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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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校门口捡到的。”

    老师翻开一看,“是知雨的呀,”又奇怪,“照片怎么没了?”

    “不知道掉去哪。”

    “行吧,”孔老师说,“等她下课我交给她,谢啦小弟。”

    想走人的,却在这时想起女孩的抱怨。吉霄耐下性子好好回答:

    “不用谢,孔老师。”

    再之后就是小升初。那么紧张的人生大事,十几年后回顾却是一片空白。却能记得那年暑假格外热闹:有雅典奥运上逆转夺冠的女排和飞人刘翔,有让人守着电视不愿离开的超级女声,有《七里香》……

    唯独少了一个人。

    考试结束后不久,吉霄就又去少年宫。自从临考,阿爷已经有段时间不让她送面,让她专心冲刺。所以踏进教学楼居然令她有点激动,尤其是听到楼道上的琴声。

    在第一间教室后门停下,却惊讶地发现坐窗边的人换了。再一看,教室里没她身影。

    去孔老师办公室收好钱,想着该怎么探问,先收到一罐可乐。

    “知雨给你的。”

    “给我?”

    “嗯。”

    一罐可乐。又想起对方质问她这么便宜为什么要偷,顿时不是滋味。却在这时听孔老师说:

    “你那时不是捡到她学生证吗?她说给你的,要谢谢你。”

    谢谢?

    真的吗,她不是误会那学生证是她拿走了吗。

    不确定女孩的想法,又见老师还在找。“奇怪,”她说,“明明还有颗糖的,怎么放不见了。”

    听到这句,吉霄脸上的阴云散开。升起期待,小心地问老师:“是太妃糖吗?”

    “是啊。”

    瞬间多云转晴,但又还是奇怪:“为什么她不自己给我?今天也没见她来上课。”

    “她找家教了呀,”老师说,“家里给她买了钢琴,以后就在家练习,有私人教师。”

    吉霄一怔:“不来少年宫了?”

    “不来了。”

    走出少年宫,在茂密的浓荫下,吉霄拉开可乐喝了一口,听到鸣蝉。

    然后,属于2004年的春天彻底结束。

    两年后,吉霄初二。

    吉小红还是离婚了,年初带着堂弟搬回老工业区。但她不像吉霄想的那样挤走了她的狗窝,而是入夜后在面馆里支开帆布床。阿爷去年冬天又拿起酒杯,没多久便犯了旧病。因此这三个月来店面都是吉小红在撑。

    小姑的到来让面馆亮堂许多,她还用考究的笔记本清楚地记账。她说封面的芭蕾舞女是一个叫德加的人画的,吉霄很喜欢。

    然后,春天来了。

    这一年宁城的气温比往日早半个多月回升,三月第一个周末已经回暖。但气象台说,海上低压就快东移入城,受此影响自明日起会有小雨。

    翌日开店,细雨如期而至。丝丝缕缕,令吉霄担心今日会不会又很冷清。

    托着下颌眼巴巴望着店门,旁边刚改姓吉的小堂弟正在跟5以上的加法苦战。做完后吉霄帮着检查,痛心疾首:

    “5+6怎么会等于13呢?算数你不会,数手指头你总会的吧?”

    彼时还是小鬼头的吉然同志已经初尝到人生的苦,被数学难到掉眼泪:

    “我哪来的十三根手指头啊!”

    在烧水的吉小红听到这里,转头厉声:

    “哭什么哭?这么简单的算数都不会,你还有面孔哭?!”说着隔空指示吉霄,“你揍他呀!”

    吉霄不敢惹正在气头的小姑,但又知道不能对堂弟动手——毕竟,他和吉小红才是亲生的。

    她端水端得多熟练:

    “我揍他,我手不疼吗?”

    正说着话,就在这时迎来今日第一位客人。吉霄连忙起身去迎接。

    站在门口的人没她高,穿连衣裙、白裤袜,一看就是附近的小学生。吉霄再走近些,就见伞檐上扬,露出一张熟悉面孔。

    见到她,那女生也明显一愣。随即又看看店面。没有客人,便跟吉霄确定:

    “请问今天开门吗?”

    吉霄连答话都磕绊:“开、开的啊。”说着连忙让开小道:

    “请进。啊,伞撑开放门口就好。”

    小黄伞放下,两年不见的人穿得一身纯白洁净踏进店来,白鞋上满是泥点。吉霄的心却波动。

    招呼女孩坐下,但又在别人真坐下前,先扯了桌台上的纸巾帮她擦干净座椅。只觉黑垢和油臭又惹眼起来,真怕弄脏她。

    对方却没有丝毫厌嫌地坐下。

    “吃……不对,请问你吃什么?”说着指一旁墙上的黑板,上面是吉小红用粉笔字新写的菜单。

    女孩看也不看,直接盯着她问:“有什么推荐?”

    “你能吃辣的话,就辣肉面,”吉霄紧张地说,答完又卖力补充,“我家辣肉面很经典的,跟外面那些绝对不一样!”

    “那就要那个。”

    “好,请稍等。”

    开开心心去跟吉小红点单,回头就发现小女孩站了起来,正在疑问地凑近黑板,看右下角的装饰栏。在那里,吉霄用心地拼贴了各种漂亮图画,在德加的芭蕾舞女旁,分明有一张寸照。

    吉霄心虚地几步迈过来。

    “那个好像是我?”见她来了,女孩说。

    不是好像,是原本就是。送学生证回来后的某日,吉霄惊讶地在收银台的杂物抽屉里翻到了照片。是阿爷捡到的,不知怎么落在了店里。

    之后想着去还,却再无机会。于是把它贴在黑板上——

    看学生证知道她学校就在附近,应该住的也不远。万一碰巧有食客认识她,说不定还能在看到照片后给提供些线索。

    哪想到在那之前,本尊先出现在店里,还直接跟她问起照片。

    铁板钉钉的事,吉霄却还试图狡辩:“……是吗?”

    女生踮起脚,发现照片上残留的章印,更加肯定:“就是我!我想起来了,这是我学生证上的照片!”

    吉霄还在死鸭子嘴硬:“我觉得不是。”

    “怎么不是?”比记忆中长高了些的小姑娘说到这,非要证明一般转向吉霄站到寸照下,要她对比着看个清楚:“是不是一模一样?”

    “……照片里的人看着明显比你小。”

    “那是因为我很久前照的呀!”

    察觉到对方在故意耍赖,女生直接提要求:“把照片还我。”

    吉霄明知故问:“你想拿走?”

    “当然。”

    “那你拿什么交换?”

    “本来就是我的!”

    “可是是我去小卖部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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