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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二臣贼子》 40-50(第10/19页)
允。最后,他还在信里对羯人口诛笔伐,骂那贼族坐山观虎斗,居心不良。
信是日禄基亲笔,他久居汉地,措辞精准,与那只会打来打去的弟弟丹木基确实不同。
“如今胡哈撤军来降,此事诸卿如何看?”赵晟意气风发,被兄弟算计的憋气窝火淡了不少。
见皇上心情不错,诸臣各抒己见。多是支持皇上每年狠狠敲他一笔,必要他倾国力奉养,让他多年难以缓上来,往后自然无力滋扰。
赵晟眉眼含笑,似乎也是这般打算。
他一晃眼,见李爻看完降表就抱手垂目,安详得跟座神像似的,问道:“晏初觉得呢?”
李爻出列躬身,道:“微臣拙见有三,第一,胡哈文臣中有人疑与牵机处互通,要胡哈王将此人活着送来都城;第二,不要纳贡,却要高价卖些军备药草给他们;第三,当伐依旧是要伐的。”
兵部尚书出列躬身:“陛下,丞相大人言之有理,但此时对方已经俯首,微臣以为,彰显上国风度也是有必要的。”
李爻看他,嘴角淡出一丝笑意。
第046章 攀诬
上朝不是上坟。
群臣也不是死的。
李爻说完一二三, 没待展开继续,兵部尚书就蹦出来了,朝下议论之声也开始泛滥。
皇上扬手, 止了嗡嗡嘤嘤的苍蝇开会, 道:“晏初所言第一是为了寻牵机处线索;第二是为了充盈国库, 弹压外族;三是何意, 你要伐谁?”
“陛下英明,”李爻的笑容绽得更开,马屁是需要跟上的, “第二确实是为了充盈国库, 更为了让胡哈不至于被羯人一扯就死,至于第三,日禄基既然有意投诚,咱们则须向他要一袭投名状, 臣想伐羯。”
话说到这,聪明的都明白了。
胡哈和羯都对大晋贼心不死, 也彼此存着争斗之心。当年羯人被李爻打得一度退去深山,休养生息小十年,渐有挑唆晋朝与胡哈争斗, 坐收渔利的意图。
李爻想联合胡哈打羯人, 维持二者的制衡, 阻止那两国或一家独大、或暗度陈仓。
“诸卿意下如何?”赵晟道。
“陛下, ”户部尚书见兵部那位没话了, 出列道, “微臣不懂征伐, 却得替陛下看着钱罐子,李相锐不可当, 前两条提议微臣附议,至于第三,需得等第二条彻底推行下去,国库充裕些,方才可行。”
说一堆,其实只一个意思——没钱,打不动。
李爻道:“我久不在朝堂,不明详情,敢问任大人,我大晋风调雨顺多年,无大乱,无饥荒,怎的国库依旧没缓起来吗?”
户部尚书叫任德年,行事不激进,倒也不迂腐畏惧。
他向李爻还礼:“李相言重了,不知详情情有可原。我朝自定都后,征战连年,亏空过甚,后来山河稳健,人丁不足,税收自然不可过重,又不敢松懈于养兵养备,年年收支仅够个持平,若与羯人开战,能速战速决便罢了,万一拖延,辎重补给必成短板,如此非但不能制衡羯人,反会暴露我们战力不足了。”
这话泄劲,但在理。
不过依着李爻算计,此战不会长久:“陛下,臣意在制衡,无需拖延,两万骑军,三万步行军,十五日足矣。”
本以为皇上会同意,谁知赵晟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但咱们暂且从长计议,任卿去好生点算一番,先与兵部做好辎重筹备。晏初也趁机歇歇。”
李爻不明白皇上为何退缩,但话说到这份上,他不能揪着多置喙了,心里有口闷气不出难受,眼珠一转道:“陛下,臣还有一事奏报。”
皇上示意他说。
“自臣还朝,各位年兄年弟对微臣关心至极、登门看望,微臣一度忙得只顾招呼诸位大人便不用干正事了,后来索性不近人情,通通避而不见,可有些大人吧……”他说到这环视群臣,摇头“啧啧”两声,“到相府门口扔下东西便跑,闹得臣以为他是来炸臣的大门呢。后来才知,大人不过是将些茶叶、土产留下,此等热情挂念微臣欣然领会,待到来日,礼尚往来,请大人们登门作客也就罢了,只不过,”他前一段像讲故事闹着玩似的,话到这时已冷若冰霜,“有几位不甚相熟的新贵,送来的礼物比微臣一年俸禄还多,臣实在不敢领受,礼物礼单原封不动让老家人收在相府库房,待会儿还请御史台派人前去查点,也算这几位大人不吃不喝抠出来的口粮为国库尽绵薄之力了。”
这明摆着是有人在天子脚下贪腐,不是不长脑子,就是靠山极大。当初他们礼物送了,丞相大人没给退回来,一个个满意为通天路辟开了半条,谁知道其实是点了个炮仗,信子贼长,今儿终于烧到点子上,毫无预兆地让李爻扔出来,给炸了个满堂彩。
皇上听得脸色发沉:“朕知道了,着人去查。”
李爻心里可算痛快些,退到一边当背景去。
待到余下鸡零狗碎的事情议完,已经晌午了。
诸臣鱼贯出宫。
“晏初慢走。”
李爻回头,见是辰王。
王爷似是有意慢行,低叹着劝道:“想安天下,你要先顾得自己,气色怎么差成这样?”
李爻笑道:“多谢王爷关心,我这种整日病病歪歪的,才能长命百岁呢。”
他言不达意地说笑,辰王也随着笑了两声:“你想不通皇上为何没准你伐羯?”
“请王爷赐教。”李爻叉手行礼。
“咳。”
辰王托他手肘止礼:“本王不过是消息比你灵通些,不提赐教,”他示意李爻缓步往宫外溜达,“出了五弟的事……阿晟他心里难免扎得慌。想整一整避役司。”
所谓避役是变色龙的别称,而避役司收敛得多是能人异士,归于内侍庭之下,直隶于皇室。
这些人各有出众的能耐,也多有难言的过去,背负命案、重债的大有人在。而他们一朝入避役司,便如变色龙变换颜色,与前尘往事做诀别,世上从此再无“他”。
李爻听爷爷说过,先帝多次想重整暗探机构,因各样的原因搁置了,这避役司一直神秘,规模却极小。
“难怪了。”李爻沉吟。
暗探机构若真想做起来,是需要多点位铺大网的,花费确实不小。
“有了这机构,谁知是福是祸,”辰王感叹,“你如何想?”
“自来福祸相依,一柄刀而已,要看执在何人手中了。”李爻笑道。
更何况,皇上从来都认死理儿,我如何想能干/他屁事。
当然,这话他没说出口。
“你倒向来通透得滴水不漏,”辰王脸上的淡笑一晃而过,正了颜色,“还有一事,郑铮大人恐怕有麻烦了。你可知郑大人当初为何离开都城,去做那巡安御史?”
所谓“郑铮有麻烦”的忧虑,在李爻确定嘉王谋逆时,便已存在心里了。只是他想不通,这跟郑铮离开都城有何关系。
辰王见他呆愣:“你知道城郊烟玉桥头有个离火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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