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好不当白月光了: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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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所未有的疼意穿过她的指尖。

    维持着世界平衡的系统程序, 好像因为时今澜刚刚的行为在她身上发生了紊乱。

    太阳地里, 银亮亮的齑粉迎光舞动。

    但这并非灰尘,而是穿梭在她身上的, 被她捏碎了的小世界程序流。

    她为了报复系统,捏碎了一个世界。

    随之带来的反噬, 叫她不得不被迫消化掉这些东西。

    外面起风了,日光好似燃烧起的火焰,忽上忽下的撩晃在玻璃上。

    蝉鸣被挡在窗外,池浅好像听到了尖锐的悲鸣。

    那不是电流穿过的疼痛。

    是时今澜的痛苦。

    明明没有情绪火焰的金手指加持,池浅却又一次清晰能感觉到时今澜身上的情绪。

    她就这样坐在椅子上,身上是压都压不住的阴鸷与狠厉。

    冷气贴在地板上游走,吹鼓起她垂下的裙摆,纤细的脚腕素□□致,好像是无数个能工巧匠合力才烧制成的顶级瓷器。

    然这柄瓷器好像碎了。

    低沉的压迫感让人无法近身,也看不到她眼睛里的碎裂的痕迹,勉强拼凑着她表面的完整。

    人类听不到荆棘鸟那名为悲痛的鸣叫。

    而池浅可以。

    世上的所有人感情都是复杂的,哪有什么非黑即白。

    时今澜对时泓聘有恨,有憎恶,但也有敬爱。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时泓聘养在身边。

    这个阴仄仄的老爷子是她唯一的亲人,尽管他对自己严厉冷漠,可时今澜还记得在自己练了很久琴后,那只拂过额头汗意的手。

    遒劲,而苍老。

    流失的肌肉支撑不住皮囊,那手蹭过时今澜的脖颈,她甚至能感觉到生命在上面流逝的声音。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小时今澜都害怕时泓聘会死掉。

    周围人对她虎视眈眈,她好像无处躲藏的小兽,只能选择依附时泓聘。

    她恨他剥夺了她所有选择的权利,只按照他的计划成长。

    却也爱他,为了让自己在有朝一日能够独立撑起时家的担子,殚精竭虑。

    时泓聘不是没有别的继承人可选。

    可他还是在每次小时今澜觉得自己要被放弃的时候,只把她领回了时家老宅。

    时今澜想,她如今成长为这样一个怪物,时泓聘应该会觉得欣慰。

    他也该知道自己不会甘愿受制于人。

    所以这次夺权结束,时今澜是打算送时泓聘去安度晚年。

    她想自己大权在握,想让时泓聘也经历一场自己小时候经历的事情,孤立无援,胆战心惊,唯独没想的是要他命。

    高空坠亡。

    系统连另想一个死亡方式给时泓聘都不肯,非要狠狠的再将一具尸体砸在时今澜的世界。

    系统不该抢在她前面,做她的主。

    时今澜恨极了,强大而阴鸷的压迫感浩浩荡荡聚集在她的世界。

    她发了狠的将挣扎的电流禁锢在掌心,也根本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像那次她将十三赶出自己领域一样,以百分之百的把握,挑选毁灭了那个被系统精心孕育着的小世界。

    既然已经这样做了,时今澜又想她该想报复的不止这一点,凝着目光痴痴望向池浅:“当年你从悬崖跳下去的时候,害不害怕。”

    时今澜的忽的声音柔了下来,冰川融化的温水流过池浅的指尖,叫她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觉得从悬崖跳下去应该是害怕的,是个人就应该是害怕的。

    可是她努力回想,都没有从当时的情境下感觉到自己的害怕。

    凌冽的风声从她耳边呼啸而过,最后只剩下了痛。

    那种四肢百骸的痛,痛到骨头好像全部都碎掉了,让人产生生理性的憋闷,就好似有万千只虫豸钻进骨血中,在咬啮人的骨头。痛意膨胀,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可池浅怎么能告诉时今澜这些呢?

    盛夏的冰凉显得格外清晰,有一瞬间她感觉时今澜的皮和肉好像分开了。

    时今澜的状态真的很差。

    薄唇上蒙着一层惨白,长发贴在她的脖颈,冷汗下是一片青筋凸起,就好像当初池浅从海中把她捞出来一样。

    想来也是,即使时今澜有着足以泯灭未成形世界的能力,但要做到,要突破多少层限制呢?

    只是一个银镯就折磨得她们贴满了冷汗,这场看似以牙还牙的报复,时今澜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呢?

    比起时今澜现在的疼,池浅当初承受的算不了什么。

    她将自己的真实感受昧了下来,笑着对时今澜摇摇头:“不害怕,也不痛的。”

    “我当时就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觉,醒来就到系统内部了,没有那么疼。”

    时今澜哪里问过池浅痛不痛。

    这人惯不会演戏,不知道人越是在意什么,就越会在解释的时候着重描述什么。

    纵然时今澜被周遭紊乱的电流搅得心神俱恸,可还是一下看穿了池浅:“骗人。”

    这么说着,时今澜便抬起自己手,寻着池浅的手指握了上去。

    那冰冷的指尖划过池浅的手背,好似无数冰凌刺入。

    而池浅知道时今澜不会伤害自己,任由她沿着她的手腕向上,精准的寻找着原本留在她身上的痕迹:“你身上有三个大出血点,数不清的小出血点,左臂断了三处,右臂两处,肋骨骨折,腿骨骨折,最凶险的是这里。”

    轻盈的声音好似一道白雾,忽而落在了池浅的心口。

    时今澜隔着单薄的布料贴了过去,掌心低下是池浅如今鲜活跳动的心脏:“断骨插了进去。”

    很难想象,这样数量巨多又生硬晦涩的词语,时今澜都记得。

    可她有什么记不住的呢?

    池浅并不知道,在她彻底在这个世界陷入沉睡的时候,曾有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丈量过她的身体。

    太平间的冷气比这里的中央空调多了,她的唇色也没有比此刻的时今澜好到哪里去。

    火化前她停在这里了多久,时今澜就在这里陪了她多久。

    苍白的唇瓣晕染开一缕温润的殷红,时今澜送上了那枚本来应该在早晨醒来时,再送上的早安吻。

    “故事里都说,跟着反派没有好下场的。”时今澜静了有几秒,才缓缓开口跟池浅说。

    她漆黑的瞳子里装满了困惑,不屑,以及偏执,几不可闻的笑了一声:“可我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那两个小屁孩就可以家庭美满父母双全,而我却只能是在某一天回家的时候,看到客厅中央摆放着的父母的黑白照片。”

    这是挣脱了书本束缚的自由意志的诘问

    如果她不曾意识到这些,她就不会痛苦。

    可她宁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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