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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季风吹拂的港湾[港]》 50-60(第7/16页)
秒,徐明砚终于缓缓开口,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再抽一张。”
盛嘉宜却没有立刻照着他说的做,她停下来,注视着徐明砚的眼睛:“我其实有些害怕我怕输。”
“有我在,你怕什么?”对方语气平静,声音清朗,如静水一样,经不起半点波澜,却正因为这样,格外安抚人心,“你不会输。”
就像历经沧桑的漂泊游子终是落叶归根,盛嘉宜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价值数十上百亿的地皮很重要,但又不是那样的重要,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输,他不会,那她就不会。
李明辉极不情愿地递给她一张扑克牌,还没等盛嘉宜伸手,徐明砚已经先她一步接过来。
他逆着光看了一眼。
“Lady luck comes。”徐明砚附在盛嘉宜耳边轻声道,他从盛嘉宜手中抽出那五张牌,并拢摊开。
梅花2.
“二十一点。”
20%的的概率。
这是今晚第一次出现二十一点。
天若有情
李明辉的脸色差到仿佛吞了一只臭鸡蛋, 他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却什么也抓不住,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 盛怒之下,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就快要赢了, 而徐明砚一伸手,他就输了。
“Fxxk off”他把牌摔到桌上,满身戾气再也无法掩饰, “你出千啊徐明砚?”
徐明砚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是什么人?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 从来都只有他给别人脸色, 没有人能给他脸色。李明辉同样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他已经学会了喜怒而不形于色, 李明辉却没有。
但他的阴鸷到底被一直以来的修养压制,他缓缓转动手腕上的罗杰杜彼腕表,机械表盘反射淡淡冷光。他的沉默让在场诸人心里都沉了沉, 这场牌局过后,香江两个最强势的家族牢不可破的联盟,很有可能已经轰然坍塌。
不用徐明砚自己说话,已经有人替他发言。
“李少,大家都眼睁睁看着呢, 谁出千?没有人出千。”谢楷忖度着徐明砚不善的脸色,相当痛快地往李明辉头上再挥一棒子,“愿赌服输, 输不起的, 一开始就不要赌, 你不能因为自己没有赢,就随便污蔑人吧。”
“她本来都不准备要牌了。”李明辉指着盛嘉宜怒道, 吓得盛嘉宜往徐明砚身后躲了躲,“徐明砚,是你要她再拿一张!你一直不曾插手,唯独这一张牌,就出来二十一点,不是你还能是谁?你就是想把地给贺建廷,让贺家来做核电开发,毕竟这门生意不同于别的对不对?你也是眼看着形势要变了,急着投诚了是不是?”
“明辉!”钟汝成惊到直接起身,也不顾两人身份差异,直接开口斥责他,“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我”李明辉被自己的姐夫一骂,怒火中烧的情绪一滞,这才清醒过来,意识到的时候,后背已经浮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再看徐明砚,他一贯维持的慵懒温和已经消失殆尽,他慢慢抬眼,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睛里阴霾密布,两人对视,冷峻的气息几乎是在瞬间将李明辉席卷。
锐利逼人。
李明辉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汇港集团这些年来一直试图转型国际市场,对于在香江的控制权,集团表现得也不如从前那样关注。倒不是因为在本地业务受挫,相反,正是因为汇港集团控制了香江本土六成以上的零售储蓄与八成的外汇交易,垄断过度,导致在亚太地区无发展潜力,甚至因此被打上地区殖民集团标签,影响到了出海业务。
十年来,汇港历任董事会主席都试图挣脱这个标签,但其根植于香江土地实在是太久太久,久到如今所有活着的人从出生开始就已经习惯这家集团,某种程度上它代表着香江,它也的确能够代表香江。像中央银行一样发行钞票、控制市场上流动的货币、掌握外汇资金、汇港银行早已经无法轻易从这片土地上脱身而出,就像一株底部盘根错节的巨木一样,它的根茎早已经成为这里的一部分,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说渣甸的重组导致恒生指数暴跌,那汇港集团高层的动向将直接决定香江地区的商业格局是否将全盘重洗。比起急不可耐兰斯·威尔逊,汇港集团主席翁家瑞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沉默。
而翁家瑞,是徐明砚的姑父。
如果他注意到这一点,他早就应该明白,这块地,从一开始,就是不准备给他的!什么竞争,什么赌注,这份昂贵的商品,早就在一开始,就标定好了价格和去处。而戏台下,唯有他,被撕掉和善的伪装,成为那个众目睽睽下出丑的小丑!
李家因汇港的支持而崛起,但如果汇港集团的董事会已经有了默契与决议,在这样敏感的时期,汇港自然也有足够的理由,放弃这个坚实的盟友。
他不该,不该在此刻,暴露出自己的焦躁与不安,以及摆明,自己的立场。
“大家都是自己人,怎么说这么难听的话?徐少虽然说是在新加坡长大,但要是往上数两代,他家里也算是真正的民族企业家,就说当年民国时期在沪上,那也是名声响彻半边天的存在。我家老爷子就说了,那时候外滩整个一片地都是徐少家里头拿下来开发的,这都是多少年的根基了,当时李少你家祖父恐怕还在广东哪个地方做个地主吧说投诚两个字,李少,你这是根本不把徐家放在眼里啊。”沈家俊慢悠悠在旁边开口,“我觉得李少说得不好,让我算算,徐家离开香江多少年了?”
他仰头,佯装思考片刻:“十年了。”
“十年,正是落叶归根,游子归乡的时候”沈家俊拍了拍徐明砚的肩膀,无视他的低气压,“哥们儿,你也是时候该回来了。”
这时候,就连看戏看得正起劲的盛嘉宜不得不感叹沈家俊情商之高,用语之精妙。
古有苏秦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纵横六国,沈家俊这个说客,不说比得上苏秦和张仪,但仗着跟徐明砚还算有些交情的关系,硬生生把天平往他那边拉拽了半寸。
舆论对于渣甸的叛离行径早就议论纷纷,股市动荡后更是人心惶惶,而汇港银行多年来担任央行的角色,享受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无论是在京城看来还是港府看来,本就应该承担更多责任,在这样一个时期稳定经济稳定大局,李明辉一句投诚已经把他的心迹表露无疑,徐明砚对李家这个继承人也未必满意,上一代的同盟传递到后人手中,牢不可破的同盟关系已经岌岌可危,这个时候沈家俊主动递上台阶,徐明砚顺着下来,皆大欢喜。
盛嘉宜乐见徐明砚最后把矛盾引到他自己身上,她往后又躲了躲,整个人都快藏到阴影中。神仙打架,小鬼最容易遭殃,这种时候牢牢闭紧嘴巴就好。
徐明砚却没有接沈家俊的话,他盯了李明辉几秒,直盯得李明辉满头大汗,这才移开目光,再开口的时候,就恢复了往常的和煦:“一块地而已,李少,就为了这点小事失和气,我怎么好意思跟李伯父和父亲交代?好运气不是次次都能有,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你说是不是?”
“是。”李明辉坐下,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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