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航: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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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

    反正这个人是周沥。

    她转头,轻声问:“你会调鸡尾酒吗?”

    又是一声雷在闪电过后响起。

    周沥的视线随着这一问从玻璃窗上的雨痕移动到她身上。

    “你想喝什么?”

    梁宛眼瞳晃了下,她满脑子是些云和雨的事,竟想不出一个名字来。

    于是她拿出手机,简单直接地搜索了鸡尾酒。

    “随便,你会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如玛格丽特、帕洛玛、长岛冰茶,”她在中途穿插了一句对名字的评价,“这些人真会给酒起名,还有莫吉托、莫斯科骡、床笫之间……”

    读到这里,她顿住,看向相对应的英文名。

    Between The Sheeta

    在周沥的注视下,她镇定自若完成点单。

    “玛格丽特吧,这杯你会做吗?”

    周沥的目光扫过她抿了一下的唇,笑了笑,转身走到客厅西南角的吧台边。

    他不正面回答,抛出反问句。

    “要看着我做吗?”

    她的目光始终都太规矩,此刻跟随着他,才发现竟然有个木调的吧台。

    如果说她是一个喜欢买各式各样装饰物的近极繁主义者,那么周沥就是与她相反的近极简主义者。但他们都不极端,都有着向中庸靠近的一面。

    吧台收拾得极其干净,只有一旁墙上挂着一面颇有设计感的时钟。黑色的钟摆悬挂下来,缓缓地摆动着。

    他从柜中取出一个酒杯和摇酒壶,又将两瓶酒依次排开,切了几片青柠,然后掀起眼帘,微微向她抬了抬眉。

    梁宛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托着下巴。

    顶灯打在她脸上,睫毛映下一片阴影。

    梁宛知道这样的光应该非常死亡,但她不在乎。

    “这两瓶酒是什么?”

    “龙舌兰和君度力娇。”

    梁宛摸着后颈抿了抿唇,看他添加冰块。

    “你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喝酒?”

    “偶尔。”

    也许是为了让她看得清楚,周沥的动作不快,手指每一次的游动,青色的筋脉就伸张一次。

    梁宛垂着眼,听窗外雨声久了,隐隐有了倦意,身体也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

    她道:“有吧台不喝岂不是一种浪费?”

    周沥笑了下,“装装样子而已,我并不懂酒。”

    梁宛看他用青柠角润湿杯口,嘟囔道:“那我就更不懂了。”

    再然后,他用盐蘸在边缘处。

    “周沥,你的酒量是多少?”

    他一边往摇酒壶中倒入龙舌兰,一边回想,“不知道。”

    梁宛纳闷,“怎么会不知道?”

    “我没有喝醉过。”

    添加完45ml龙舌兰后,又加入25ml的君度。

    梁宛往桌上一趴,聚精会神盯着鸡尾酒杯边的一圈盐粒。它们不像雪那么柔和,而像是冰雹,更有厚度与棱角。

    “从来没有?”她漫不经心问着。

    “嗯,从来没有,”周沥加入最后15ml青柠汁后开始摇晃酒壶,直到壶壁开始起霜才停止,“我会在喝到微醺的程度时停下,我不喜欢失控。”

    关于这一点,他们是同类人。

    梁宛总会在彻底酒醉或断片之前停下,只不过理由与周沥不同。

    她喜欢借着酒劲做往日里不会做的大胆事,有时甚至不会在意道德约束。但她没有抛弃名声和其他一切的勇气,所以她必须依靠酒后仅存的理智——去收拾残局。

    她不是怕自己失控,她是怕醒来之后没法收场。

    充分过滤后,周沥将鸡尾酒倒入玛格丽特杯中,在杯缘插上一片青柠作点缀。

    他单手掌心撑在吧台的台面上,用另一只手的两指一起将酒杯推送到梁宛面前。

    “完成。”

    梁宛起身从上方仔细观察了一圈成品。

    酒的颜色几乎是纯白,透着一丝烟雾般朦胧的青绿色,很干净。

    像是冰雹要落入雪堆。

    她问了一个蠢问题,“直接喝吗?”

    “嗯。”

    周沥唇边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狐疑地望了一眼周沥,她深呼吸,装模作样地嗅了嗅,很清新,应该不会踩雷。

    不客气地抿了一口。

    梁宛皱起眉头,放下酒杯,抬眼瞪了瞪周沥。

    “好咸。”

    第一时间进入到口中的全是盐粒,之后才有酒酸甜的部分。

    “你真的不是在报复我?”

    她又低头瞧了瞧,玛格丽特真的要在杯边蘸上盐?

    “Mia,我没有这么无聊。”

    梁宛鼓起嘴巴,又尝了一口。

    有过经验之后,她开始能接受那股咸味。它是酸甜之中的异类,但恰恰有中和一切的能力。

    谈不上喜欢,但放不下。

    她一边小口抿酒,一边打开手机上的媒体平台,散漫又省略地诵读着新闻。

    “三小时内降雨量将达到五十毫米以上……多路段已有较深的积水……预计——”她顿住,“预计明日清晨停止降雨。”

    话音落下,她反手将手机倒扣在台面上。

    他也听见了这则播报,可他面色平静,置若罔闻,垂着好看的眼睛,慢条斯理地擦拭被冰融水浸湿的地方。

    “周沥。”

    梁宛轻轻喊了句,玛格丽特已经被她喝得精光。

    他没应声。

    她抿了抿唇,尝到淡淡的咸与酸,遂抬高酒杯遮挡住自己的小半张脸。

    “周沥——”

    一定要她提出吗?

    梁宛的胸口闷闷的。

    如果说从前是她故意勾引,那这次分明是他将自己带到家中,是他先跨越了那条线。

    她不想没有尊严地再一次主动。

    可周沥就是被动的人。

    一切的开端源自于她的锲而不舍,也许从那时就注定了今后他们的每一步。

    想到这里,梁宛叹了声气,最终屈服于欲望和屋外的狂风暴雨。

    “周沥——”

    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语言,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还没有说出口时,骤然被他吞没。

    周沥俯身凌驾于吧台上,抚着她滚烫的耳朵,低头印下一吻。

    他能品尝到她唇间的酸甜和咸湿。

    鼻尖碰着鼻尖。

    在与风雨一般失控的心跳声中,梁宛听见周沥轻轻的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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