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家父汉武帝: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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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仪睁大眼睛看着赵过,“郎君……郎君怎会这般想?”

    “婉仪,自从入京,不,是自从让我上京开始,你就心事重重。婉仪,我一直不想逼你,所以你说你要好好想想,我便让你想。可我现在要问一句,你还没想明白吗?”

    赵过面容冷峻,第一次神色如此严肃,让王婉仪愣住。

    “婉仪,你说过,我们夫妻一体。既是一体,你的事有何不能对我言呢?”

    王婉仪嘴唇抖动着,内心挣扎。

    “你怀疑今日之事不寻常。若你猜测为真,可有想过这代表什么?我知道你不说必然有你的顾虑。但如果事情发展这一步,你的顾虑是否已经成真,你还有隐瞒的必要吗?婉仪,你极力隐瞒的秘密,是不是跟王夫人有关?”

    这一句出来,王婉仪目瞪口呆。

    赵过苦笑:“你说想求太子殿下一件事,却又犹豫再三不知该不该求。有什么事是连太子殿下都可能办不到,或者不方便办的。

    “尤其你刚到京那日,问了我许多关于王夫人的情况。婉仪,你……你也姓王,你是不是……是不是跟他们家有关系?”

    王婉仪这下更震惊了,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双手一抖,手中水杯骨碌碌滚落在地,水花四溅。

    这番模样,赵过便知自己猜对了。

    他再次握住王婉仪的手,认真道:“婉仪,告诉我。关于你的过往,你从前不愿说,我便不问。但我现在不能不问。

    “因为我不想哪一日见到的不再是你的人,而是你的尸体;更不想直到你死我都不明白你为何而死!婉仪,我需要知道,我必须知道!”

    王婉仪忍着泪水,艰难启唇:“好,我说。”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但听外头敲门声,随后仆婢匆匆来禀:“郎君,娘子,门外来了个小孩,带着好些侍卫,说……说他是太子,要见你。”

    赵过&王婉仪:!!!

    ********

    一个时辰前,宫中。

    刘据乐滋滋一边捣鼓新饮品,一边横了少府寺卿一眼:“少府寺卿,孤跟你有仇吗,你要这般害孤?”

    少府寺卿:!!!

    “殿下何出此言。臣冤枉。殿下,臣只是来给殿下请安,如何会害殿下!”

    刘据哼哧,呵呵两声:“既不想害孤,那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少府寺卿一头雾水,刚才那话?

    他仔细回忆自己从进门到现在可说错了什么。没有,完全没有。不就是同殿下请安,恭维殿下两句,然后试探性问殿下是否有了新的巧思?

    这里面哪句“害”殿下了,半点没有!

    刘据撇嘴:“孤若是没记错的话,柏山才做出木鸢与热气球,都是按照孤之前答应你的,交由少府。这才过去多久,你又来问!”

    少府寺卿陪着笑脸:“这不是大军出征,木鸢与热气球暂且不需要再制了吗。臣想着这两样东西不似马具等物,不必大批量生产,也不必长期生产,如今歇下来,少府那边又得了闲,刚巧殿下这不也歇好一阵了?”

    歇一阵怎么了!歇一阵就开始催他干活了?

    刘据怒目:“你是周春富吗?”

    谁,周春富?

    少府寺卿一脸迷茫,瞄了刘据一叹,试探性提醒:“殿下,臣不姓周,也不叫春富。”

    “不重要,孤看你以后就叫周春富好了。因为你不是周春富,胜似周春富,再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名!”

    刘据呵呵,直接令丰禾端着东西跟上自己,迈步出门。

    少府寺卿赶紧跟上:“殿下,殿下,等等,臣还有没说完呢。臣没有要催殿下的意思,臣只是想问问,问问而已。臣想着……”

    刘据刷一个眼神扫过去,燕绥藏海晁南稳稳出现在身后,挡住少府寺卿去路。

    少府寺卿:……

    很好,又是这招。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殿下这招果真是……百试百灵!

    咬牙切齿。

    打又打不过,也不敢跟东宫干架。所以能怎么办?出宫回府,凉拌!

    不过临走前,少府寺卿还是没忍住瞄了眼刘据扬长而去的背影。

    哎,殿下不易讨好啊。他是不是得换个方式?诶,不对,他现在最紧要的是不是先弄清楚谁是周春富?听殿下的语气,这个周春富似乎不简单?

    托腮,深思。

    另一端,刘据完全不知道少府寺卿已经越想越歪,他已经至了温室殿。真巧,李夫人也在。

    刘据眉毛挑了挑,但面色如常,笑着问好,李夫人也福身见礼。

    彼此打过招呼,刘据很自然地坐到刘彻身边,吩咐丰禾将托盘里的茶壶与杯子拿过来。

    刘彻轻笑:“又做了新吃食?”

    刘据眨眼:“父皇怎知是新的,不是以往便有的?”

    “闻着不似以往有的,而且若是以往便有,也值当你这般巴巴儿亲自送过来?”

    说到这,刘据忽然觉得有点委屈,目光幽怨:“我什么都想着父皇,做出东西从来都是第一时间送来给父皇,父皇却不想着我,一点都不心疼我。”

    刘彻顿住,神色狐疑:“不论地方或郡国上贡何物,朕哪回不是先紧着你,若有稀罕的,也是让你先挑。”

    “可是你……你罚我的时候也特别狠心。心硬得很。硬是让我抄了一月的反省书。我天天哭着求你,你都无动于衷。我抄的手都酸了,哭得眼睛都红了。尤其我这脆弱的心灵,好受伤的。”

    一边控诉一边做“西子捧腹”状,甚至还偷偷瞧他的脸色。

    刘彻差点气笑了:“是吗?朕既这般狠心,那再抄一个月也无妨吧。不然如何对得起你所谓的‘心硬’二字?”

    本以为会得到一通安抚,觉得可以趁机“得寸进尺”的刘据:!!!

    他停顿一秒,瞬间反应过来:“什么心硬,什么狠心,父皇怎么可能对我狠心,父皇的心最软了,最是疼我。”

    刘彻挑眉:“哦,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肯定是我刚刚没睡醒,脑子迷糊说错了,我说的明明是舅舅。舅舅才是那个心硬如铁的人。”

    不在场还要被拉来挡枪的卫青:……

    刘彻勾唇,轻嗤一声。

    刘据上前耍赖,抱住刘彻的胳膊:“父皇,我只是想让你哄哄我嘛。你说我不对,我有错,我认了也挨罚了。

    “可我费心费力做出东西,想助你一臂之力,顺利夺下河西。你不夸我就算了,还罚我一顿,现在连哄我一句都不肯。”

    说得可怜兮兮,表情委屈巴巴。

    刘彻到底心软了,觉得照他这个角度,似乎确实挺委屈的。

    刘彻无奈失笑,勾唇宠溺道:“罚归罚,朕也没说不赏。木鸢与热气球皆是奇袭利器,柏山当赏,你也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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