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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二臣贼子》 120-130(第17/18页)
李爻向脚边斥候凛声道:“叫他们带头的出来说话。”跟着,冲人群中一个庄稼汉子伸手一指。
万众瞩目,王爷居高独点一人,压迫感太强了。
所有人都看向李爻所指之人。
斥候适时大声道:“康南王在此,有何诉求,上前来说!”
那人目光中一闪而过的诧异。不明白李爻如何看出他的与众不同。
几乎同时,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伴着马蹄响迅速迫近。
又来了官军。
街市四面八方被彻底围住。
李爻登高看得远,见领头的是内侍庭禁卫总管铎戌和禁军上将。
显然,那二人也看见他了。
铎戌在鄯庸关被先安殿的老太监算计,丢失政令,回到都城赵晟没跟他计较。
他向李爻遥遥行礼,而后二话不说,尖声大喝:“暴/民乱社稷,全都拿下!死活不论!”
一句话像炮/弹轰在水里。
人浪翻涌,大乱顿时重掀。
没人愿意死活不论,本已控制住的事态急转直下。老百姓们吓坏了,四散奔逃,推搡拉扯,眨眼的功夫,李爻眼皮子底下已有四五人被挤倒。
李爻暴怒撞头,可眼下通天的嗓门也喊不出两米远。
他向右卫将军大吼:“带人护住老幼!”话音落,腾身而起,在廊檐上飒踏而过,一路去追刚才的“庄稼汉子”。
那人果然不同于寻常乱民,毫不犹豫夺路而逃,趁乱拐进小巷子,却不穿巷而出,轻车熟路拐进小院,闪身进屋。
李爻看得清清楚楚,自墙上跃下,脚步轻盈,也推门跟进去。
门打开的瞬间,寒光扑面而来。
李爻心有防备,侧身躲过,刀锋惊掠之下银发飞扬。庄稼汉一刀劈空不罢休,晃眼看见李爻左手缠着绷带,专向他左侧进攻。
招式凌厉,不是俗手。
但寻常武人怎能敌过尸山血海中炼出的将军。
李爻面色随意,右手角度刁钻,一招扣住对方手腕,巧劲一扭,带得那人直臂丢刀,同时他猛抬膝盖——
“嗷——”一声惨嚎,庄稼汉手肘被李爻一膝顶折,反向打出个弧度。
他疼得冷汗直流:“官军怎可对劳苦百姓下手!”
李爻拽着他的手端详,笑道:“哥们儿整日下地劳作,这手可白细得很,有何驻颜秘术,不如告诉我。卖出好价钱咱俩平分,如何?”
他还有闲心消遣对方,玩笑一句之后,脸色骤冷。
“你受何人指使老实交代,否则让你知道什么叫‘只要肯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那人猛喘两口,死鱼眼盯视李爻须臾,眼神陡然凛寒。
李爻左手好得差不多了,出手如电,一把卡住对方脖子将人狠抵在墙上,右手扣住敌人下颌一带,那人登时颌骨脱臼,嘴合不上了。他臼齿后面有个乌黑的洞,藏于齿间的剧毒蜡封已经被启开。
千钧之际,自戕被李爻打断。
眼下他胳膊断了,嘴也合不上,眼睛冒火,“呵呵”地咆哮,想咬人都不成。
正这时,刚替李爻传令的小士官带人闯进屋里。
他安排得宜,转回来交腰牌,正好看见李爻飞檐走壁,赶快带人来支援。
“来得正好,把他嘴里的东西抠出来,此人是重犯,仔细看管,莫让死了,”李爻笑着接过小士官还来的腰牌,在他手臂一拍,“挺机灵的。”
李爻追人的功夫,王府门前乱象已渐平息。街巷口果然劫住许多暗中挑头之人。
可待李爻回到王府门前,却见另一番景象——
禁军再如何被戍边军看不起,也是官军。真对老百姓下手,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官军们正打扫战场似的收拾残局,很多百姓死于踩踏,内里不乏老人幼子。一名躬身老妇的尸身被拽起来时,怀里还护着个四五岁的男孩。老妇到死都紧绷着身躯,为孩子护出方寸的活命机会,但孩子俨然吓傻了,只讷讷地看着老妇狰狞、血污的脸,哭都忘了。
铎戌见李爻来,近前行礼:“乱事已平,惊扰王爷了,我等在此善后,王爷回府歇息吧。”
只这打岔的功夫,那孩子被捆好,和一众半大小孩押在一起。
李爻压着脾气问:“陛下知道此事了?”
铎戌道:“自然,否则何人能够调动禁军。”
李爻向他一抱拳,转身便走。
“王爷——”铎戌叫他,快追两步继续道,“咱家知道王爷心有不忍,但陛下自有打算,且……龙体欠安,”他顿了顿,“总之王爷莫要入宫去。”
抛开从前种种,铎戌此言算是句很中肯的劝告,可李爻做不到置若无睹。他道:“多谢公公提点,事关边务,我还是要见陛下一面。”
李爻回府换衣裳,念着景平眼睛不便,没惊动他。
入宫的路上他细理思绪,辰王、妙虚、大祭司都死了,是谁还在利用离火教挑事。
豫妃?
本以为她是棋子……
李爻在宫门口下车,刚进皇城关,便有个御前小太监迎上来:“陛下知道王爷定会入宫,在御书房等您呢。”
从宫门到御书房的路李爻不知走了多少遍。
此时雨后初晴,花娇柳绿润上一层清透。
但看阳光瘢痕透着枝丫缝隙照过来,李爻总觉得刺眼。
殷红的宫墙被夕阳染得色泽更艳丽,却冷得像血。
李爻莫名想起在鄯庸关听常健讲,搁古王城里有座寺院,叫嘎司卑奉,主殿的墙壁每年要用战俘或奴隶的血和着药草汁浇上一遍,而那些死人的头骨则被堆砌在主殿后身,成了围墙,这是要教他们做鬼也侍奉殿内的真神领主。
初闻李爻只道不可理喻,而今他眼看宫苑的绿瓦红墙,突然感叹这里也差不多啊。
同是吃肉饮血,南晋皇室更内敛含蓄些罢了。
李爻心口骤而一抽,咳嗽了几声。
他甩头,将联想甩飞:再这般下去,要钻牛角尖了。
引路的小太监知道王爷的性子,今儿听他安静得出奇,回头看他,见他脸色忽而白得像纸一样,惊道:“王爷身子不爽吗?”
李爻知道自己挂相了,舔舔嘴唇,笑道:“出门急,忘涂胭脂了,越是我这种面白能反光的才长命百岁呢。”
说话间,行至御书房门口。
好巧不巧,豫妃从内里出来,看模样是刚哭过。她看见李爻,婆娑的泪眼带出一丝笑意,行礼道:“惊扰王爷了。”
说完,不待李爻还礼翩然离开,往后宫去了。
御书房里,皇上坐在卧榻上,带着几分笑:“晏初来了,坐吧,不必拘礼。”
李爻礼数周全,恭敬在方墩上坐了。
“你为了辰王府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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