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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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让人占有,让人获得,让人成长,但同时也需要人消磨一部分自我;我愿意为一个人付出几分,她又是否愿意为我做同样的付出?只有双方都愿意,才有前提谈爱情,不然只是肉*体关系。”

    吉霄说完就走,洛希仍打算做最后的自卫,朝她喊:“你说得那么头头是道,还不是为了小叶跳楼?”

    吉霄连头都没回。

    回到座位,人又少了几个。方知雨还在,坐在那神情恍惚地听人聊天。或许是因为喝醉了,眼眸中融着些不自知的妩媚。

    吉霄看着她。

    方知雨就像一支玻璃杯,装上酒精就会变红。这事情她很多年前无从知道,因为那时她们还不能喝酒。

    那时她只觉得她像年糕,又香甜软糯,又最能抚慰饥肠。在草地上看着她,想抚她发丝;到寰宇酒店时,想要更多。

    那晚她们在方丽春母女房间。方知雨把妈妈的口红掏出来,先拿吉然试手给他画了烈焰红唇,然后对着镜子自己画,还抿抿唇问她:

    “我好看吗?”

    她能说什么。

    “好看。”

    方知雨更得意,扯下发绳把马尾放下来。头发分两边,开始给自己编麻花辫,还让她帮忙编另一边。

    “要是你也跟我梳一样的辫子就好了。”

    “我吗?”

    “对啊,”女孩仰起头看她,“你留长头发一定很漂亮。”

    后来把吉然赶到一张床,她和方知雨一张床。女孩头朝窗外,她从后看着她光洁的、白皙的脖颈,放空了心神。根本不敢想清楚自己要什么。翌日起来,还觉得手指带着少女的发香。

    回老工业区,大家都饿了,还没到家就在路边买年糕吃。到手后吉霄一口咬下去。酱汁是深色,把年糕衬托得更加雪白。焦急地吞下肚,只觉它带来的饱腹感温暖且踏实。

    她想起方知雨。

    那夜做了梦,在梦里,她靠近方知雨。十几岁爆走的荷尔蒙让她醒来后大为惊骇,自此再不能直视对方。

    之后方知雨想牵她的手,她全拒绝。补课方知雨犯困,想同她嬉戏,要揪她脸颊。她直接打开。

    方知雨完全没想到她那么凶,马上委屈,然后怄气。

    她却朝无辜的人竖起挡箭牌:

    “你别这样……好好学习啊。”

    小三岁,就像小一个世界。她有觉察了,方知雨还纯白。她既急躁,又觉得那纯白是她必须守护的。越想走近,就离她越远。

    现在看方知雨,她还带着旧毛病。总有冰冷跟炽热将她拉扯向两个极端。不仅如此,在更深入地了解过这个人、拥有她之后,那股摧枯拉朽、撕裂般的力量变得比以前更强劲,拖曳着她下坠。

    那么方知雨呢,她怎么想。她们之间的安全距离在哪里?存在极限吗?再靠近些,会不会撕裂对方。谁又是被撕裂那个。

    更何况,原本就还有隐患。她想把失忆装下去,但是谁知道。会在何时,何地,因为什么脱口而出,跟方知雨对峙?

    什么时候瓦解都合理。抱着极大的恶意或善意都合理。或许要三十年,

    或许只要三秒钟。

    又坐了片刻,酡然的女人才察觉到她在,转向这边。饭桌上人已不多,都醉着,便无人在意她们。

    方知雨看着她,对她天真一笑。

    *

    回程已过零点。方知雨在副驾昏蒙着。中间有人下了车,她才清醒些。

    终于,车上只剩她跟吉霄,能好好聊阵天。

    吉霄问她最后在饭桌上跟人谈什么。她答没谈什么,在听八卦。说哪个门店的店长,在朋友圈吐槽工资太少。结果被人截图,传到大叶那。大叶把晴天骂一顿,说这点培训都做不好。

    吉霄听得不入心,答,培训确实不到位。

    方知雨打抱不平:“但门店的大家真的很辛苦!我每次去帮忙都会这么想。大叶他可没去过。”

    “他是从管理者的角度看的呀,”吉霄说,“在他眼里,那不叫工资,叫人力成本,当然要评估控制。而且你知道吗,那个店长原本就是陆羽的老乡。拿钱还不出力。”

    “你不能因为大叶是你老上司,就觉得他都对,”方知雨说吉霄,“也不能觉得陆羽做什么都有问题。不管那人是不是陆羽的老乡,她反应的工资过低的情况是确实存在的。”

    吉霄不答话。

    方知雨继续醉言醉语:“没有人绝对正确,反之亦然。如果一个人在你看来完美无缺,或者一无是处,会不会只是因为你对那个人有滤镜,不够了解他呢?”

    吉霄笑一声。“方知雨,你怎么总这样。每次都是醉了,才跟我讲讲真心话。”

    方知雨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确实开始管不住心声。连忙闭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某些秘密告诉吉霄。

    然而吉霄却告诉她一个秘密:

    “其实,大叶在考虑离开烟雨。”

    这事多少有耳闻,从谭野那。但听吉霄这么直接说出来是头一次。

    下一句吉霄就说:

    “我也在考虑。”

    讲到这,女人从后视镜看她:“你呢,要跟我一起走?还是留下来。”

    方知雨原以为自己会答“当然一起走”,却发现说不出口。

    原来,她已经这么喜欢这份工作。

    她惊讶于自己的心,同时又揣测起来。吉霄对此怎么想?是希望她跟她走,还是留下。

    一起工作真的好吗?职场的事本来就很累心了,还抬头不见低头见,吉霄会不会厌烦?

    她意识模糊地想着这些,幸好吉霄没追问。只是缄默地开着车。

    又过去多久,窗外无端下起瓢泼大雨。刚在想秋天竟会下这样古怪的雨,就听吉霄问她:

    “睡着了?”

    她否认。“为什么你总觉得我会睡过去?在你眼中我就那么喜欢睡觉?”

    “不然呢。”女人说,“为了多睡一会儿,你可是连‘最喜欢你’这种话都能随便说。”

    方知雨不认账。刚想说我什么时候,就想起她确实曾讲过——

    在春日的草地上。

    她的心骤然喧腾,又觉得醉意像安眠药,开始一层一层蒙住她眼睛。自欺欺人,好像不辨析清楚,令她恐惧的瞬间就永远不会降临。

    但接下来吉霄就说,今天在市集,看到有客人用本地话问问题,她答得很好。之前不是说听不懂。

    前方危险。她试着和稀泥,答也不是全听不懂。

    “那你会讲吗?”

    “……不会。”

    “怎么会呢,”女人像自问自答,又像在说梦话,跟她喃喃道——

    “我明明教过你的。你以前说父母虽然都是安徽人,但一南一北,所以在家你们习惯讲普通话。小学来宁城,听不懂方言。后来遇见我,非让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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