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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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事态急转直下,一路紧赶回来。

    他也通医术,遥遥一看知道李爻不大好,上香之后关切道:“你怎么样?”

    “你不总说我是祸害遗千年吗,”李爻没心没肺在花信风肩上一拍,“没事,师侄的孝心我领啦。”

    花信风:……多余担心你。

    但他前一刻唾弃,后一刻还是心疼这小师叔,刚想劝他两句,六部官员们扎堆来了。

    他只得暂时闭嘴,放李爻去当孝子。

    乌泱泱的一群人送走,李爻才又将他拉到一旁:“今儿有事么?”

    按经验推断,李爻这么问一准儿没好活,但眼下花信风不忍心撅他,在他背后一乖:“说吧,什么事。”

    李爻会意还笑:“实在对不住,这事只能你去,替我跑趟瞻天道。”

    花信风即刻懂了:“你怀疑那些山匪……”他四下看看,“死都死了,还纠结什么?”

    “帮我去看一眼。”李爻该诚恳时非常诚恳郑重。

    花信风搓了搓脸: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师叔。回来屁股没坐热就让我去挖死人。

    但他还是去了。

    这一日吊唁果然冷清。

    满朝文武过百,前来不过十之二三;很多来得晚的,是听闻康南王在“守灵”才来。

    而景平到翠峻阁时,沈冲还没到。房间内有个小厮在等,见他来了赶快端茶递水:“老爷说夜里能赶到,但刚才传信来说路上耽误了,请贺大人稍待。”

    起初,景平即来则安,着人回府取了公文来,在这边等边看,眼看快到中午,他烦躁上头。

    他挂念李爻,不想继续空等虚耗。

    可沈冲向来做事妥帖,急邀他来,必然是不小的事情。

    他只得按捺。暗自决定:午后不见人便先撤。

    他坐在窗边看街景,手里随意摩挲着樟木纽扣。

    那扣子李爻给了他一小把,他掂配了几件常穿的衣裳,将贴近胸口位置的扣子替换掉,觉得不过瘾,挑出一粒最周正的,栓上锦绳贴身戴着。

    独自一人时,总爱抽出来细细摩挲。

    木头遇热生出丝丝缕缕的香气,温柔又醒神。

    好在景平最后一丝耐心磨没之前,沈冲出现了。

    看得出,沈老爷确实是急赶来的,他穿了整身骑马装,额头上还带着星点汗水。

    “让贺大人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他进门寒暄,接过面巾擦脸、净手。见景平随意捻着颗纽扣,略有一愣,心道:贺大人脸冷,心却这般细腻么。

    只不过他没空跟年轻人闲扯风雅俗事,着小侍张罗简单吃食,请景平坐下直接入正题:“在下北面有些生意,小道消息灵通,但无法书于纸上,迫于无奈急找大人来面述,只当多嘴给大人提醒,是真是假,请大人自行甄别。”

    景平斟茶道:“沈公请讲。”

    “幽州流民的数量比上报之数多,且……陛下遇刺之事或许是朝中有心人挑唆,甚至从头到尾皆是。”

    景平心中一翻,平静听对方讲述因果,沉吟片刻:“多谢沈公提醒,”他性子冷淡,几次交道过后,敬沈冲为人坦荡,想了想道,“晚生谢沈公甘冒欺君风险,借沈老妇人名义维护郑铮大人,也多嘴一句,沈公无权而财富,要小心。”

    沈冲笑道:“多谢贺大人提点,大人能救小女性命,在下愿意散尽家财报答,这本就是场交易,大人不必介怀。”

    第156章 拼图

    景平辞别沈冲已近傍晚, 虽然一脑门子官司,也不得不暂时压下。

    天大的事情要到明日再处理,现在他得赶到郑铮府上去寻李爻——刚刚府上人传信, 说王爷守着郑老师一整天了。

    郑府门庭冷清。

    景平进大门, 就见李爻默然垂眸坐在棺材旁。

    老管家低声提醒“贺大人来了”, 他才抬眼。

    二人对视一笑。

    李爻持着孝子礼节给景平奉香还礼之后, 被景平扶到椅子上坐:“我替你陪郑老师,你休息一会儿。”

    李爻乍想说不用,后来想着郑铮脾气冲, 骨子里却不刻板, 自己与景平都不是亲儿子,替一会儿也成。

    天色擦黑,府上送走了最后几位拜客,管家守着老爷的嘱咐, 一切从简。老仆、学生没得尊卑,在停灵的大堂外吃饭。

    刚刚落座, 听门口传事又高声宣:“拜客登门——”

    这时候还谁来?

    桌边几人同时展眸——来人风尘仆仆,穿着轻甲戎装,为表敬意正在大门口卸下。

    这是位意想不到的拜客, 竟然是黄骁。

    黄骁看见李爻和景平倒不意外, 行礼道:“王爷、贺大人, 卑职请了几日谒归, 来送郑老最后一程。”

    死者为大。

    李爻陪黄骁行完拜仪, 着人在桌上加碗筷。

    他从不知道黄骁与郑铮有交集。

    郑铮是高官, 亡故的消息会随公文发至各州道府衙。从都城到信安, 按流程走快也要四五日。这么掐算,黄骁是知道消息即刻告假赶来的。怕是快马加鞭, 连着两日没歇。

    众人起菜,一起走了一杯。

    李爻随意瞟过黄骁放在一旁的配刀,再次确定刀镡上有一对锃光瓦亮的老虎头。

    黄骁还只顾得唏嘘,目露悲伤:“郑老……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李爻看他片刻,不答反问:“十几年前,黄将军是否带人装作马匪在蜀中屠戮过一个村子?”

    他太直接了,景平都没反应过来,木讷看向他,瞠目结舌。

    老管家很精明,本来张罗照顾众人,听话锋偏转,默声行礼,去另外一桌了。

    反而黄骁平淡多了。不知是他悲意正浓,还是一路赶过来没好好吃饭,两杯酒下肚,上头了。常日里威猛刚直的将军感性得不行,看一眼郑铮的灵位,叹道:“是啊,当年这个差事没办好,先帝差点要我人头落地,是郑老御前求情,我才活命至今。王爷如何得知此事,老大人……生前提过吗?”黄骁问完,晃晃脑袋,“也不对,大人当年求情纯是见我年轻,他不会知道因果。”

    李爻听到这心生悲凉,自斟一杯酒,喝了下去。

    他不爱喝酒。

    景平低声劝道:“慢点喝。”

    李爻还他一个“无妨”的淡笑,向黄骁道:“当年黄将军和范洪手里跑了个幸存者,是不是?正是他,前些日子为救自家山寨的弟兄,费尽心思寻到了郑老师……”

    否则郑铮这时还在乡间山水田园,种花为乐呢。

    牵涉过深,李爻没多解释。

    事情走到这一步,每个节点都有意外。

    没办法归罪。

    几人沉默无语片刻,黄骁目光略有深意地掠过景平,道:“王爷是否有话想问?只在今日,卑职在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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