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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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铎戌的政令, 是老奴让铎戌身边之人偷出来的……”

    “你!”

    对方把手伸向军务, 赵晟还是生气了。

    他手抖,想接, 又懒得接。

    同时他也明白老太监的意思——李爻从前在军中名声就很好,而今更是声威高涨,将在外没有政令,照样调遣兵力。如今他得掌武令在手……

    老太监是在提醒他防备。

    顺着那点怒意,他心里升起股烦躁,晏初待朕从来赤诚,为何父皇防他、辰王兄防他、阿公也防他!

    是他们错了,还是朕错了?

    “烧了吧。”他冷声道,“阿公的意思朕明白,往后不可再这般。”

    老太监见他冷着脸,没再多说,将政令就着烛台烧了,又转回来,从怀里摸出个白玉瓶子:“这是陛下当年交予老奴的……说是康南王所中之毒的解药。”

    赵晟眼睛一亮,但他现在半张脸动不得,眉目呆滞僵硬,像个被夺舍的呆子:“那快着人给晏初送去!阿公怎么不早拿出来?”

    老太监没动,却道:“如今陛下、太子殿下同时有恙,太过蹊跷,老奴怀疑是辰王殿下以毒谋害,老奴听陛下说过,康南王所中之毒名为五弊散,解药极其难得,若陛下、太子殿下也中此毒,这解药……只有一份。”

    赵晟脑袋发胀,老太监的声音像只苍蝇在他脑袋里环绕,他烦了:“罢了,先找御医看过再说。”

    言罢,他示意樊星推他回去。

    赵晟登基以来,第一次不摆御驾,只凄冷冷地凭月光照亮去路。

    乘着同样的银洒光亮,马车在王府门口停稳。

    刚刚李爻搂了人,低声一句“你还好吗”,把景平心里的不痛快扫没了。

    现在二人下车入院。

    胡伯、孙伯正在当院下棋,等人回来呢。

    “王爷、公子饿不饿,吃点东西再歇息吧?”胡伯迎过来。

    景平看李爻一眼,又溜达过去看看残局,乐呵道:“杀得这么激烈,二位继续,我照顾太师叔就好。”

    李爻再过两天就要走了,乱中的片刻宁静弥足珍贵,他只想和他单独过。

    结果吧,李爻什么也不想吃。

    他日常便不喜欢人伺候,自理洗漱时,心思已经转到掌武令上了。回屋往床上一坐,摸出那块牌子看——为了这破玩意,不知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死多少人。

    正自出神,景平敲门进来了,也换了衣裳,披散着头发,看模样就是起腻来的:“乏累吗,我帮你行一回针。”

    李爻看他。

    他知道景平心里不可能没波澜。旧事如同一道伤口,不流血了疤也还在,景平经年日久对真相的推演,是一次次对伤口的轻剌慢磨,避得过被骤然告知真相时,如一刀将伤口豁开的疼,是因为痂早已被他自己掀过无数次了。

    都是疼的,疼法有区别而已。

    李爻没拾茬儿,拉他坐下:“你跟我说实话,想不想报仇?或者讨个说法?”

    他问得漫不经心,随手把掌武令撇一边去。

    景平看他这模样有点想笑,忍不住捋了他一把白头发捧在掌心,摇了摇头:“不忍心糟蹋你的心血。”

    白缎子似的发丝绕指柔,很美,是被痛彻心扉染出的颜色。

    他顿了顿,抬眼看李爻:“我总说想护你,终归是将你拉下水了……”

    “拉下水?”李爻抬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景平。

    不知为什么,景平在那双眼里看出别有意味,让他不敢直视,仿佛再继续,就会勾起他心里另外的情愫。

    他别过脸没看他。

    “怎么不看我?”李爻笑着问,“你我本就在泥塘里,何来拉下水之说?”

    景平垂着眼睛苦笑了笑:“掌武令在你手上,不要轻易还回去了。”

    若不能卸甲归田,若有一日,龙椅上那位倒行逆施,你便坐上去,好不好……我一定为你扫开所有算计,只有这样才是真的护你周全。

    这念想不是第一次在景平心里冒出来,却从未如此强烈过。

    李爻不知对方的心思,还是那样看他,心道:他借力打力的算计环环相扣,只怕现在辰王殿下没想到自己阴沟里翻船,想要的东西已经飞了。

    “皇上和太子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但景平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晏初……”他展臂搂着李爻裹在怀里,合上眼睛,贴着他的脖颈蹭了蹭。

    亲昵让李爻一时恍惚。

    他向来受不得这般奉若珍宝、过于细腻的情,因为经历在他心底埋了一颗种子,让他骨子里觉得感情太牵心,往后总会有巨大的陷阱等着。

    即便他全心全意信景平,意识里的怕也很难被理智轻易消磨下去——小景平眼下再如何算无遗策,不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么。他能以一人之力对抗皇权世族吗?

    随即,他又觉得自己矫情——他不是还有我么。

    他抬手搂了景平,一下下抚摸对方的头发。

    他想做些什么,让自己安心,也让对方安心。

    心念一变,李爻忽而嫌弃景平发间埋的面罩带子:太影响手感。

    他抽手拽开。

    半片面罩倏然而落。

    景平被吓一跳,在李爻怀里抖了下:“晏初你……”

    端睿之人方寸骤失,巧妙地勾起李爻心底招欠又邪恶的欲/念,他把景平从怀里扶起来,捻着他下巴柔声问:“怎么了?”

    景平戴惯了面罩,脸上突然什么都没有了,一时慌乱,而后他看李爻似笑不笑的表情,知道对方不正经的魂儿醒神了。

    他小坏心眼一转,别过脸:“怕你嫌我。”

    李爻皱眉头笑着看他,像是分辨这句话里几分真假。

    而景平逗闷子似的就是不看他,眉心微蹙,眼神很游移,突然转身要将面罩抢回来。

    李爻有防备时,臭小子是不可能一招得手的,果然那面罩被王爷左手抛、右手接,完美地带出一道幽光,掠过景平头顶。

    景平抢了个空。

    李爻再一甩手,面罩已经稳稳当当飞到桌上去了。

    “晏初你……别闹!”景平似是真的有点急,起身要去拿面罩,没彻底站起来,被李爻一把扯回来,险些跌倒。

    李爻顺势接住他搂进怀里抱了,食指刮过他鼻尖:“往后一辈子,你在我面前都要戴着那玩意?早知道当初就不送你了。”

    刚刚景平一系列行为别有用心,是顺着李爻的恶趣味演戏逗他玩来着。

    现在他则真的惊了。

    他仰在李爻臂弯里,“宁死不屈”地拿一条胳膊肘撑着床,不肯彻底被放躺。

    他怔怔看对方,李爻堪比丹青描摹的精致容貌就在眼前,近得让他恍惚,柔和得让他心醉,在醉里夹着被勾得难耐的心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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