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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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令官来报,说营门口有人来,要找贺大人或王爷,破衣烂衫很狼狈,但拿的腰牌是东宫的。

    李爻和景平对视一眼——都城出事了。

    来人被引进军帐,模样确实有碍观瞻,他或许是刻意换了流民的衣裳,脸也抹得乌漆嘛遭。

    可景平打眼看,还是觉得他眼熟,稍一回忆,记起他是太子赵岐的贴身侍卫。

    侍卫见人行礼,暂没说话。

    李爻向小庞吩咐道:“你先出去,让戍卫无急事不要来扰。”

    帐内只余三人。

    帐帘放下的同时,侍卫“扑通”跪下来:“王爷,贺大人,太子殿下被废了!”

    什么?!

    李爻眉心一收,瞪景平:乌鸦嘴。

    景平委屈巴巴还他一眼,转向侍卫道:“出了什么事,侍卫大哥详细说说。”

    那侍卫着急,但逻辑非常清晰,将事情明白讲了因果。

    李爻二人离开都城不久,太子收到一份密报:都城郊外僻静处,突然有流民聚集,人数有上万之多。怀疑是有心之人聚集,意图不轨。

    太子比较谨慎,收到密报先着人探查,发现属实,且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他们自述是北面逃难的,年景不好,粮田无收,只得到皇城根求陛下暂时给个安置。陛下仁德贤明,必会给一条活路。

    安置本身并不难。

    可流民人数太多了,一旦拥至城门,有人想借机做乱,便太容易了。

    赵岐谁也没惊动,连夜入宫见了父皇,将事情缘由禀告。

    皇上听过,大为惊骇,怀疑那所谓的“有人”正是辰王。他连夜以失察之罪处置了金吾卫的城防将领,又拖着副话都说不清楚的病身子,让金吾卫暂且按兵不动,将内侍庭和禁军兵力一分为二,一半压制安抚流民,一半拥至辰王府门前防备。

    结果事态突变。

    入夜,温顺的流民突然冲撞城门。禁军与城防军的将官根本不能与边防将军相提并论,遇到“百姓”疯扑,美其名曰是不能放箭伤害百姓,其实是想显个能耐,都城四门,居然通通放弃城上守卫优势,开门镇压。

    可开了门才发现,那些手拿钩耙、镰刀的老百姓里不乏高手。

    就在这时,城关哨位望见黑漆漆的荒野远处有大片光影窜动,似是还有大队人马。

    更乱了。

    消息即刻传至宫里。

    几位御前近臣恳请皇上关城门,同时发令调邻郡驻守官军赶来都城护驾。

    皇上思来想去,拿出半枚梼杌符,让人带了圣旨急传令去阔天关。

    赵岐当时忧虑道:“父皇的梼杌符缺半,即便有圣旨,驻军将领也可不从,为何不请掌武令……”

    此言一出,被赵晟狠狠瞪了一眼。

    最后好在,临郡驻军将领带兵来了,轻松将暴民拿下,那远处攒动的火光据是留守百姓的夜间照明。

    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没有乱军。

    后经审问,这些人也根本不是流民。他们都曾是离火教的信众,为追随神君当卖家产、妻离子散,眼下皇上一句话遣散教众,实在是一口气吹倒了支撑他们信念的最后一根头发丝。

    所以,他们集结成众,来向皇上讨说法。

    虽然行事激进,等同暴/乱,但从面上看,与谋反和辰王没半点干系。

    皇上大怒。

    他与辰王的关系本已如绷紧的弦,眼下太子闹这一出,不是逼着辰王犯上作乱吗?

    他为安抚辰王,一怒之下以诬告之罪废了太子,将其遣发出邺阳至信安城。

    事发至今,大皇子已经出发,估么再有几日,便该到了。

    赵岐为此郁郁寡欢,总是偷偷掉眼泪,身边人劝他说皇上是在气头上,他阐述事实、没有诬告,所谓“辰王要反”是陛下自己的猜测,过过陛下消气一切就都好了。

    赵晟却摇头说哭是恨自己太蠢,根本比不过父皇的心思机变。

    “是大殿下让侍卫大哥提前来传讯吗?”景平问道。

    侍卫摇头道:“殿下临行前与皇后娘娘见过一面,是娘娘私下吩咐卑职的。”

    皇后娘娘多年来一直低调,可每有大事发生,她的一句话、一个决定都极有深意。

    这次也不例外。

    她冷眼旁观,该是看出了朝中暗藏的风起云涌——

    离火教的激进信众多半确是辰王煽动的,他借着皇上势弱,刺探掌武令所在何处;

    而赵晟面上糊涂,心里很清醒,他没有掌武令,更没给辰王借救驾为由,入宫胡作非为的机会,更将计就计,将“诬告”之名扣给太子,把儿子遣到李爻身边这片安全之地来。

    赵岐毕竟是年轻,之后才约是反应过来父皇与大伯之间的勾心斗角,懊恼自己傻乎乎地被当了棋子。

    李爻道:“我派小队骑军随你迎接大殿下,保他安全抵达信安。”

    皇后娘娘担心辰王在路上对儿子下手。

    事情安排妥帖,已经快中午了。

    李爻终于得了片刻消停,刚刚他右手已经不对劲,现在连脚都冷得不得知觉了。

    “吃完饭你好好睡一觉,杂事我替你应付,有急事我叫你。”景平帮他归置桌上的文书杂物。

    李爻打哈欠:“困死了,不吃了。”说完,往行军榻上一躺。

    景平又劝了一次吃过饭再睡,李爻却跟棍子似的闭眼挺尸,一动不动。

    景平和他太熟了。

    非常熟悉的两个人总能在细枝末节间察觉对方的不对劲。

    寻常时候,李爻在琐事上非常“宠”景平,基本景平说什么是什么。在李爻这里,除了政务军务,全是琐事。

    眼下即刻开饭了,他困成什么样,一口饭都不吃,倒头便睡?

    景平心念陡转:他是毒发了,不乐意被我看出来。

    “晏初。”景平凑到榻边,手撑在李爻腰身左右两侧,轻声道。

    李爻岿然不动,无声地表述“老子睡着了,别吵我”。

    “是不是……难受了?”景平问。

    李爻还不理人。

    景平想摸他右手。结果那人不经意地把手往胸前一抱,景平摸了个空。

    “别闹,我要睡觉。心疼心疼老人家。”他嘟囔。

    若是旁的事,景平早放任了。

    唯有李爻的毒伤让景平有近乎发狂的执着。

    他想起对方前不久还赌咒发誓,说什么都向贺大夫汇报……

    事到临头,还是死撑到底。

    景平来气。

    又心疼又来气。

    他起身,去把帐帘锁扣挂上。

    李爻以为他作罢了,心道:终于安生了。

    可片刻未过,景平好像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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