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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哑巴侍卫带球跑》 60-80(第11/31页)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若能得殿下一眼贪看,他死而无憾。
这样的情景,他从前就是在梦里也不敢梦,念一念都觉得是亵渎。
因此如今更要无数次在心里警醒,把那些刻骨镂心的记忆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翻着,才不会又轻易坠了进去。
可等谢时观一回头,沈却又比他早一分收回了目光,殿下的眼里似乎有几分恼意:“你放哪儿了?真在这衣箱里么?”
不等沈却答应,殿下便干脆把那一整个衣箱都抱了过来,落在榻边上,沈却才理好的衣箱,又叫他翻得一团乱。
这哑巴也不恼,俯身翻了翻,便轻轻巧巧地在里头找到了压在底下的一块棉巾。
恰好此时谷雨也端了盆热水进来,沈却起身谢过他,而后又看向他那被思来弄脏的衣袍,很愧疚地比划道:“换下来?我替你洗洗……”
谷雨连蒙带猜的领悟了他的意思,可这当着殿下的面,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叫这哑巴替自己浆洗衣裳。
于是忙打断他道:“不用劳烦,不用劳烦!下走一会儿自个去拿水搓搓便好了。”
大抵是他惊慌之下,音调便不自觉地升高了,那哑巴像是被他的抗拒惊了惊,眼神微愣了半刻。
谷雨于是又立即往回找补道:“下走干的都是粗活,身上脏一些也没什么的,左不过就是这小崽崽的尿么,也脏不到哪里去。”
“下走就在这门外候着,殿下与大人若是要支使,唤一声便是了。”
说罢他便急急地俯身退出去了。
榻上那崽子还在闹,沈却没时间去琢磨谷雨那异常的反应,他送来的那热水太烫,还要去抬冷水来和。
见他又要再往外去,谢时观扣住他手腕:“又去哪儿?”
“水来了,不给他洗么?”
沈却着急去,只回头动一动唇:烫。
谢时观再又把他摁了回去,而后到门边去支使了谷雨一句,谷雨一得令,立即就去了。
“还有什么要的,一应告诉本王便是,”谢时观伸手轻轻搂着他后颈,语气里那被搅了午憩的恼意已叫他压下去了,“腿伤还没好,不要那样折腾。”
他这般弯着眼,口中说着温和的话,被他盯住的时候,总让沈却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真的被他收在心上似的。
好像他真的很疼他,真的……有那么一两分真心。
可不过片刻的怔楞,沈却便清醒了过来,雁王殿下的真心,就是那些世家郎君,乃至明堂上的那一人,都不配有。
他一个哑巴,怎么会自作多情地妄想着,自己会配的上呢?
第六十八章
若不是亲眼见着了, 雁王殿下哪里会知道,给这小崽子擦洗身子乃是这样一件苦差事。
知道了这哑巴方才并不是又想跑, 谢时观这会儿心里顺畅多了, 因此也不再同他置气,只立在旁边看着沈却侍弄那小孩儿。
这哑巴分明是轻轻缓缓地半托着那崽子进温水盆里去的,可这不识相的崽子却立即便像是只落了水的狸奴, 扯着嗓子就开始哭,可把自个浑身上下都哭红了, 谢时观也没在他眼角看到一滴眼泪。
可他这一哭, 沈却便要来回不歇地去哄,这样忙、这样累。
殿下瞥见了他额角冒出的细汗,心里对这小崽子起了一点怒, 他这几日倒是把人哄着捧着不舍得弄, 这崽子却很宽心地在这劳累他。
因此谢时观便半蹲下身子:“我来抱着他吧,你一个人怎么顾得过来?”
这哑巴看上去却有些不放心, 不大敢把思来交到他手里。
谢时观看出他的顾虑, 有些不大高兴地:“他往后也得管本王叫阿爷,我能把他往水里溺吗?放心便是, 本王手上比你要稳。”
沈却稍作犹豫, 这才敢小心翼翼地把思来往他手里放。
这崽子往日里被那襁褓裹得严严实实, 看着好像挺大一条,可脱光了落在掌心里, 原来也只有这么小的一个,又软又轻。
这还是殿下第一回 正经抱他,掌心里一点柔软的温度, 攀到他心上, 点起些许虚无缥缈的奇异感受。
“他什么时候才会喊阿爷?”
沈却也不大清楚, 思量着王府里的那些娃娃,抬手比划道:“要很久吧。”
谢时观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怪笨的,分明奶也不少吃,话也不少听,怎么还要学得这样久。”
殿下总有些奇怪的苛刻之处,沈却没驳他,只用半曲着的手掌舀水,将这崽子身上盖的棉巾打湿了,随后又用沾湿的手指去擦他的小脸。
把他侍弄舒坦了,这崽子自然而然地也就不哭了。
谢时观垂眼去看沈却,这哑巴专注做一件事时,唇总会半张着,靠近了,便能看见一点若隐若现的贝齿和舌肉。
殿下总觉得他是故意的,这哑巴难道不知道自己这般姿态……很要命吗?
他现下手上正托着这小崽子,抽不出手来,因此便只好悄悄欺近了,往那哑巴鬓角处吹了口气,吹得那散下来的几根发丝猛地一扬。
沈却脸稍红,对上他眼:“抱、抱好了,不要……”
不要想旁的。
谢时观却面不改色道:“方才你那鬓角上沾了些灰,本王好心替你吹一吹,你想什么啊?”
分明是他走神,也分明是他不怀好意,却还要故意把错都赖在这哑巴身上,见他手上动作停了,还要冠冕堂皇地:“洗啊,怎么不动了?冷着这崽子怎么办?”
沈却并不和他争,红着脸低下头,又去洗思来的两只小手。
王爷“老老实实”地陪他睡了这么几日,知道他每一夜几乎都不得好睡,时不时便要被这崽子闹醒折腾一番。
他盯着这哑巴笼在阴影里的那半张脸,想起了那小寡妇口里的话,心里莫名其妙地酸着、胀着,因此脱口而出道:“瘦了?”
沈却愣了愣,不明白殿下没头没尾的这一句,是在说谁。
“你瘦了。”
抱起来都不软了。
沈却不知道要怎么应。
屋里太冷了,水凉得也太快,沈却只好速战速决地给这崽子洗好了,又拿了张干净的绒毯将他裹了起来。
这哑巴总是低着头,眼也总是低着,只要同他视线相接,下一刻,他便一定会错开目光。
谢时观并不肯就此停下,一直跟他到榻边,又低低地在他耳边问了句:“逃了的这一路,受了许多委屈,是不是?”
他看见这哑巴手上动作一滞,随后又匆匆摇了摇头。
离京一岁,这哑巴愈发爱撒谎了,可偏偏他总装得不好,表现得那样拙劣,哪里能骗过他的眼?
殿下于是干脆攥着他手腕,一字一顿:“你撒谎。”
就算只剩一只手能动了,他也还要骗他:“没有、没有委屈。”
他还是什么都不肯同他说,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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