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见明月: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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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震一听,当即便站起来:“你怎不早点说,走吧,咱们也去凑热闹!”

    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褚昉半点没有推辞,痛快打马去了巍山文庙。

    ···

    来拜文曲星的人很多,熙熙攘攘,庙前敞原上,小商小贩叫卖着各式各样的祈福用品,有孔明灯,有开过光的丝带,还有特别寓意的文房四宝以及各类小吃、玩具,比年初一的庙会还热闹几许。

    在人潮中找到陆家姊妹谈何容易,但贺震极有耐心,愣是把文庙所有文娱项目跑了一遍。褚昉则漠然跟在他身边,好似单纯看热闹的,并不特别想找到陆家姊妹。

    “不会已经走了吧?”

    至夜色初临,搜寻无果,贺震泄气地望着茫茫人海。

    褚昉拍拍他肩,示意他朝卖孔明灯的小摊看去,见陆家姐弟还有两个小郎子正在挑孔明灯。

    陆家小弟和两个小郎子都穿着状元红的圆领袍子,陆鹭一身白绫榴花罗裙,外罩一件朱色貂绒斗篷,陆鸢则是鹅黄裙外罩着胭脂色斗篷,姐妹二人的斗篷同款同质,站在一处说笑嬉闹,竟都像待字闺中的大姑娘一般。

    在娘家的陆鸢,和在褚家的陆鸢,判若两人。

    褚昉在此刻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陆鸢在褚家是人妇,是儿媳,所以她体贴恭顺,在陆家则是姑娘,是女儿,她眉眼皆笑,是褚昉从不曾见过的容姿。

    贺震喜笑颜开,“将军,还得是你眼神好,这就叫什么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蓦然回首,那人在买灯笼!”

    褚昉微皱眉,却并没纠正贺震的诗赋,左右他不靠这个吃饭,无伤大雅。

    “咱们过去。”贺震抬步就要走,被褚昉横臂阻下。

    “他们好像要放孔明灯。”

    陆鸢姐妹已经挑好了灯,正往上面写字,看着是要放灯祈福,他们一共挑了五盏灯,陆家儿郎们用去三盏,陆鸢姐妹手里的两盏,不知是给谁的。

    贺震挠挠头,“咱们不就是要去看他们放灯吗?长姐那盏肯定是你的啊,阿鹭那盏就不好说了。”

    他悻悻叹口气。

    “总之,等他们放完再过去。”

    褚昉见陆鸢拿出了那只猴子布偶,正细致地系到灯下,原来那东西不是他的生辰礼物,而是祈福用的。

    难怪她一直没有跟他提过,也从没有给他的意思。

    但也无妨,那盏灯是他的就好。

    贺震想想也是,万一陆鹭本来有意为他祈愿前程似锦,一看到他过去,不定就改了主意,而且他也想看看陆鹭到底要祈愿什么。

    明灯冉冉升空,四四方方的灯罩上白底黑字,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清清楚楚。

    一面写着生辰八字,一面写着吉祥祝语。

    放眼望去,皆是“金榜题名”“步步高升”这类吉语。

    贺震目不转睛盯着陆鹭的灯,看到上面的字时喜不自胜,不由呵呵傻笑起来。

    那灯上写着:祈愿夫君,康泰亨通,我的生意,四通八达。

    贺震笑着拍褚昉肩膀,难掩意外之喜:“将军,阿鹭那盏灯是我的啊!”

    褚昉目中无他物,只有陆鸢放的那盏灯,灯下的布偶在风中摇摆,在万千孔明灯中却是独一份的。

    他看到灯罩一面写着:金榜题名,康泰亨通。

    一面写着:癸戌年六月廿一。

    不是他的生辰,金榜题名,也不可能是对他的祈愿。

    癸戌年生,她祝愿的那个郎君,今岁二十有二,长她三岁。

    褚昉望着冉冉高升的灯,拳头紧了紧。

    一时之间,所有破碎的点点滴滴汇聚在一起。

    陆鸢珍视的那本书,与她字迹九分肖像的著写人,她亲手制作的书签,她最喜欢的那句箴言,甚至,她闺房里那幅《凌儿踏春图》……

    凌儿,康凌子……

    明明有这么多细节,这么多破绽,他为何从未想过,她心系之人,从来不是他这位夫君?

    凌儿,那人曾经亲昵地这样唤她,曾经眉目含笑为她作画,曾经津津有味听她讲四海八荒的趣事,是否也曾与她共乘一骑,游园赏春?

    她呢,嫁与他三年,可曾有一刻真正把自己当成褚家妇,当成他的妻子?

    她不肯为他生儿育女,不惜自请休弃摆脱褚家,都是为了那个男人吗?

    三年了,她为他妇三年,竟对他无丝毫情意眷恋?

    那人在她心中,便是如此根深蒂固、不可动摇吗?

    褚昉望着那灯,忽然笑了下,拔出贺震随身佩戴的短刀,高高抛了出去,直接将那盏灯横空截断。

    人群的惊呼声中,一团火极速坠落,落在空旷的敞原,就着原上的枯草随即蔓延一片,那只布偶不可幸免,葬身火海。

    “姑姑的灯!”小侄儿要去救那只布偶,被陆鸢阻下。

    敞原上空都是燃着的灯,万一再有不慎落下者,很容易伤到侄儿。

    “没事的,上天已经听到姑姑的祈愿了。”陆鸢安慰着侄儿,望向那团火,怎么会落下来呢?

    而贺震在褚昉飞刀出去时就震惊地差点呼出声,下意识拉着他远远避走,直到离开文庙一段距离,人烟僻静处,他才敢问:“将军,你为何击落长姐的灯!”

    褚昉不发一言,推开贺震,引哨唤马,径自驱马离开。

    他的怒气突如其来,神色凝重,行事又极其反常,贺震怕他出事,不敢叫他独行,立即打马去追。

    回到安国公府,褚昉丢下一句“不必跟来”闪电般跨进门去。

    贺震想他左右是回家了,应无大碍,叫人给褚暄传话,让他照应着些,而后折返文庙。

    将军抛出去的那把短刀是陆鹭买给他的,他得找回来,万一被陆鹭捡到,他没法交待。

    褚昉拿出那本残破不堪的《笑林广记》,一字一句斟酌细读,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她放在心底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褚暄受贺震之托,特意寻个借口找来璋和院,见兄长全神贯注看一本破书,想来无事,便没出声,打算悄悄折返。

    “何事?”褚昉目光仍在书上,但显然已察觉褚暄来了。

    他音色沉沉的,如冷玉斫冰,听得褚暄心底发毛。

    “我,我有几篇文章看不懂,想烦你给我讲解一二。”

    这是褚暄唯一能想到的、不会加重兄长怒气的借口。兄长喜欢好学才高之人,对他学业抓得紧,他以此为由,兄长总不至于迁怒他。

    褚昉看弟弟一眼,暂时收起《笑林广记》,说道:“拿来我看看。”

    褚暄忙不迭把几篇文章铺在书案上。

    “今天我去参加诗会,见了些一道参加殿试的朋友,大家一起切磋,其中几篇文章,大家都说好,我拿回来学习学习,但实不知好在哪里。”

    褚昉道:“有些是沽名钓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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