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令(重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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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胜妖邪,竟杀而不死,却不由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是以。

    口中虽叫嚷着保护陛下,到最后,真正?扑将上?前以血肉护卫之的,却只有少数几个老臣——以及,一脸悚然迷茫之色、被人推搡上?前的魏晟了。

    无论作为魏峥长子,又或是魏弃兄长,他?都绝没有逃避的底气。

    “你……九弟……”

    魏晟怔怔看向王座高台之下,那蓬头垢面、一身血污斑斑的少年。

    而魏弃亦抬起头来,平静地,冷漠地,望向自己的父兄。

    目光之中,既没有染血的疯狂,也没有刻骨的恨意,有的,只有空落的死寂。

    一种莫名的胆寒忽从脊梁骨一路蹿升。

    魏晟头上?不停地冒汗,身后更是早被汗意湿透。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久到魏弃穿过众朝臣,一步一步向高台之上?的王座逼来的那一刻。

    自知退无可退。

    “九弟!”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双腿,鼓起勇气,大?张双手、拦在魏弃身前。

    “停下!你想?干什么……你要造反吗!”

    “魏弃,你行诸多悖逆之事,时至今日,父皇却仍顾念父子之情、力排众议留你性命……负荆请罪的是你,要与?父皇赌气的是你,到后来,放言要永困朝华宫不出?的也是你!一切都依了你,还要如何!还要世?人如何容忍你!你今日所为……与?那乱臣贼子何异!”

    “……”

    “我知,你生来与?常人不同,你聪慧非凡,无论刀兵剑术,礼义文法,教之即会,信手拈来,可你所学所用,几时曾用于正?途!你乃一国皇子,享滔天?富贵,领兵出?战、扬我国威,本就是分内之事,可你呢?你却好大?喜功,嗜杀如命,视军令如无物!——你现在站在这里,你方才所做之事,便?是最好的证明!难道,父皇曾冤了你?你有今日,皆是咎由自取,可你从不反省己身,却一再?滥杀无辜,枉造杀孽!”

    “……”

    “魏弃,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看看外头尸横遍野,看看这朝堂之上?,因你而起的争执混乱,看看你的兄长……父亲!你还记得你是谁么?!你还记得,这么多年的养育、照顾之恩……还记得北疆的数万大?军,在寒天?雪地里等你归去?……你记得么!你对得起他?们对你的宽容,世?人对你的次次不计前嫌么?!”

    魏晟自幼师从大?儒、饱读诗书,一向以仁德贤明而享誉朝中——何曾有过这般疾声厉色的时候?

    然而。

    身为长子,未来的太子,几十年后,坐在身后这把龙椅上?的“天?子”。

    这一刻。

    魏晟想?,亦只有他?——只能是他?,站出?来,护在从前如大?山般压在自己肩头的父亲跟前。

    从此,再?没有人可以取代他?的位置。

    “魏弃!”他?厉声呵斥道。

    “……”

    “你难道还要执迷不悟,一错再?错么?!”

    他?的手猛地钳住少年双肩。

    用尽力气,却只摸到一手濡湿的鲜血。

    魏弃甚至没有看他?,又或者说,掠过他?的眼神中,看着他?与?那些黑甲兵无异、狰狞而尽显丑态的面容,从始至终,没有露出?哪怕丝毫,他?想?看到的心虚与?畏惧。

    如此坦然。

    如此……冷漠。

    无论他?如何喝止、怒斥、乃至尖声高骂,都始终无动于衷。

    近了。

    他?……

    魏弃,终究还是穿过那些胆小如鼠、自发避开两端的朝臣们,走到王座跟前了。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一点,看着身后那一地染血的脚印,魏晟脸上?庄严肃然、冠冕堂皇的面具忽的寸寸崩裂。

    “让开。”而魏峥将他?失魂落魄的背影尽收眼底,冷不丁道。

    “……”

    “朕有话要对这逆子说,晟儿,让开。”

    “……”

    平日里对父亲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忤逆的魏晟,却在这一刻,莫名的怔立当场。

    为什么呢?

    他?看着手握双剑,越走越近的同胞兄弟,忽的想?。

    为什么我永远都要为你让路。

    从小到大?……

    为什么,阿毗……你始终都不一样……为什么呢?

    【大?哥。】

    脑海中,一道稚嫩的童声,似就在耳畔响起。

    他?记起来了许多事。

    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极少回想?却从没忘记过的旧事,渐渐地,面孔、声音,都清晰起来。他?看见了一张白净如雪的小脸,仰着头,似乎在认真地盯着他?看。

    而他?呢?他?也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小儿。

    一身锦衣,遮不去?通身贵气。

    那样幼小的孩子,却已有了不怒自威的神采。

    他?记起了自己被人从身后叫住那一刻,心底不由自主涌上?的慌张与?自卑。

    所以,回过头去?时,他?是那样的不情不愿。

    心中无数咒怨而恶毒的念头,仿佛一瞬之间,对着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孩子破土而出?:为什么,同样都是庶妃所生,生母同样卑贱不受宠爱,他?魏弃可以养在父皇身边,自己却只能龟缩在小小的庭华宫中;同样是考究功课,太傅永远对这不过自己膝盖高的小儿大?肆夸奖,而看到自己的文章,却总是摇头叹息,“太过中庸”。

    推崇中庸之道的是他?们,厌恶自己太过中庸的也是他?们。

    凡事滴水不漏,在这深宫之中,活得如履薄冰,却永远换不来一声夸奖——平凡,平凡……

    自己到底哪里平凡?!

    他?心口无数情绪翻涌。

    面上?却仍是笑着,低头看向眼前为追他?而追出?满头大?汗,忍不住低声轻咳的小儿。

    【九弟,发生何事,为何这般惊惶?】

    【我来,送这个给你。】

    那小儿摇头不答,却从袖中掏出?一卷宣纸递与?他?。

    或是写得匆忙,上?头墨汁未干,甚至有些晕染开的痕迹。

    魏弃看见、眉心微蹙,表情上?似有些抱歉。

    可迟疑片刻,仍是将那纸高举在他?跟前。

    【这个给你。】随即,这小儿又一次地重复说。

    他?只好接过,将那纸页在手中展开细看,看完方知,这上?头所默成文,赫然便?是方才御书房中父皇考校的题目。

    可刚刚父皇问起时,魏弃……这小儿……分明说的是,“儿臣尚无思?绪,愿听?兄长见解”。

    也正?因此,他?难得的慷慨陈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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