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coser的我还没化完妆就穿越了: 320-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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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不会融合得如此顺畅。

    “人类”对每一步、每一个人的想法都摸得非常清楚。

    亡者的意识——对了,就应该是亡者的意识。

    生者会受到牵绊、会有无数需要考虑的、自私的地方。

    但是亡者不一样,亡者无意识地集合……

    这才是唯一能够公正的存在。

    白银之王的话把他所追求的“全人类进化”变成了一个悖论,比水流心头一紧,但是对“人类”的信任还是让他忍住了虚弱之下有些不稳定的情绪。

    “‘神’不应该存在。所以我不是最一开始就说了,我赞同比水流的理念——‘一个人人都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反抗命运’。对吧,比水流。”

    没错,不论手段、不论过程,他的目的,就是这一句话而已。

    “所以,要达成这个目的,为什么非要执着于让所有人获得力量?你的目的,只是让力量的压迫消失而已,那不就还有另外一条道路可以走吗?”

    平等——

    要么都有,要么……都没有!

    甚至说,全部进化可能会带来更加混乱的战力系统,但是全部“退化”则不会,只是把那些被石板推向高处的人,再次拉回和普通人一样的起跑线而已。

    足够了、足够了。

    比水流闭上眼睛。

    心脏的跳动速度越来越快,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器官正在叫嚣着要回到原本的地方去。

    “人类”会消失不见,绝不回头,那么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在这个范畴内,自然也包括了这个心脏。

    对方的样子,就是理想当中,自己最应该成为的样子。

    只要新世界能够到来,那么在新世界中生活的人,不需要有自己。

    ——他已经看到了,那个不会被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裹挟的世界。

    “来吧,流——现在就是,完成你理想的时刻。”

    比水流接住了御芍神紫掷出的长剑,这力量成环的最后一步,他走上前去,抱住了自己的理想、也抱住了理想当中的自己。

    长剑将两个胸膛贯穿,倾泄而出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比水流即将消逝的生命。

    结束了。

    漫长的旅程终于要结束了。

    一个由被贯穿的心脏开始的故事,最后用主动贯穿心脏来结束。

    眼前的“人类”几乎化成了透明一样的晶体,其身上不带有这个世界的一点点东西,衣服、武器,还有一抹在他已经有些模糊的视线当中亮起来的仿佛丝绸一样的绿光。

    曾经把他从死亡当中强行拖出来的颜色,现在也终于可以把他安稳地送走了。

    空荡荡的衣服掉落在地,比水流也倒在了衣服的布料之上,胸口上插着一把长刀,上面却干净得一点血迹也没有,迟一步落下来的、绿色的、如同丝绸被一样的绿色盖在他的身上,让一切归于永宁。

    第338章

    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栉名安娜第一眼看到这个来到吠舞罗的人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明明是作为一个人的存在站在那里的,但是整个人身上所带有的割裂感却非常明显,不仅仅是身体本身的割裂感,更多的还有是和这个世界的割裂感。安娜感觉他身上那种兴奋的波动,她只在新生儿的身上有过同样的感知,那是一种初到这个世界的感觉——不是“他”初到这个世界,而是“他们”初次站在这片大地上,这种感觉几乎不可被忽视。

    能力与本体,声音与声音。

    栉名安娜的第二个结论,就推翻了最一开始“他是个奇怪的人”的判断,因为他身上散发着的声音,不是“人”的声音。

    距离稍微近一些,栉名安娜就听到了他身体当中吵吵闹闹的声音,因为声音的体量过大,所以她也只能听到吵闹声中声量最大的一些声音。

    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身体能够发出如此大量的声音,他们并不是同样性格的存在,有些在因为坂东被扮鬼吓到的事而笑嘻嘻的,有些因为被强行拉出来干活着急着diss这个——姑且称之为本体吧。

    吵吵闹闹的,但是那种陌生的彼此亲密起来的感觉非常让人舒服。

    ——吵闹,但说实话,并不嘈杂。

    或者说,应该用“热闹”这样词更加准确。

    她其实听不懂这些声音所真正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却很喜欢这种感觉。

    栉名安娜经常是很安静的,但是她却很喜欢热闹的感觉。

    于是便主动坐到了这个人的旁边,他很惊讶,眼神在安娜把耳朵贴到他腹部的时候,还僵直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意外的单纯。

    连栉名安娜都觉得,他是个很单纯的人。

    不是不谙世事的那种单纯,而是有些纯粹的感觉,身上没有一点点负面的味道。

    就连扮鬼吓人都是在草薙出云的反应之后才起了的心思——这是个很容易被引导的存在,就像是一张很容易被染上颜色的纸。

    但是,并不陌生——安娜是指,他对自己、对吠舞罗的感觉不陌生。

    这个存在已经是认识他们的。

    尤其是在尊出现的时候,这个存在的眼神亮了一下,甚至带着一种关注了很久的人,突然见到正主的感觉。

    明明就在眼前,栉名安娜却觉得他不应该站在这里,而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旅行而来——她绞尽脑汁思考着,如何组织语言进行描述。

    一个新生的、单纯的存在——像是突然闯出了这个陌生的世界一样,他的“声音”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他的声音原本就组成了一个世界。

    安娜不由自主地想要用眼睛观测这个人,很容易看到底,但是又好像看不透,就像是神明一样。

    在被问到名字的时候。

    安娜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身体一下子躁动了起来,身体当中一下子就满是抵抗的声音。

    她其实并不是确切的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身体当中那种最直接的反对声音,让她马上出言阻止。

    “不行!他——不能再起名字!”

    ——会被覆盖的,名字会在他的身上染上颜色。

    所以,不能留下。

    是要离开的。

    栉名安娜观察着对方对吠舞罗的熟稔感。

    对世界很陌生,但是对世界上存在的人却又很熟悉。

    也是出于这种感觉,所以当知道绿之王的氏族把那个人抓了的时候,安娜其实并不紧张——她知道那个人如果会被“抓”走的话,一定是自己愿意才能做得到的。

    那个人知道赤之王、也一眼就能分辨出无色之王的身份。

    在道明寺的描述中,也对绿之王似乎很熟悉。

    王权者——对方对王权者的概念非常敏感。

    被故意带走,一定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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