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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二臣贼子》 110-120(第15/20页)
松钗虚声道:“不劳费心,也不必医。”他欠身离开花信风身前分毫。
有种说不出的扭捏戒备-
隔日一早,辰王与羯人使节前后脚到信安城下。
过文牒时,城内才知来访使节是羯人世子。
可眼下围城呢,玉皇大帝来了都不好使。
信安城那厚重的城门只赏脸打开个门中门。
其实那小门也有丈高,关上时,依旧如一声闷雷响,让人恍惚出要关门打狗的错觉。
景平身为正史,亲自安排接待“贵宾”。
在这之前,羯人在他脑海里是个深刻的符号,今日见面,世子倒不像想象般野蛮,眉目精明,三十来岁,进城目不斜视,只在几个特定的地方带两眼,均是城防的关键之所。
午宴上一派祥和,至酒宴散席,众人未提一句政务。
宴毕,辰王向景平道:“贺大人,带贵客去歇息吧。”
他极沉得住气。
与之相比,羯人世子直白得多,变了神色,蔑笑道:“王爷如今已经大权独揽了吗?小王今日已享受过礼仪之邦的周到,但毕竟是为檄文之事来访,王爷给句痛快话,若不愿意,小王也好早些回去复命。”
辰王依旧秉持着雅正平和的笑颜:“尊邦提的要求,我南晋一条都不同意,请世子在城内小住,待我修书给你父亲,说明白尊邦退兵之时,便是我将世子毫发无损送还之日。”
双方的脸皮子被柔言轻语撕破了。
世子皱眉道:“大祭司果然没说错,王爷是个为达目的,连血肉亲情都能舍弃的无情人。你不顾大皇子性命,却连女儿也不顾了吗?”
此言出,辰王与景平皆:郡主身份被识破了?
羯人世子见对方神色有异,得意道:“令嫒扮作侍女,陪同大殿下到我军营中作客,深明大义。为的便是防着你枉顾大皇子的性命吧?殿下自己阴险狡诈,倒当真生养了个好女儿!”
以他羯人的身位,这般解读合情合理。
辰王沉默,好一会儿才沧桑道:“铁打的江山,流水的皇上,为了不让百姓受战火离乱之苦,留大殿下与蓉辉多在尊邦叨扰些日子,也非不可。更何况,世子邸下如今也身陷困顿,羯王只有你一个儿子,定会同意撤兵的。”
世子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王爷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我三日不回,先杀郡主,六日不回,大殿下便也没命了。你想借我族之手折损大皇子,就要先赔上女儿的命,值吗?”
辰王脸色铁青。
也正此时,门外突然大喊一声“报——”
令官进殿,身后跟着位武将,正是花信风。将军身边还有一名身形玲珑的女子,却是蓉辉郡主。
花将军风尘仆仆,肩甲上还蹭着些许血迹,他行军礼:“花信风见过辰王殿下。昨夜,羯人大军后营出了乱子,不适合皇子、郡主继续游览,卑职受李帅派遣,接人回来,送至信安城。”
措辞轻巧,在座众人各怀心思,皆惊。
“岐儿怎么样?”辰王关切问,见女儿平安,松心又生气地剜了闺女一眼。
花信风答:“大殿下受了伤,略有虚弱,安置在驿馆歇下了。”
“你们……居然派兵偷袭?”世子压抑着怒火,终于闷出这么一句。
回答他的是城关急传来的第二条消息——有个羯人令官在城门外只身一人请求入城,说有要务要告知世子。
乱象环生,辰王刚到城中,多聪明脑袋也已经熬了浆糊。他看向花信风和景平,结果那二人皆低眉顺眼,满幅全凭王爷做主的表情。
片刻,羯人令官被领来,直奔世子身边低语。
世子脸色越来越沉,蓦地回头,暴怒看向身后之人,大喝出连串羯语。
没人听得懂。
被骂之人是个随侍,年纪不算小,也有些懵。
但这人显然经过风浪,不解的神色闪逝而过,很快面沉似水。与世子低语了句什么。
世子面有犹疑。
蓉辉郡主破冰道:“昨夜尊邦有位大将火烧王上,是我亲眼所见,虽然我第一时间呼救,却着实不知王上是否安好,世子还是赶快回去处理要务吧。”
景平不明因果,但能抓重点,接茬道:“要走可以,先令围城大军退避三舍。否则咱们自可僵持下去。”
世子心思松动了,他父王一直被大祭司用药草吊着一口气,何曾想会突发如此变故。
他怀疑事情有诈,但这事宁可信其有。如今不知父王死活,他是必然要回去的。
他在堂内如困兽一般转来转去,终于是只得让大军退了。
谁也没想到,围城之乱会解于羯人内务。
而羯人使团出城时,也没人注意到,世子身边的老随侍,偷偷潜出人群,留在了信安城内。
当今天下或许确是流年不利,各国内政混乱,南晋也没能免俗。
城中刚消停不足半日,自都城急来的车队傍晚入城来,官军护送之人是先安殿的老太监。
他在车里日夜兼程直如同摇煤球,苦不堪言。下车脚步踉跄,由人扶着冲到驿馆召集众人,传皇上口谕:皇后病重,召大皇子赵岐速回都城。
这事乍听就不对劲,再细想……
更不对劲了。
第119章 仇恨
消息传开, 众人各有所想。
但眼下“赵岐”受伤,天色将晚,那老太监赶路过来都被摇晃熟熥了, 便先安排他留宿。
景平又一次去查看了“大皇子”的伤情, 断说可以明日启程。
入夜的驿馆静悄悄的, 老太监沾枕头就着, 正睡得香呢,突然听见耳边有人凛声:“喊就没命了。”
跟着,脖子一凉。
床帐是落下的, 有幽微的月光透来, 冷寒、暧昧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身在何处。
老太监慢半拍地睁开昏花老眼,挤咕好半天,分辨出来人是辰王。
“阿公不要怕, ”辰王沉声道,“你侍奉先帝, 我自然会善待你,告诉我都城怎么回事,往后无论有何变数, 先安殿都由你侍奉。”
这与承认反心无异。
老太监皱着眉, 面色越发悲凉, 突然挤出泪来:“先帝啊……您担心的局面, 到底是发生了……”他抽抽噎噎看辰王, “殿下做摄政王不好吗?为何非要……”
话没说完, 被匕首紧压了喉咙。
“阿公最好答我所问。”
沉默。
不知老太监是悲还是怕, 一直在哆嗦。
“陛下……陛下病后神志不清,近来嗜杀成性, 闹得宫妃、郎君们成日惶恐,前些天被几名不得宠的贱人联手重伤,现在……一直昏迷不醒,皇后娘娘和苏大人怕动摇社稷,压住了消息,又让老奴日夜兼程地赶来……接大殿下离开信安城。”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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