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三婚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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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声道:“既是行正坐直、心无杂念,又何惧瓜田李下。”

    谢沉依然停在马前,身形如冰冻结,寒凝在愈发冷黯的暮影中。我凝望他许久,终是说道:“上来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原已对他说过,我与他,此生再无话可说。寒沉的天色中,谢沉抬眸看向我,终是在最后一抹夕照的拂照下,登上了马车。

    冬日天黑得很快,夕阳一落,似乎倏忽间就是暗野茫茫。马夫扬起马鞭,车轮辘辘滚动,车外骑马的绿璃,因尽兴地玩了一日,在茫茫暮野中轻轻地哼着支歌。歌声中,车厢内因车窗帘闭垂,暗得如已入夜,我将一侧的琉璃壁灯取下点燃,小小的黄黄的一团光,似是可捧在手心里。

    然那只是幻觉,若真捧在手中,掌心便会被烫得血肉模糊,那温暖将会成为炙伤人的灼热,人会因痛失手跌灯,灯会摔碎熄灭,失却最初的温暖与光明。

    因似已看到我与云峥再往下走下去的将来,因不愿再重蹈覆辙,我选择停在此时,及时放手。我将燃亮的灯烛放回琉璃壁灯罩内,我对谢沉说:“往后,我不会再出去乱喝酒了,酒喝多了,伤身,也没甚意思。”

    曾经在我被他人放弃时,我始终难以释怀,然而在我今日决定放弃云峥时,那些滞堵在我心间许多时日、常是刺痛我使我辗转难眠的纠结心绪,忽然似是一同被放下了。

    当我放弃云峥时,我好像才真正接受了我被他人放弃的事实,才真正地放下了此事。

    说是再也无话可说时,心中其实还藏着许多许多的话,而今日此时,在同谢沉说了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后,我的心,才似是真正的空了。

    谢沉没有说话,像是对我无话可说,灯光下,面色有些过分雪白。他修长的手搭在膝上,朱红朝服映衬下,愈显得指节秀长、肤色苍冷。

    我忽然发觉谢沉似比从前清瘦了些,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我已许久许久没有认真看过谢沉,因我对他的目光常是回避。

    当我感觉谢府是口令人窒息的古井时,谢沉亦在井中,我还能常出去透透气,他并不能,谢家祠堂密如林海的祖先牌位,从他生来就如山影笼罩在他身上。

    “往后,你不必再担心风言风语了”,我语气轻松道,“我对出去找人喝酒没兴趣了,我会找点新的有趣之事做,画画,刺绣,或者学做药膳……太子殿下可能会回京,他从小就身体不好,若他真的会回来,我要帮他好好调养身体……”

    “往后,你专心做你的侍郎就是了,不必再担心其他了,再没有什么事需要你另外分心操心的了,你可以安安心心地为国为民……”

    安静的车厢内,我一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话密得似能将车厢都填满了,而谢沉长久无声。

    渐渐我似是说累了,说渴了,也懒怠这时候停车找茶摊,就止了话声,默默地背靠着车壁,听车外朔风呼啸。入夜的天色里,寒风在冬夜里来无止尽地撕扯,像是永不停歇。

    第37章 第 37 章

    谢沉或许是认同我的话的, 至少他沉默着没有对我的话提出任何异议,不止这一夜在马车上时,回到谢府后也是。我是如此想着。

    我在谢府的日子似是回到了最初, 又成为了那个在一开始深居简出的谢夫人,是世人所认为的一位高门遗孀当有的模样。我常是在棠梨苑中,莫说走出谢府大门,便是连棠梨苑的苑门也很少走出。

    冬日万物萧索, 不似春秋时,一丝草绿、一片叶落, 都在提醒世人光阴的流转。棠梨苑几场雪落风吹,时间倏忽就似流水逝去了, 转眼就是年底,又一转眼, 新的一年已至, 没几日就是上元佳节。

    天入夜时,绿璃想要出去看花灯, 苑中其他侍女也是。我没有看灯的兴致,就让绿璃她们都出府玩去了,自在苑中待着。百无聊赖时,我从书架上抽出一张彩纸, 自给自己剪着小像,想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几岁、十几岁时,我无法预料到我的将来, 将来似有种乱花迷人眼的光景,我看不清, 心中有忐忑也有憧憬。而今到二十岁,我却像是将余生一眼看到了头, 往后一年又一年,应都与如今没有什么区别。

    忽是风起,将我手中半成的轻薄剪纸小像吹出了窗外。我放下小银剪刀,起身追去,直追出房门、追走了一路,见剪纸在暗淡的夜色灯光中摇摇地随风飘出了棠梨苑的院墙。

    我欲出苑寻它,就将闭合的苑门打开,却才刚一打开门,脚步就顿停在了原地。门外竟站着谢沉,也不知是刚来还是已在门外站了许久,身着月白袍服,手里提着一盏花灯。

    曾经上元节时,谢沉总会送我一盏花灯,不过后来,就不会了。我看向谢沉此刻手里的那盏花灯,见灯内的蜡烛还未点燃,因为夜色,我看不大清灯壁四周的具体绘画,只隐约见似是团团的花影。

    我从灯上抬眸,向谢沉说道:“上元安康。”

    谢沉眸光凝视着我,亦说道:“上元安康。”他缓缓抬起手,将提着的花灯递向我,衣袖在夜风中垂如流水月色。

    竟真是给我的。我原以为谢沉此生不会再送给我花灯了,我想谢沉这是真的放下了,因为放下,所以不再刻意避嫌,可以无所顾忌地祝我上元安康,赠我一盏花灯。

    曾经我喜爱看花灯,是因在上元夜时,曾与谢沉在京中长明街看了一夜的灯火,流光璀璨,花市如昼,那时的美景深深印刻在我心里、在我许多夜的梦境里。后来我也与其他人看过花灯,但都再无那一夜的绚丽流光,每次去长明街时,我心中都似有种执念,希望记忆中的美景,能复现在眼前。

    直到与云峥相识。我也曾与云峥一起去过长明街,可如今想来,却不记得那夜与云峥看了什么花灯,那一夜绚丽的灯火是模糊的,而芙蓉楼二楼的雅间窗旁,云峥因被辣呛到,呛咳得抬眸看我时,红通通湿润润的一双眼,是在我心中清晰无比的。

    心神飘恍的我,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为云峥那夜兔子般通红的泪眼。

    眼角余光处,谢沉提灯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仿佛忽然挨了蛰刺。

    我回过神来,眸光定看向谢沉,见他许是因已抬臂提灯太久,略微吃力,垂着的衣袖在风中轻颤如晃动的涟漪,谢沉望我的眸光亦似是波光零碎,他缓缓说:“……要……将灯点亮看看吗?”

    “好啊。”我含笑说道。

    我与谢沉,正一个在棠梨苑门内,一个棠梨苑门外。我欲伸手接灯,并让谢沉进苑内点灯时,忽听有仆从的通报声从不远处的夜色中传来,“夫人,公子,云世子来了!”

    也不用那仆从通报了,我抬眸看向声音传来方向时,就已经看到了云峥。云峥竟就跟走那仆从身后不远,竟就走进谢家来,大步流星地走到我的眼前。

    自从栖迟居回来,我未再过问外事,不问京中流言,也不问云峥近况,而接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云峥也从未私下联系过我,没有阿庆之类的人再上门来,同我说有关云峥的事,非要带我到云峥跟前去。

    这在我看来,自是就与云峥完全断了,毕竟那日在栖迟居时,我就已和他说清楚,断在那日日落时正好,对我与他,都会是一段很好的回忆。

    尽管云峥当时心有不甘,但博阳侯府他的至亲,定能彻底抹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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