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夺一切后女配改拿爽文剧本: 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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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的这一生太悲哀了。

    过去的这十几年都活在一场可怕的骗局中。

    亲娘就在眼前,却一无所知。

    由着旁人在亲娘的眼皮底下,肆意作践她、欺辱她,让她们母女日日相见,却此生不得相认。

    人生最悲伤的事莫过于此。

    萧燕飞微微转过脸,遥遥地望向了正院的方向,抬手捂住了胸口,攥紧了衣料。

    她的胸口酸酸的,隐隐作痛,连眼角都有些湿润。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泪水止不住地自眼角滑落。

    此时此刻,她的身体似乎被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是自己,另一半是原主。

    属于她的一半极其理智,而属于原主的残留情绪从刚刚起就一直很悲伤,直牵动着她的心脏也一抽一抽的,似有股寒意直沁入心脏。

    那是一种极度的悲怆,深入灵魂深处。

    原主的人生被颠覆,被否决,她活着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被人摆布命运的提线木偶。

    这就像是原主存在的价值被彻底抹去了。

    萧燕飞轻轻地在胸口上拍了两下,默默地安抚着:

    放心。

    这两个字既是说给原主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萧燕飞只是略作停留,又继续往前走去,心里唏嘘地叹息。

    古代没有DNA技术,根本没办法准确判断亲缘关系,即便她自己有八九成的把握,别人会相信吗?

    一个是从小被当作庶女养,平平无奇,无才无能的自己。

    一个是教养出众,容貌端丽,和大皇子情投意合的嫡长女,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

    从侯府的人来说,就算他们相信自己的话,可他们的心里,会更愿意谁当这“嫡长女”呢?

    答案显而易见。

    在这偌大的侯府里,怕是只有侯夫人会真的在意自己吧……

    所以,萧燕飞刚刚对着萧衍时没有把话说完。

    她知道,有些话,只要她一天没说出口,崔姨娘就会投鼠忌器,会有所顾虑。

    可一旦把话给说破了,反而会把崔姨娘逼到绝境上,人若选择了鱼死网破,行事只会肆无忌惮,更难以预料。

    萧燕飞眉头紧锁,心不在焉地返回了月出斋。

    进屋后,她随口打发了海棠和丁香,打算一个人去小书房里待一会儿。

    她得一个人,静静。

    仔细想想。

    不想,当她绕过一座四扇绣梅蓝竹菊的屏风后,却一眼看见小书房的窗边坐了一个不该在此的人。

    萧燕飞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

    玄衣青年发如乌墨,肤白似雪,气质如冰雪般清冷寒冽。

    他身姿笔挺地坐在窗边,高挑的身躯哪怕坐着也如山岳般巍峨,右手拿着本书,拿书的手指根根分明,白皙如玉。

    窗口的阳光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粉,有种如梦似幻的光彩,俊美不似凡人。

    明明眼前的青年只不过是一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可此刻在萧燕飞的眼里,他的出现竟然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安心,如同在满天的云雾阴霾中看到了一线光亮。

    眼前就有把利刃可以借。

    再看窗外那灼灼的灿日,萧燕飞登时觉得豁然开朗,这才迟钝地发现外面阴沉的天气不知何时又转为晴朗。

    碧空白云,清风朗朗。

    她心下也隐隐有了主意。

    顾非池听到动静,放下手里的那本《伤寒论》,抬眼朝她看了过来,墨黑的狐狸眼幽深如古井,斜眼看人时,犹如勾魂夺魄的狐狸精。

    “萧二姑娘,坐。”顾非池平静地说道。

    淡淡懒懒的音色敲击在人的耳膜上,格外的清冷悦耳。

    他这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吗?萧燕飞心里默默腹诽了一句,但对上顾非池的脸时,笑容绮丽如晨曦。

    “顾世子忽然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她随口问了一句,礼貌周到地先去给顾非池倒了杯花茶。

    等她端着茶水、点心与蜜饯走到书案前时,不由面露尴尬之色。

    她这两天在整理崔姨娘送给原主的东西,和文房四宝一起全都堆在了书案上,有《女戒》、《女训》、绢花帕子、银镯、摩喝乐等等,书案上凌乱不堪,连放茶盏的空隙都没有。

    萧燕飞一手拿着托盘,另一手随意地推了推案上的几朵绢花,绢花下的一串红玛瑙手串一不小心从书案上滚落。

    “哗啦”一声,串珠子的红绳倏然断裂,那十几颗指头大小的红玛瑙珠子一下子散落在地面上,滚动着,弹跳着,惊得原本停在窗外枝头的三四只雀鸟惊飞,“叽叽喳喳”地叫着,几片羽毛从半空中飘落,鸡飞狗跳。

    萧燕飞傻眼了,两眼圆睁,呆愣地看着一片羽毛飘进了屋。

    她很快就回过了神,笑靥如花:“喝茶。”

    她把茶水、点心和蜜饯放到了顾非池手边,也不去管地上还在零星滚动的那些玛瑙珠子。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顾非池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从怀中摸出了几张绢纸,放在了那本《女戒》上,“我找了五个伤患试药,这是他们的脉案。”

    萧燕飞眼睛一亮,连忙抓起了这叠脉案。

    这一看,却是呆住了。

    她勉强可以认得出脉案上的人名、年纪,可后面就……云里雾里,一窍不通了。

    写脉案的人写得一手龙飞凤舞的草书,简直就跟鬼画符似的,她瞪得眼球都要凸出来了,只识得零星几字,看得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萧燕飞睁着眼盯着那份脉案良久,又不死心地去翻了第二页,入目的又是那手熟悉凌乱的草书。

    她无力地放下了那叠脉案。

    刚喝了口茶的顾非池疑惑地挑眉。

    萧燕飞蔫蔫道:“这草书也太任性了。”

    顾非池一愣,明白了。

    徐军医的字确实是草了点。

    顾非池失笑地伸出了手:“给我吧。”

    萧燕飞就那叠脉案递还给了他,本想问问大致的情况,就听顾非池已经对着脉案念了起来:“孙大康,男,二十一岁,右肩砍伤……”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冷白的指尖捏着绢纸,那修长有力的手指比纸还要白皙,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纸张。

    他有把好嗓子,语调低缓,音色很独特,像是山巅的雪,清清冽冽,明明只是平铺直述,并无情绪,却有一种天然的韵律感,凡是听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萧燕飞凝神听着,对着这位军医的字不太满意,但是,他描述病情的遣词造句可比太医文绉绉的脉案可要直白多了,也更容易理解。

    比如第二位伤患断三指,伤口化脓,面热高烧,阳热亢盛以致灼伤阴液,脉象见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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