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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腰下刃》 200-210(第9/16页)
我站不起来了……”
泪水再度模糊了眼睛,心中涌上莫大的绝望,谢忱池从未像现在这般痛苦无助。
不论是谁,有没有人来救救他们啊……
谢合溪看到如此绝望的谢忱池,心脏忍不住阵阵缩紧。
“忱池。”他吃力地抬手为谢忱池拂去脸上的泪,轻声唤了一声后道:“我们说说话吧。”
温热的触感和声音唤回了谢忱池的理智,她看着眼中含泪的谢合溪,知道真的没有办法了,意识到这一点,她跪在地上抱紧了谢合溪。
她努力压制住喉间的哽咽,眼前却再度氤氲上来。
谢合溪感受到落在脸上的热泪,他轻声安抚道:“别、哭。”
“好……”她挣扎着艰艰涩应声,可即便是死死咬住嘴唇,还是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的眼泪。
她不想失去二哥。
“别难过。忱池。我……”谢合溪忍着呼吸之间灼热的疼痛想要安慰谢忱池,然而出口却也好像只有这样干巴巴的一句,因为他心中也是难过的。
他重重地喘息着,望着谢忱池的眼神充满了不舍,他压下涌上来的悲伤,强撑着露出一丝笑容说:“其实……其实我还、总想着,你做了大官,我能够横行京城的。”他说着,脸上的笑容逐渐被难过取而代之,他忍了又忍还是没能忍住,颤声说道:“可惜……可惜我看不到你穿上官服的模样了。”
“来年春日就可看到了。”谢忱池哽咽着说:“哥,你等一等好不好。”
谢合溪忍不住咳嗽一声,口中再度涌出血来。
谢忱池慌乱地替他擦去,谢合溪望着谢忱池,眼泪顺着眼角落在地上,终是带着哭腔说了一句,“忱池,我、舍不得你。”
他如何能够舍得谢忱池。
这是他相依为命的妹妹,是旁人再怎么嫌弃攻击他时都会在他背后替他回击回去的妹妹。
是他躲起来难过喝闷酒时会陪着他坐到天亮的妹妹啊……
“怎么办呢……”他此刻只觉得浑身都是痛的,但是心中的痛却远远盖过了肺腑的疼痛,他望着谢忱池的眼睛,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可还是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地说:“你往后、若是、若是被人欺负了可怎么办?”
他的忱池再怎么坚强终究不是无坚不摧。
她渴望父亲的爱,渴望母亲的爱,只是最后知道得不到才不得不放弃,她去清乐殿指证父亲时,她心中不是没有半点难过的,他分明看到她一个人枯坐半宿。
在整个丞相府,他们二人最后只剩了彼此,如今没了他,这样孤独的路忱池该怎么走下去。
该怎么办啊,忱池……
谢合溪每说一句话都在忍受凌迟般地疼,可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不顾口中涌出来的鲜血,断断续续地说:“怎么、就剩你一人了呢……”
谢忱池闻言只觉得胸口闷得连声音也发不出,她徒劳的抱紧了谢合溪,替他擦去鲜血,“你要活着,你陪着我。”
“对不起。”他艰涩地道歉,眼中的不舍之情近乎溢出来,可他的力气却越来越小了,他近乎昵喃出声,“说好了,要一直陪着、你的。对、不起……”
谢忱池再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不断地摇头,徒劳地替他擦血。
谢合溪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他不受控制地想要睡过去,但他拼命的撑着精神,张嘴去说话,断断续续却又用力。
他说:“往后,一个人,也要、要开心。”
他拼命的说出最后两个字,握着谢忱池的手逐渐失了力气。
谢忱池感受到谢合溪的气息逐渐消失,她轻轻呼唤,“哥……”
回应她的是谢合溪滑落的手。
谢忱池怔怔地望着他彻底垂落在地的手,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哥哥——”
傅别云落下最后一剑时,听到了外头传来谢忱池近乎锥心的喊声。
她抽出长剑迅速赶来,便见谢合溪胸前中箭,倒在谢忱池怀中已然没了气息。
她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当初父兄死在战场的那一幕。
万箭穿心,血流成河。
傅别云握剑的手轻颤起来,曾经的旧伤好像又发作起来,疼的她近乎握不住剑,疼的她心脏阵阵紧缩,可周身却抑制不住地涌上暴戾之气来。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谢思齐在不远处张狂的笑了起来,他的手中握着一把弩箭,刚才的两支箭都是出自他之手,他此刻望着跪在地上悲痛欲绝的谢忱池,再度抬手对准了他,“你也下去陪他吧。”
他的眼中阴狠之色闪过,就要射出,下一刻却被人一剑挑开,紧接着被一脚踹了出去。他摔在冷硬的地面上,呕出血来。
抬眼阴冷的看去,只见傅别云提着剑站在面前。
“你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之人。”即便此刻跟随他而来的人皆已经被禁军制伏,可他半点不慌,阴恻恻地朝着傅别云说。
傅别云没有理会谢思齐的话,她缓步上前,谢思齐此刻才看清傅别云的眼神,他说不清里面有什么,却感受到了杀意,先前的镇定动摇一瞬,他下意识地朝后退去。
傅别云手中长剑掷出,擦着谢思齐的脸侧落在他的旁边,谢思齐陡然僵住,傅别云走到她的跟前,微微俯身的同时抽过长剑,只是她换了个握剑的方向,变作剑柄在上,剑尖朝下,而她反手握着对准了谢思齐的右手,随后猛地刺了上去。
“啊——”凄厉的声音响彻在谢府前。
傅别云起身冷眼看着他握着手在地上挣扎,随后朝着身后的禁军打了手势,禁军得令迅速上前将人押住。
傅别云问道:“是谁将你们从牢里带出来的?”
谢思齐充耳不闻,傅别云的剑抵在他的另一只手腕上,“你不说,我就再废你一只手。”
她从不是善男信女,军中逼供的法子也向来简单粗暴。
谢思齐低低笑起来,“我就是此时告诉你也晚了。你还没发现吗?谢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却无一人赶来,连无处不在的锦衣卫都没有动静。”
谢思齐本以为傅别云听到这话会慌乱起来,却不想傅别云却没有露出半分他预想到的神情。
“这就是你敢来此处的底气?”傅别云眼中闪过着寒芒,冷声道:“看来四殿下是在今日行动。”
“你!”谢思齐闻言大骇,但随即他压下心绪,冷笑道:“你不过是在强装镇定。此刻朝中重臣恐怕皆已入宫,他们的家眷也皆被控制于府中,京郊大营也在四殿下之手,你们派去的越行简根本不是对手,傅别云,你们死定了。”
他说着心中片刻的惊慌越发小了,尤其是在余光瞥到有人骑着马朝这边而来的时候,他得意地笑了起来,“你如今敢杀我吗?”
傅别云听到马蹄踏地地声音。她循着看去,只见那人身着京郊大营的轻甲,只是手臂上却绑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布条,她微微勾起唇角,却还未说话,便察觉身后有气息靠近。
她下意识转身反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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