱照也严整颜色,决意再细细探查一番,尤其是澹台衡提到的国之动荡,与幼年早逝的胞弟。其实无形之中,他已信了几分。

    但锦衣卫却有人大惊失色来报:“大,大人,那位公子,突然不见了!”

    马甲已不可能再有现身的机会,但和周仪芳说完小话的秦疏却并不着急,听闻紫鸢提起鬼魂消失,也只是轻声:“也许那位公子只是来看一眼罢了。”

    紫鸢紧张:“小姐,您不怕吗?”

    只是小姐说他只是来看一看,并不想叫他们为难,她也颇为赞同:“听说那位报信的侍卫,前几日因为刀未砍中,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当夜却见他在月下,身形渐淡,还温声告诉他转个方向再睡,那侍卫便晕了,醒来时就感觉不到惊惧了!”

    实际上只是秦疏抹除了马甲对于此世非修仙人士的影响,叫他们不会因鬼气入体神思虚浮。

    紫鸢:“那侍卫当时着急说了句他不能走,他竟还看出他们要办何差似的,一点都不气恼,留下一丝帛代他们作证,便走了。”

    秦疏轻声:“是吗,是何丝帛?”

    近来常有人议论这来处不明的鬼魂,紫鸢也未见奇怪,咽了咽口水:“是,是一句俚诗。讲的是太庙被劈,却并非君主失德.......”

    这话其实寻常人不好议论,刚刚周仪芳几次想提起,又顾忌这云台寺中还有其他人,不好提,才作罢。

    但紫鸢想不到那么深,就拿出来说了:“大人们都说,荧惑守心,天降雷霆,都是.....”

    她嗫喏嘴唇,秦疏却轻轻拂了拂衣袖:“许是那位以此告诫我们。”

    紫鸢苦恼:“可他为何要走呢?”

    她嘀咕:“他若是真的来去无踪,再也不来了,倒应了红袖姐姐那番话了,凡是有所求的,必然居心叵测,他什么都不带走,反而如此善解人意,倒像是,像是真的.......”

    她还有些怕鬼神之说,秦疏便拍了拍她的手。

    “是。他这般干脆走了,倒像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毕竟,秦疏想,他不走,怎么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把他们请回来呢。

    陛下对那鬼魂突然消失不见了,有何处置,秦疏并不知晓。

    她只知他们快收拾行囊下山了,这几日澹台衡马甲收集来的灵气,也挥霍得差不多了,若再不续上,她只怕很快便会带着原主的身体一起香消玉殒,可是坐上车,预备出发的秦疏仍在闭目休憩。

    古代雷击之事并不在少数,因为没有避雷针,外加建筑多因不熟悉雷电天气,选址不当,雷霆击落瓦片之事常有,也被视作不祥之兆。

    秦疏只是翻阅典籍发现距离太庙上一次被雷击中,已过去五十年,可太庙所在之地分明气候潮湿,如今早春,山高迥异,更易发生雷击之状,便知分明不是雷击之状少,只是被掩藏下来。

    观看民间志怪中知晓以雷击出场的精怪不在少数,也可获知雷击本是寻常。

    她马甲的那缕丝帛,便是瓦解这丝寻常,引导他人将这视为他未卜先知之兆的。

    引雷之术她本也会,但谁让她如今虚弱。以此为突破口,也算两手准备。今早天开云阔,她预备等今朝大雨,若是等不到,只能冒着性命危险引雷了。

    女子慢慢阖上眼睛,听到雷霆之声,众人尖叫,而后便是车辆折返,婢女紫鸢面无血色:“小姐,太庙,太庙遭雷了!”

    “.......其实可以叫我去放些金属尖锐之物引雷。”

    钱照听住持之语,以澹台衡的名号供奉了九九八十一盏海灯,澹台衡马甲得以被召唤出来的同时,另一马甲也有了身形。

    此言只是习惯性地完善计划,并不是在指责自己什么。

    女子轻声和自己絮语:“只是那样做太容易留下雷击是人为的罪证,反倒不好。”

    “嗯。”虚妄的身形如烟雾一般。

    “如此天与人一道作为,才算是浑圆自然,不露痕迹了。”

    他们觉得不露痕迹,锦衣卫中,从指挥使到那发现丝帛的侍卫,却皆是面色异样,尤其是那侍卫,一脸惊恐。

    “公,公子所言灵验,难道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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