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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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身患顽疾活不久了,劫持皇子若是成功,单死之局将被扭转成一命换一命,很划算。

    李爻隐约听懂了因果,眼神一凛,手要摸撕魂刀柄。

    “别动!”大祭司爆喝,“王爷的手只要再动毫厘,我的匕首便刺进大殿下后心,他险些射杀我,我算给自己报仇了。”

    言罢,他将赵岐整个人扯在身前:“那最后两味药材,我定会依言告诉大殿下的。”

    所有人都掣肘。

    大祭司冷笑着往敌楼旋梯处退去。

    “我数十下,马车不备好,我便扎他一刀。”

    事到此时,赵岐回过味了,觉得自己八成又做了傻事。

    他皱着眉想:我即便是死,也不能被他带去羯地。任由他要挟父皇、老师……

    主意已定,他心一横,突然抬脚往身后撩踢过去。

    大祭司没想到——堂堂一国大皇子,或是下任君王,不仅不怕死还使此等下三滥的招式。

    他毕竟受伤,武艺打折,和赵岐半斤八两。惊急之下猛夹双膝,防住了大皇子的撩阴脚。

    破绽既出,景平和李爻同时动了。

    贺景平扬手,三道亮寒划破夕阳余晖,直奔大祭司面门。

    祭司侧身,堪堪躲过飞针。

    几乎同时,“锵”一声利刃出鞘之音响起。

    李爻身法如鬼魅,两丈余的间距眨眼便至。

    老头心知大限已至,必要鱼死网破。当下不防不躲,匕首前推,一刀扎进赵岐后背,跟着抬脚便踹。

    电光石火间,撕魂冷酷无情,将大祭司的三魂七魄和着斜阳一并斩断。

    四溅的血花被冷刃带出,激洒在城头的军旗上。

    这老头在羯地背了大半辈子黑锅,如今人之将死,其行也恶。他不想给赵岐留活路,补在赵岐背后的一脚是看准了方向的——

    城墙的敌楼之上有个豁口,是为斥候上下之便,眼下成了最严峻的危机。

    赵岐先是背后猛痛,惨呼一声,紧跟着像被重锤猛推,直冲那豁口去了。

    他胡乱抓抄,妄图扯住锁链绳子稳身形,但他所中之毒在这要命的时刻被翻涌的气血叫醒,顿时上头,眼前景物莫名变得明暗交错、远近不知,视觉偏差成了致命的缺弊,他什么都没抓到,一脚踏空,从豁口跌出去了。

    城上大乱。

    李爻不及多想,闪身往城边冲。

    一道影子如白驹过隙与他掠身而过。

    “我去!”景平扯住旋梯上的甩锁一跃而下。

    李爻本来提到嗓子眼的心,要直接从嘴里蹦出来了。

    他大喝一声:“景平!”几乎撞到城墙上往下看。

    熔金的光辉给景平的宽袍染了一层温柔颜色,他大袖飞展,像一只凌空俯冲的鹰,速度快得简直是生往下跳。

    十几丈的城头说高很高,但往下跳个把人,也能眨眼到地。李爻在闪瞬即过的时光里,恨不得自己聋了,他生怕听见重物落地的诡异闷响。

    好在景平不忍心吓他,在赵岐落地前,抄住了对方的袖子。

    “呲啦——”一声裂帛清脆,皇子殿下的袖子难承生命之重,整条断开,留在景平手里。

    但这足以帮赵岐卸去大部分冲力,保他不至于摔死。

    李爻等不及开城门了。

    撕魂还刀入鞘,单手扯住另一条甩锁,也跃下去了。

    他坠速也快,与景平前后脚落地。

    景平撇掉赵岐的衣袖,听见背后声响回头见是李爻,对人家露齿笑了。李爻让他笑得心中百味交集混杂,最后担心转化出的生气占了上风,瞪着景平冲他呲了下牙。

    二人赶去看赵岐。

    赵岐还有意识,正挣扎着坐起来。

    “慢慢起,或许身上有摔伤。”李爻道。

    赵岐吸气,缓而起身,甩了甩头,不知到底伤在哪里,他浑身都剧痛。万幸背后刀伤不深,也不是致命位置。

    城门开了。

    官军、医官冲锋似的出来,七手八脚兼备小心翼翼,将赵岐扶上担架担回去医治了。

    尚算有惊无险。

    李爻缓气——闹的叫什么事。

    他看向景平,刚想问他还好吗,便见他扭扭捏捏背着左手,顿时觉出不对了——方才他看赵岐刀伤时,也只用右手。

    “给我看看。”李爻沉声道。

    “没事,勒了一下,一会儿我自己上点药。”景平笑着,揽住李爻往城里走。

    “啧,”李爻真掉脸了,“我看看!”

    他不知对方的手伤成什么样子,不敢大把抓,只得扯着景平的袖子拽。

    花信风得知此事到城上时,事情已经平息了,他往下扒头,正好看见这一幕,翻着白眼把脑袋缩回去了——当众拉拉扯扯,简直礼崩乐坏!

    可其实呢,景平手腕上被勒出两道血痕,手心皮肉磨翻,一道横断的伤口极其狰狞——文生袍没有手套,丢命的时刻,他来不及把袖子缠在手上。皮肉磨着麻绳与钢线交编的甩锁,承受他自己的俯冲之力就足以受伤,又加上赵岐的急坠之力,肉体凡胎如何能承受得起?

    更要命的是,他小拇指伸不直了,李爻看过太多外伤,一眼就知道是指骨断了。

    李爻咽了咽,没来及说话,被景平拉过左手。

    景平隔着李爻裹伤的白帛横描一道,位置精准地落到李爻在鄯庸关落下的伤疤上,又点了点李爻的大指:“你伤我也伤,咱俩正好能凑一双好手,算是爱侣间的默契标记吗。”

    这臭小子满不在乎,居然带着几分得意。

    李爻又气又心疼,想骂他开不了口。

    他知道,景平不容赵岐有损伤,是担心皇上怪罪他。

    “疯小子。”他咬牙切齿、挤出一句堪比打情骂俏的“恶语”,抽手将景平搂在怀里,回了城。

    赵岐有军医照顾,景平得以处理自己的伤口。

    他一边给自己上药,一边抽空眨巴着眼睛看李爻,吃准了太师叔就受他这一套,是以将他“不该要脸时,脸面就要甩到九霄云外”的理论贯彻到底。

    李爻知道他耍赖,无奈自己犯贱。

    犯贱里多有对景平的疼惜。

    从那么高的城上往下跳,即便拉了绳索,变数也多,若万一没能扯住赵岐,救护不利的锅算是彻底背在景平身上了。

    这么一想,李爻觉得把他宠到天上去,也理应所当。

    景平单手给自己正骨,李爻则单手给他帮忙,患难夫夫还真俩人凑出一双好手。

    这时,景平的左手已经变成发面馒头和烂桃的混合体,惨不忍睹。李爻想严词告诫他下次不许这样,但他知道没用,如果有第二回,这小子定然还这样。

    李爻垂着眼睛不说话。

    景平挨骂嬉皮笑脸,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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