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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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贵。

    陆缓低声纳闷:“诶?这不是嘉王殿下的车吗?”

    辰王、皇上和嘉王是一母所生的三兄弟。嘉王比李爻还要小上几岁。

    酒楼掌事果然招呼着迎出门:“殿下来怎么没着人知会一声,小的好做安排。日禄基大人……诶?今儿个没来吗?”

    车厢挡住了下车人,只有朗笑声传来:“他往后不会来了,已经回胡哈去啦。”

    掌事便换了话题,寒暄着把人迎进门了。

    陆缓感叹:“嘉王殿下和那胡哈校尉投脾气,二人总是比武切磋,半点不背着人,真是自家李下扶帽也无妨。”

    确实如他所言,不知嘉王是大智若愚还是心思过于单纯。朝上是个人就对外族王子避之不及,不敢私交过密,独嘉王一人,仗着皇兄宠爱,持着副清者自清的架势跟日禄基滚成一团。

    李爻太久没在朝上,听了也未多做置喙,笑着拱手,与陆缓暂别了。

    “溜达两步吧?”他看向景平,又向自家小侍点了手,示意他赶车跟在后面,自顾自背着手往前溜达。

    景平:合着你就是通知我一声呗……

    他扭脸从车里拿出特意带来的大氅,紧追上李爻,把衣服给人披上。

    李爻以为景平听了他曾经呕血的事会追问,不想这小子和他去过胡哈后就像突然长大了,看出他不想提,给他披过衣服,就不再说话。

    他侧目看景平,诧异化为一个眉目低垂的笑,柔和得近乎变了个人。

    景平极少见他这样,不由得看愣了。

    “怎么了?”李爻笑道,“你太师叔确实面如冠玉,但咱俩这么熟了,公子就不必如此折服了吧。”

    景平心道:面如冠玉不假,脸大如饼也是真,果然这才是他……

    他把呆愣换成了白眼,把忤逆不敬的想法闷进肚子里。

    眼下,比起李爻不想提的过往,他更担心太医的定论:“太医说你……说你……是确有此事吗?”

    “嗯?说我什么?”李爻恍惚一瞬,才反应过来了,“哦,活不过三十岁?”

    景平眼巴巴看他,眼神仿佛是狗子滚蛋。

    下一刻,李大人持着丁点天良,检讨把人家看成狗很不礼貌,轻描淡写道:“不是会医术吗,我活不活得过三十岁,你自己没判断吗?”

    景平当然有自己的判断,但他一直诊不明白李爻的脉,只能归结于学艺不精。他深知山外有山,太医能对当朝丞相下这样的定论,必有道理。

    “当时,太医的原话是‘李相心血虚亏,若再这般虚耗下去,只怕……咳……’”李爻见他不说话,摇头晃脑地学老夫子,“那老头子是好心,看我为国殚精竭虑的,皇上也不知道心疼,替我说两句话呗,别放心上。”

    景平太了解李爻了,知道他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知道他既如此,自己在他这是问不出答案了。于是,年轻人又一次识时务者为俊杰,换话题道:“郑铮大人去洛雨城之后,已由诸葛一将军派人护送回无患城了,将军怕他年迈染病,几乎是强行把人请回去的。”

    李爻一笑:回头再见到诸葛一,为了这事儿也得好好谢他。

    他慢悠悠地溜达在街上,展目见沿河的普通民房。

    多数屋院里灯火柔和,透过窗棂,偶能得见一家人围坐桌边有说有笑。

    李爻心里突然苦涩——想这喧嚣人世间,自己出生入死,费尽心力十来年,却拼得偌大的相府独剩自己一个人的结果。府里灯火通明,没有一盏是为他李爻点的,通通是为了那位高权重的相爷。

    谁住在哪里,那些灯都会亮着。

    约是脸上挂了象,景平看出来了,问道:“太师叔,怎么了?”

    这一叫,李爻回神了,心道:哎呦,矫情死了。喝二两酒还学会瞎惆怅了,想要灯自己点啊。王爷刚才说什么来着,乱七八糟提了一嘴岳华庙?

    “明儿你有事吗?”他问。

    景平摇头——你都这么问了,我肯定没事呀。

    “明儿早上叫我,陪我去趟城外岳华庙。”

    景平没听见辰王罗里吧嗦一堆抱怨,不明所以地想:好生生的,去道观做什么。

    李爻嬉皮笑脸道:“既然我的宝贝师侄孙担心我的身体,我就去庙里点一盏长寿灯,”他在景平脑袋上摢撸一把,“可不能白瞎了你的孝心。”

    景平:……

    心是有的,但不是孝心。

    他一想到明天能陪在李爻身边,就雀跃起来,恨不能立刻回去睡觉,眨眼的功夫就到天明。

    景平以为自己会兴奋到睡不着,可他从江南日夜兼程地跑回来,到家连口水都没喝,便折腾过来看何人“觊觎”他太师叔,精气神损耗有点大,进屋洗漱之后,沾枕头就着了。

    仿佛“这是太师叔长大的地方”有魔力,让他一觉睡得酣甜。

    可这天夜里,终是有人又不消停了——

    那骇人的爆炸案后,都城内加强了戒备,凶徒仿佛随着炸药一起给炸成了飞灰,随风杳无踪迹。经了几日的消停,这妖魔鬼怪似又修炼成形了。

    城东郊的十里亭给炸开了花。

    因距离内城极远,爆炸声只惊动了城防禁卫军,他们一边异常谨慎地整顿小队去查看,一边去通知本就已经焦头烂额的三法司。

    这事办得实在是三里地两天走,太磨蹭了。

    三法司的几位到地方自然是连个鬼都没看见,面对一堆破砖烂瓦,商量一番,决定暂时别赶着休沐入宫给皇上添堵,好歹一半天查出片点端倪,再去皇上面前点这颗麻雷子。

    天光微亮。

    “要陪太师叔去供灯”的念头在景平脑袋里响了个欢快的铃儿。

    他年轻又习武,身体极好,睁眼即清醒,院子里打过两趟拳,到水房时遇见了管家老胡。

    老人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一拍巴掌:“对了,还没跟公子说,相爷休沐时是不晨练的,可能会起晚些,一会儿公子若是有需要,找老朽或者家里哪个小子都可以。”

    言外之意是——你别去吵他。

    景平笑道:“他昨天跟我说要出城供灯,让我早上叫他的。”

    “啊……”胡伯表情微妙,笑得高深莫测,“那小公子可以去试试看。”

    老人家已经预见了结果,但景平不信邪。他收拾好自己去敲李爻的门。也敲了也叫了,屋里半点声音都没有。

    景平寻思,太师叔这样的高手,被我这么闹腾,早该醒了。

    他轻推门扉。

    门没反锁,开了个缝。

    景平进屋,窗边的支摘窗落着,挡了大片光,幽微的晨曦透进屋,显得静谧。里间床帐还挂着,景平去轻撩开,见床上只一团被子。

    难不成已经起来了?

    纳闷没彻底飘过,他又见那被子边儿露了极细的一缕白头发,被缎面的被子颜色打了掩护,乍看不易发觉。

    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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