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拒绝火葬场: 3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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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则不为所动。

    容绪无奈,只好又搬出悯太子来,“好好的孩子怎么长到少时就生病伤了头脑?这件事你不觉得不对劲吗?已是太子之尊的他,会得罪谁,挡了谁的路?”

    柔则眼瞳震动,脑海中已然浮现一人身影。

    可这转变不过一息,柔则道:“那人已经入狱,是瓮中捉鳖,就算是他害了先太子,也轮不到我来报仇。皇后娘娘勿需多劝,进宫吧。”

    上京的雪自她们离京始就未曾停过,路上行人寥寥,养济院里挤满残病之人,形容潦倒。

    容绪、柔则二人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触动不已。

    甫进宫门,聆玉冒着雪迎出,眼下淡淡乌青,却是喜上眉梢之貌。

    “娘娘回来的正是时候,陛下刚醒!”

    容绪、柔则对视一眼。还未解蛊,虞令淮就醒了?

    不出须臾,柔则脸上凝重,“不好,他怕是强行冲破蛊术!”

    第34章 34

    御医在内施针,落地屏风之外,容绪心弦绷得紧紧。

    过刚易折这四个字并非好意头。柔则给虞令淮、聂太后下蛊,如今聂太后好好的,而虞令淮在生死关头走了一个来回。

    据柔则所言,她下蛊,自然也由她收蛊解蛊,可是虞令淮陷入梦境之时竟强行破蛊,此举多半会导致筋脉尽断!

    “嘶……”

    隐约听见忍痛声,容绪疑心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往前走两步,轻轻趴在屏风上。

    恰好药童出来端热水,按照御医嘱咐,把话转达给容绪。

    与筋脉尽断相反,不是断,而是淤滞,所以才须施针疏通。具体与蛊相关的情况,还是得问柔则。当然,在她们寻悯太子之时,宫里遣人去南疆寻巫医,如今正在赶来路上。

    大体上来说,虞令淮性命保住了,但用的都是虎狼之药,怕是极为伤身。

    “保住就好。”

    话是这么说,心中仍是揪起。

    那般意气风发之人,何曾有过虚弱萎靡的时候?

    约莫一盏茶后,容绪得以近前瞧瞧他。

    这十来步路,走得异常艰难。

    待来到病榻前,容绪狠狠闭了下眼睛,却仍旧没有忍住泪意。

    “沛沛……”

    虞令淮的嘴唇苍白到泛青,声音也低到几不可闻,但容绪知道,他在唤她。

    “我在。”容绪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往常哥哥一句“我在”就能极好抚慰她,如今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帮一帮虞令淮。

    可是等她坐到床边,牵起他手时,却意外感受到一股微弱的拒绝推力。

    容绪诧异地抬眸看去。

    虞令淮早已撇过脸,声音低低传来:“狼狈,不想你看。”

    强撑着力气,就是为了说这话?

    容绪又气又心疼。

    刚要骂他,忽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中,他在她人生中真是占了太多太多,既是她从小的玩伴,又是长她三岁的兄长,如今更是拜过堂登过册的夫妻,她不能再佯装若无其事,她得承认,的的确确心疼了。

    “你什么样我没看过?”容绪握住他的手。

    这一回,换成他凉凉的,尽是痛楚带来的冷汗,凉透了。

    虞令淮这人其实很犟,饶是容绪这样讲,他也不肯转过来,只一味对着床帐说话:“我在梦里走进一片巨大的森林,太大太辽阔,怎么走也走不出,到处都是参天的树。那些树不全是绿的,也有棕的灰的黑的。走在林子里,根本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按柔则的意思,她给虞令淮进行暗示,梦境便由她和他的意志共同塑造而成。原本她想用心魔困住虞令淮,使他在梦中痛苦一辈子,怎么也走不出,直至死亡尽头。

    谁知虞令淮这人…根本没有心魔。

    他的心是纯然干净的。

    哪怕爹娘早逝,哪怕在战场上亲历杀戮,哪怕骤然上位肩负一个国家,他仍然是最原本的那个虞令淮,没有什么能够撼动。

    “虽然在林子里找不到你,但我拿树叶叠了蚂蚱准备送你,捡了漂亮的石头给你做颜料原料,我还练了练叶哨,因为突然想起答应吹笛子给你听,还未做到。”

    “沛沛,因为有你,我能做的事变多了,走不出的林子也成为我的地盘。垂钓、打猎、驯鹰…我还搭了一个树屋,你不知道吧,南下采风的特使向我描述过,那种树屋比你想的要舒服很多,届时挂上驱虫香包,你就不怕虫咬了。”

    慢慢说了一阵子话,虞令淮额角的青筋也渐渐没那么明显。脸色仍是惨白,却比刚才好多了,像是从鬼门关走回来,沾到人气了。

    “所以……沛沛真是我的福星。”

    虞令淮给出的这个总结,听得容绪哭笑不得。

    “我在你心里,有这般好?明明是你自己想着我,才没被蛊惑了去,偏还夸上我了。你昏迷这么久,少夸我那么多,是要一次补回来?”她牵着他的手,要他转过来,“我既有那么好,那你就该知道不会嫌你形容狼狈,转过来,让我看看你。”

    “什么你啊我啊,听不懂。”虞令淮说着,唇角上扬。

    身体也很老实地侧身过来。

    望见容绪微红的双眼,虞令淮笑容一顿,挣扎着坐起身。

    容绪把他按下。

    再抬眼认真看他。

    这些天有补汤、药汤吊着,但还是清减不少。方才施针时他定然痛极了,鬓角湿透,眉眼也像被汗水浸润过,又黑又亮。

    这么看着,鼻头又有点发酸。容绪轻轻吸了下鼻子。

    虞令淮很快反手握住她,声音微哑:“让你担心了,我不好。”

    容绪不言语,只怕一出声便要掉下泪来。

    不知为何,碰上他的事,这眼泪珠子跟断了线的手串似的,捧也捧不住。

    “沛沛,我想抱抱你。”他像在撒娇,控诉她刚才把他按下的强硬行为。

    “等你好了再抱。”

    “我又不是驴,不要给我眼前拴萝卜。”

    这话说的,容绪气笑了,“那你也别用激将法,我才不会抱你,等你好起来,能立立整整站着跑着时,再抱我。”

    “……”虞令淮沉默一会儿,颇为委屈地瞥她一眼,酸溜溜道:“还说不嫌我。唉,还是先人有智慧,坚持以纱遮面,不让心上人看见自己的病容。我太过愚笨,哪里懂这些法子,只会老老实实依你所言,转过来给你看了,却是得了厌弃。”

    “你这说话一套套的,是病好了对吧?”

    “这下不哭了?”虞令淮笑着捏捏容绪的手指,“我见不得你掉眼泪,胡搅蛮缠哄你呢。”

    容绪不由着他,而是无情地抽回手,“你是我夫婿,死里逃生,我还不能掉眼泪?”

    “是吗,夫、婿,我还未曾听你这样唤过我。”虞令淮眼底有笑,但整体仍然带有被蛊毒折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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