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牌位后: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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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抬头时,他晃了晃头发,一个年轻男子就赫然变成了一位妙龄的少女,这少女正是雪冥。

    真正的陈霜宁在天还没亮时,就离开了陈家,趁着夜色上了山。

    之所以如此着急,是因为他将面具撕毁了,还有……。

    莲旦日日和陈霜宁相处,又聪明敏锐,雪冥不敢在他面前乔装成宗主的样子,便去了隔壁邻居家请人帮忙。

    雪冥放下盒子后,没出声,只是朝洞内深深作了一揖。

    山洞内,沙哑怪异的嗓音有些不耐烦,“怎么去这么久?”

    雪冥低着头回道:“面具的材料不够了,我去想办法找来了一些。”

    “你在怪罪我?”洞里人的语气更不悦了。

    雪冥却只是双手抱拳,淡淡回道:“属下不敢。”

    “哼。”洞里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两边顿时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雪冥抿了抿唇角,还是开口道:“面具还可以再做,但您的内力一旦不受控,有可能会冲断筋脉,甚至爆体而亡,”她抬眼时,眼睛已经红了,“昨夜,宗主不该沉溺于欢爱,置自己于危险的境地……。”

    “住口!”洞内人怒道。

    雪冥这次却并没因畏惧而言听计从,她哽咽着道:“宗主心里清楚,您要是出事了,他也未必能活,小旦没了爹爹和父亲,而我也没了……。”

    说到这里,雪冥倏地停住了,闭上了嘴。

    洞内沉默了一阵,沙哑怪异的声音沉沉地缓缓地,几乎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也没了什么?”

    雪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攥紧了,青筋暴露在手背上,她缓缓后退了几步,又回到洞边,将装着新面具的盒子放到洞口,然后,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后脚尖轻点,就消失在了密林中。

    顿时,这林子里,就只剩下偶尔的鸟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洞里传来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响动。

    不大会儿,有修长的身影,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衫,从里面踱步出来。

    长发散落在他前胸背后,挡住了他大半张白得不似活人的脸,发丝的缝隙间,只露出一双垂着眼皮的双眸。

    一阵风吹来,将他的长衫衣角吹得随风飘荡。

    “柳叔齐。”

    他开口,叫出一个名字。

    一个身穿玄色衣裳的年轻男子,从树林中走了出来,向他鞠了一躬。

    “她知道了?”身穿白衫的男人问。

    柳叔齐抿了抿唇角,说:“她可能一直都知道。”

    闻言,白衫男人眼皮颤了颤。

    柳叔齐看着他,眼中渐渐现出悲切之色,他咬了咬牙,走近了几步,开口道:“雪宗,你应该活得更快活些。”

    被叫作“雪宗”的男人倏地抬起眼皮,双眸犀利地看了过来,这一瞬间,那双眼睛里,似乎有暗红色的血河流过。

    柳叔齐却并不惧怕,他又上前一步,看着对方,说:“你成全了所有人,为什么不能成全一次你自己?”

    雪宗定定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可柳叔齐知道,他在听自己说话。

    “就最后自私这一回,肆意这一回,”柳叔齐诚挚道,“你放心,雪冥和我会替你处理好。”

    他最后轻声说:“就当……他是这世上给你的补偿。”

    柳叔齐弯腰从地上拿起那装着新面具的盒子,双手捧过头顶。

    身穿白衫的男子沉默着接过那盒子,转身回了洞内。

    过了一阵,再从里面出来时,他已换上了莲旦托人从镇上买回来的粗布棉袍,头发也束得一丝不苟。

    脸上的面具服帖地覆盖在脸上,即使在阳光下,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那双眼睛抬起时,与这张只能算得上清秀的脸格格不入,让人见之惊心。

    陈霜宁抬手接过柳叔齐递过来的包袱,这是雪冥刚才留下的。

    柳叔齐退后几步,双手抱拳躬身,再抬头时,面前已经没了人影。

    柳叔齐望着远处的树林,缓缓叹了口气,低头抹了把脸,露出些疲惫之色。

    他走到那洞口附近,将周围的痕迹抹除,之后只一挥手,那洞口就像洒在桌子上的墨汁,被布巾擦掉了一般,抹除得毫无痕迹,只剩下一片荒地。

    处理完后,柳叔齐脚尖轻点,几个纵跃,也消失在了密林深处。

    ……

    院门终于吱嘎响起来时,莲旦才刚刚迷糊着要睡着。

    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他立刻清醒过来,半撑起身体去看。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脚步声也听不出多大区别,但他就是觉得是陈霜宁回来了。

    果然,里屋门被轻轻推开,陈霜宁修长的身影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进屋的刹那,目光便往床这边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正好撞上,莲旦莫名地有些窘迫,但还是朝刚进门的人招了招手。

    陈霜宁回身把屋门关上,拎着个包袱慢慢走了过来。

    莲旦伸手拍拍床边的椅子,小声跟他说:“小旦睡了好一会儿了,应该快醒了。”

    陈霜宁“嗯”了一声,坐到了那张椅子上,把手里的包袱放到了床沿,莲旦的面前。

    莲旦好奇地看了一眼,问:“是什么?”

    陈霜宁将包袱皮打开,给他看。

    莲旦伸头看了一眼,就不由得露出欣喜的神色。

    那包袱里,装着一叠天蓝色的布料,摸起来和陈霜宁刚回来时穿的那一身很像。

    之前为了给孩子做袄子和棉裤,莲旦看棉花价格合适,便一次买了不少备用。

    有这块布料,能给陈霜宁再做一身袄子了。

    莲旦抬头看着年轻的男人,小声说:“你喜欢斜襟的还是直襟的,这两天没事,正好给你把袄子做出来。”

    陈霜宁却摇了摇头道:“这布料是给你买的。”

    莲旦顿时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不敢相信似的,迟疑着问:“是给我的?”

    陈霜宁说:“今年冬天应该比去年冷,你给自己做件厚袄子。”

    莲旦问:“那你呢?”

    陈霜宁说:“离上冻还早,我这件袄子还能穿一阵,过些日子日结工的工钱攒多了再买。”

    莲旦这才放下心来。

    两人说了会话,陈霜宁从包袱里又拿出个油纸包来,打开给莲旦看,莲旦竟都没见过那是什么,只知道是吃的,特别好闻,香甜极了。

    陈霜宁拿出一块来,示意他吃,莲旦没伸手接,他下意识就一探头,把那块糕点吃了进去。

    这糕点白白的,糯糯的,有股荷花的清香,莲旦哪里吃过这么好的东西,顿时幸福地眯住了眼睛。

    他没注意到,刚才他从对方手里吃这块糕点时,陈霜宁倏地绷紧的神情,以及那之后,他收回去的食指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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