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令(重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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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下擅文而不擅武,擅治而不擅制,本是各有所长,此事?并非儿戏,又岂长幼之说可一语概之——自是能者居先!”

    魏峥高坐龙椅之上,冷眼看着底下众人哄吵不休。

    明面上,他的这些大臣们,当真个?个?都为北疆战事?殚精竭虑;在?他看来?,却都是毫不掩饰的皆为利来?,各为其主。

    魏晟身为长子?,站于右首,听众臣唇枪舌战,夹枪带棒,面上亦是一阵红一阵白。

    那声“能者居先”,几?乎是将他的脸面踩在?地上——可他不过是不擅武艺,难不成,便要心甘情愿做了弟弟们的陪衬么?

    藏在?袖中的双拳紧握,他目光轻扫,暗自记下了那口无遮拦的大臣是谁,随即低下头去,缄口不语。

    “大殿下宅心仁厚,体恤军民,无论在?军中抑或民间,声名皆更?胜一筹!”

    “呵,顾大人当真困于书斋,落了那纸上谈兵的窠臼罢!若是光论声名,焉能取胜?这是打仗,不是小儿儿戏,我大魏军民认这好名声,燕人会认么!”

    “无需多言,大殿下乃我大魏正统,收归北疆,师出有名!”

    “哦?奇了怪了,李尚书,依你所言,三殿下难道?不是陛下子?嗣,不是我大魏皇子??!”

    偌大朝堂,争论之声此起彼伏。

    忽的,却听阵阵沉闷鼓声自殿外传来?。

    那鼓声一阵接着一阵,起初,低沉而缓慢,不过几?人耳尖听到,与周遭窃窃私语。

    到后来?,却越来?越急——如风雨欲摧,密集如浪。但有听者,无不肺腑震荡,如遭雷劈,有身子?弱些、经?不住吵的,甚至当场便捂着额头虚软了腿。

    一时不解殿外发生何事?,众臣不由面面相觑。

    “什么声音?”

    “是谁在?敲登闻鼓?”

    “这鼓声……竟似战鼓一般……”

    登闻鼓,又名伸冤鼓,设于朝堂之外。自那祖氏之前?的天启国数起,至今,已有二百余年。

    凡有冤情而不得伸者,无论臣民,皆可敲响此鼓,击鼓上闻,陈诉冤情。

    只因民众多愚昧,竟有敲鼓而诉家中猪猡失窃、与邻不睦、家中不宁者,自前?朝祖氏起,便对敲鼓者颇多限制,若无事?而敲,轻则廷杖三十,重则枭首示众,此法一直延续至今。或许也正因此,所谓登闻鼓,早已渐渐成了一具空有其表的摆设。

    直到今日,鼓声再一次响起。

    而与之一同震荡不休的——

    还有齐刷刷的刀兵出鞘、金戈相击之声。

    “那、那是……!”

    有朝臣终忍不住好奇,探头望向殿外。

    却不知瞧见什么,忽一副不可置信、目呲欲裂般可怖表情。

    众人见状,亦不由循着他颤巍巍指向某处的手?指齐望去,却见目之所及处,密密麻麻的黑甲兵,不知何时悍然立于殿外。

    而那人手?指所指,赫然便是众臣方才上朝时通过的汉白玉石桥。

    桥下,是平静如初的御河。

    桥上,则站着一个?少年——一个?满身素缟,发以白布束之,面若金纸、俨然一副久病难治般枯槁模样的少年。

    背负长弓,腰佩双剑。

    因以麻绳缚肩拖拽重物,右肩渗出的血迹,渐染红了他身上素衣。

    他却似毫无察觉,只表情木然地、拖着身后那具沉重的金丝楠木棺,一步,一顿,尘土飞扬,直至停棺于桥心最高处。

    “九、九殿下?”

    “他不是应当在?太极殿外请罪……”

    “那棺木中装的又是谁?”

    “难道?,是九殿下敲的登闻鼓?!”

    殿中众臣议论不休,多面露茫然惶惑之意。

    连魏晟亦不由地心生畏怖,莫名头皮发紧,忍不住频频向龙椅之上的父亲投以目光。

    魏峥却始终静坐着,沉凝出神?,不发一语。

    仿佛早已预料到今日,早已预料到此景——

    他的亲生子?啊。

    这是他一生唯一钟爱的女子?,甘忍千难万苦,为他诞下的独子?。

    他曾如珠如宝养在?身侧,以全副心血浇灌、愿他有一日长成乔木,荫蔽世人的爱子?。

    【阿毗,过来?。来?,坐在?爹的肩膀上。】

    【看,这大好河山——战乱将止,吾之子?民,治下百姓,终得不再颠沛流离。有瓦遮头,有食果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日你若为君,亦可得乎?】

    【爹是一国之君,万民之父,许多事?身不由己。但你要记得……你要记得——阿毗,在?爹的心里,只有你,是爹的儿子?,只有你娘,是爹的妻子?。】

    【爱子?,教之以义方,爱之不以道?,适所以害之也*。爹会把一身所有本领尽教于你,只盼有一日,你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终有一日,爹亦会老去,有心无力。到那时,护我大魏江山,春秋永继的便是你——只有你。】

    【阿毗,你定能做到,是抑不是?】

    那时的答案,早已在?记忆中模糊不清。

    今日,他们父子?之间,却终是走到了这一步。

    魏峥脸上神?情,忽有一瞬怔然。

    可——也终究只有一瞬怔然而已。

    早已布下的天罗地网,早已下定的杀心,早已想好的决断……不会改变。

    他的目光,定定望向魏弃所在?的方向。

    是爱子?,亦是逆子?。

    失了一个?儿子?,还有万民为子?。

    孰轻,孰重?

    他其实,早就做了选择。

    *

    殿外,忽有笛声渐起。如泣如悲,幽然如诉。

    魏弃却似充耳不闻,依旧低着头,嘴唇翕动,不断喃喃自语着什么。手?指轻抚着身前?棺木。

    只可惜,除了他——除了棺木中躺着的那人,这世上,再没有第三人能听清他此刻说的话了。

    “起阵!”

    以笛音为号,黑甲兵中,猛然传来?一声高呼。

    顷刻之间,刀斧兵外,凡列阵者,手?指皆以铁甲指套包裹,手?执金丝、布下地网天罗。

    细看去,那金蚕丝较之从前?,更?加粗数倍不止,本已是吹毛断发般触之即见血的天然利刃,此时此刻,蚕丝层层缠绕,纵是铁甲,亦瞬间便见磨损——

    遑论肉体凡胎?

    殿中众臣中,亦不乏“识货者”,认出那金丝材质,不由屏息凝神?,心中暗自咋舌。

    “殿下,若您此刻束手?就擒,我等万不敢向您动手?,一切尚可转圜。可,若您依旧执迷不悟……”

    黑甲兵首领受命而出,手?中高举佩刀,猛然向那丝网砍去。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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