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令(重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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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彼此了……她是我?的?亲人。上京城里头,那么多姓谢的?,可?只有她是我?的?亲人。”

    “我?阿姐,她只比我?大了四岁……”

    “再过一个月,阿姐也要过生辰了,我?还答应了她、要送她一只镯子呢……”

    她捂着脸,终于再忍不住,“呜呜”地哭出声来。一旁的?杏雨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唯有梨云,却终是在?陆德生暗含警告的?眼神中通红着眼,“砰”一下跪倒在?她床边。许久,抖抖簌簌地伸出手,抓住了沉沉冰冷的?手心。

    “谢二姑娘,死了。”

    这六个字并不难说出口。

    可?她死于绝食明志,死于,身为妾室,却抵死要和家中主母抢回自己的?孩子,最?后,用?一条白绫,把自己吊死在?了房中——如此这般,死得屈辱,死后成为宫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做了别人口中“攀高枝不成碾落成泥”的?雀儿,这样的?话说出来,又让姑娘如何能不伤心呢?

    “……”

    沉沉没有说话,仿佛早猜到了结局。独泪痕干透在?脸上,融去了脂粉,留下两道白痕。她抬起头来,又一次看向头顶那四方?的?床帐。

    绯色的?花,浅白色的?鱼,金色的?花纹,碧色的?天。

    多好的?一幅景啊。

    但只是画在?上头还不够,迟早有一日,她要走到外头去看,睁大眼睛,看得清楚分明,一辈子都忘不掉,到死了都还记得——

    这还是昔日阿姐见她闷得无?聊,笑着安慰她时说的?话呢。

    只可?惜,阿姐永远看不见了。

    永远看不见了。

    她忽觉一阵晕眩。

    ……

    窗紧闭,门紧闭,殿中无?人在?旁,一地暗色幽微。

    床榻之上,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头,小腹却高高隆起的?少女,似正做着可?怖非常的?噩梦。

    “不要……”

    她满头大汗,嘴里喃喃自语。

    “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不是阿璟的?错……”

    “我?想你来看我?,不要……!”

    “阿姐,我?害怕。”

    她在?梦中泪落如雨,语气时高时低,到最?后,却只是不断低声重复着:“我?害怕,我?害怕。”

    害怕什么呢?

    床榻旁,一只满是伤痕的?手,沿着她的?眉骨轻抚下去。

    沿着那凹陷的?颊肉,到干涩起皮的?毫无?血色的?唇。再到犹如一截断峰般凸起的?锁骨,她紧绷的?肩膀——

    最?后,是那高耸到几乎可?怖的?,如巨球一般,附着在?她小腹上的?浑圆形状。

    谢沉沉,你还会?害怕。

    你还能害怕什么呢?

    那手的?主人,额发早已被尘灰和血凝得板结,风尘仆仆,满面血污,却当真犹如地狱爬出的?恶鬼了。

    他看着她,分明是在?笑。

    “……哈。”

    可?那布满血丝的?通红的?双眼——目中装下的?,究竟是恨不能生啖其肉的?恨,还是揉入骨血的?爱?

    他嘴角血丝蜿蜒而?落,在?床边留下一地暗红。

    第83章 绝望

    雪域, 茫城。

    范曜奉命将上京急函送入城主府。

    人前脚刚出门,后脚,便和正好要入府去汇报军务的兆闻打了个照面。

    两人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扭头走?到墙根处。

    “殿下情况如何?”兆闻低声问。

    “仍是咳得不停,不过我觉着……听声音,精神气倒是好些了, ”范曜道?。

    说来亦只怪北疆雪冷天寒,委实难熬。

    大军不费一兵一卒巧夺茫城,眼见得形势大好, 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 殿下却?忽然罹患风寒病倒。

    虽说殿下手腕强硬、先一步将?消息压下。如今底下人对此尚不知情。

    但, 他们?这些“领头人”、都对情况一清二楚啊——

    城中的?数万魏人大军, 早已将?这位九殿下奉为主心骨,若然殿下带病上阵、出了什?么?意外,谁又担负得起这动辄青史留名的?重罪?

    是以,众将?商议过后,索性先一致封锁消息,驻军茫城,命麾下将?士好生修整,以待战机。

    “……那便好。”

    兆闻听罢, 神色稍松:“幸而眼前战事皆定。冬雪将?至,本也不利行军……暂且养精蓄锐,待殿下病愈, 再战不迟。”

    “是这个道?理。”

    范曜朗声一笑, 拍了拍这年轻军师略显单薄的?肩膀。

    随即, 有模有样地?向人抱拳行了个礼,便匆匆上马离去——他如今得殿下赏识、统摄东路大军, 整日忙得脚不沾地?,连寒暄也只得“抽空”,不敢耽搁。

    而兆闻心领神会地?回?以微笑,扭头,只身入府。

    隔着山水玉屏,他将?城中一应军务,向堂上那端坐如竹的?人影一一道?来。

    话?落,屋中却?只听得炭火噼啪、明灭轻响,间杂着几道?压抑不得的?低咳声。

    “殿下?”兆闻心头一紧,急忙起身,“臣这便去请冯医官——”

    可他尚未走?到门前。

    “我身无碍,”堂上之人却?忽的?开口?将?他叫住,“不必小题大做。如今茫城之中耳目众多,府中事,多一人知道?,便多一分凶险。一切以稳妥为重。”

    “……是。”

    “雪狐王麾下部将?,可有异动?”

    “他们?……倒算安分。”

    兆闻道?:“殿下开恩,教那雪狐王保有全尸、入土为安,已是礼遇至极。他们?已归降殿下,岂敢再有二心?”

    “倒是那北燕皇帝,据众将?所言,近年来,先是耽于?美?色,消极怠政,后又不顾朝臣劝谏,一意孤行、修太明行宫,致使劳民伤财,国库空虚。如今,眼见得粮草难继,更在?民间强征暴敛,引得民怨沸腾。雪狐王亦是顾及宗族压力、方才?不得已出山,眼下伤病而死,北燕朝中必定大乱——待来年春归时节,殿下病愈,想来便是我等?长驱直入、收归雪域八城之时!”

    兆闻心内满怀雄图壮志,声音亦不觉抑扬顿挫。

    堂上人听他言罢,却?只轻扣桌案,始终默而不语。

    兆闻实在?猜不透这位殿下的?用意,又恐在?上峰跟前失言,只好慌忙找补几句。

    发觉魏弃既不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也没有斥责冷语的?意思,这才?惴惴不安地?告退——

    殊不知,就在?他身影消失于?廊下的?同时。

    堂上那坐得笔直的?身影,探头冲门外看了两眼,确认他已走?开,顿时“委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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