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侍卫带球跑: 11、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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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口悬而未落的铁锅就陈在眼前,咕噜噜地冒着水泡,热汽蒸腾,升上来一层白雾,遮挡了沈却的视野。

    恍惚间,沈却看见一个紫褐色的身影闯了进来,狱中走道边的油灯都被点亮了,映在来人身上,白透透的晃人眼。

    他认得那人。

    那是他的王爷,他的殿下。

    好像有人在说话,他肩上的伤还在不断流血,手脚愈发冰凉了。

    好冷阿,沈却微微曲起身子,却不小心扯动了锲在肩骨里的长钉,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他忍不住发起抖来。

    忽然,一件带着体温的狐裘披下来,几乎裹住他全身,劈头盖脸的,都是沉香的气味。

    沈却像是终于安了心,头稍一偏,而后沉沉昏了过去。

    又是一个大雪日。

    沈却高热不退,外头天寒地冻,可他满身的汗却浸湿了里衣,乌黑的长发披下来,湿漉漉地粘在他汗湿的鬓角上。

    他时梦时醒,几个噩梦交织着,惹得他痛苦地蜷起身子。

    他也曾有过爷娘,在离京不远的一个小村子里,记忆里是用土篱笆围成的院墙,简陋的房舍,竹床睡起来嘎吱响。

    阿爷嗜酒如命,喝多了酒,一回家就打他和阿娘,阿爷的脸他记不得了,只记得阿爷总在堂前捡起那只烧火的铁钳抽在他身上。

    一边打,一边大着舌头骂:“你这让天狗绞了舌头的小畜生,只知道吃,只知道吃!我养你有什么用,连句话都不会说!”

    阿娘一开始总是挡在他身前,红着眼拦着:“你同他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他知道什么?若不是那年吃错了药,他也是个俱全的娃儿。”

    一但还嘴,阿爷便会连着阿娘一起打,道她品行不端,又骂她看顾不好孩子,有时还骂她是个娼妇,是她与那村医眉来眼去,才勾的那人毒哑了他们的儿子。

    “俱全的娃儿?他分明是个不男不女的妖孽,”阿爷一边骂,一边往他身上踢,“当初就应该将他淹死在河里,祭给河伯,这样的身子,还留在世上做什么?白白惹人笑话。”

    沈却听着他们的话,懵懵懂懂的,不知究竟是谁错了,只觉得最坏的该是那堂前的铁钳,于是有一日,趁着大人们不在,他悄悄地把家里的铁钳丢了。

    可后来醉酒回来的阿爷找不到铁钳,便拎拽着他的头发拖着他往墙上撞,打完了他,紧接着还要打阿娘。

    后来阿娘渐渐地也变了,阿爷打阿娘,阿娘就把气撒在他身上。

    阿娘骂他是个哑巴,骂他是个讨债鬼,说都是因为他,他阿爷才日日酗酒、不务正业,都是因为被他连累,她才会日日遭男人毒打。

    可阿娘说那些话的时候,自己也哭了,沈却知道,她是委屈,日日堆叠起来压在心里头的委屈无处宣泄,便只好怪罪于他。

    其实她大概也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是没有道理的,她只是快要活不下去了。

    终于有一天,阿娘把家里剩下的唯一值钱的铁锅卖了,买了两包砒|霜。

    那天她是牵着沈却的手同他一道去的,那日阳光很好,暖洋洋的,路旁的野花明媚,连杂草也明媚。

    沈却心情很好,拉着阿娘的手左瞧瞧右看看。

    从镇上回来时沈却已饿得眼冒金星,在水缸边捧了几口水喝,无奈越喝越饿,于是他便推开了卧房的门,结果一眼就瞧见了阿娘正躲在屋里吃什么东西。

    他连忙跑过去,乌黑的眼亮晶晶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的嘴。

    可阿娘却拨了他一脚,低低地骂他:“滚出去。”

    沈却眼巴巴地看着她,有些不明白,方才在镇上阿娘分明买了两袋吃的,为何要独吞,不肯分给他?

    他往日里摘着甜的小果,都会留一半,兜在叶子里带回来给阿娘。

    他不肯出去,就坐在门边地上,用手掌拨地上的沙土玩。

    屋子里静得很,沈却肚子时不时叫上一声,他知道阿娘听着见,可阿娘还是不理他,坐在床边捧着一只碗,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阿娘忽然蹲下来,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轻声同他说:“官儿,你去外头帮娘看着,等太阳落了山,你就寻村头的表叔叔去。”

    她的目光落下来,几分慈爱,几分温柔缱绻,还有几分不舍:“就说阿娘睡了好久,你怎么叫也叫不醒,要他来看看阿娘,好不好?”

    沈却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那时候他还太小了,尚不知阿娘的话意味着什么。

    可只要是阿娘的话,他都听。

    他很高兴地用那两只脏兮兮的小手握住阿娘的手指,然后揣在怀里。

    他希望阿娘以后每天都可以对自己这么温柔,哪怕自己要饿肚子。

    大概是见他听话,阿娘出了屋,到堂前把卖掉铁锅前烙的几张饼子用布包了,递给沈却,这是家里仅剩的面了,可阿娘却一张也没吃。

    太阳很快落山了,他就趴在阿娘床边,阿娘的唇色发青,他有些害怕了,心里慌乱乱的,鼻尖痒痒的,很想哭,但他忍住了。

    他发不出声音,便只能一下又一下地推着阿娘的肩膀。

    可阿娘却一动也不动。

    阿娘已经睡了很久了,真的像她自己说的,怎么叫也叫不醒,沈却饿极了也没敢吃饼,他要乖乖把阿娘吩咐的事做好,回来的时候才能吃饼子。

    于是沈却赤脚跑出了家门,先前阿娘给他编的草鞋早穿烂了,阿爷的旧鞋子就躺在堂前,可他却不敢穿,怕挨打。

    一路跑到村口表亲家的时候,他的双脚已经不知道被什么割破了,都是血。

    表叔叔的媳妇是个很好的人,见他这么狼狈地跑来,忙“哎呀”一声,有些心疼地责备:“怎么没穿鞋就跑来了,你阿娘呢?”

    边说话,边替他擦脚底伤口渗出来的血。

    这位表叔叔同他一样,都是个哑巴,只不过他是吃药害的,这位表叔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疾症,表叔叔也是个好人,教了他不少手语,他都记着的。

    他一边想着动作,一边慢慢地把阿娘嘱咐给他的话告诉给表叔叔,听了他的话,表叔叔的脸色骤然变了。

    来不及与媳妇儿解释,就拦腰将他抱起,急匆匆地赶去了他们家。

    表叔叔的身上很温暖,带一点泥土的气息与汗臭味,让他恍惚想起来自己的阿爷,可阿爷是从来不肯抱他的,他甚至懒得多看自己一眼。

    沈却最熟的,是阿爷的拳头。

    到家了,表叔叔把他放在外头,只领着婶子去屋里察看,才合上屋门,沈却便听见从里头传出了一声惊叫,是婶子的声音。

    后来他阿爷也回来了,大人们在屋里头一起商量着,表亲媳妇低语着,阿爷则是勃然大怒。

    就在此时,小沈却终于打开了布袋子,去拿阿娘给他烙的饼,然后一口一口地吃着。

    吃到一半,他阿爷却忽然一脚踢开门闯出来,捡起院里的扫帚就往他身上砸,大骂道:“你可真是孽种索命,死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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