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令(重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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疆,定风城!”

    *

    个中前因后果,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赵莽为?谢家求情,本是受自家妹妹所托,不忍见麾下旧部战死、家中女眷却在宫中服役受苦。

    谁知天子前脚答应,后脚便勒令其将功补过、领兵开赴北疆。赵莽自知中计,大怒,以年老体?衰无力胜任为?由?,悍然抗命,拒接圣旨,从此被禁足平西王府。

    君臣嫌隙至深,经此一事,无异公之于众。朝野上下,顿时人?心惶惶。

    当是时,却有三皇子魏骁主动请命,愿替舅父领兵出征北疆、降服燕人?——

    同日。

    赵为?昭乔装出宫,抱病亲临平西王府。

    赵莽闭门不见,她便在院外长跪不起。入夜,院中咳声不断,赵莽隔窗望着那?道伶仃身影,许久,两眼通红,终是长叹一声,命人?将昭妃搀扶入内。

    “观音奴,”他问?,“你这?又是何苦?”

    “兄长,救我三郎!”

    赵为?昭却只跪倒在地?,一路膝行至他跟前,“观音奴知错了,”她泪流不止,颤抖着拉住赵莽的衣摆,“兄长,我不该、不该同魏峥一起算计你,兄长,你莫要再生观音奴的气……可?好?”

    哪怕是当初她执意要嫁给魏峥,赵莽也?从未让她跪过这?么久。

    他与她一母同胞,统率赵家军多年,又岂会是什么有勇无谋的莽夫。

    平素不追究,并非不懂,只是不愿让她难堪罢了。

    可?如今,他再无顾忌——这?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而她亦再不必在他面?前,装出什么沉稳后妃的模样了。

    这?一刻,她只是个关心则乱、别无他法的母亲。为?了三郎,她可?以不惜一切。

    “……”

    “你救救三郎……好不好?”赵为?昭泣不成声,“他是你的外甥,你的亲人?,你岂能眼睁睁看他送死?兄长,你说过……你曾说过!这?一生,只要我想要,我所求,你都?为?我办到,你忘了么?你忘了六岁那?年,我把自己卖给顾家,只为?给你买药;你忘了那?时你与魏峥争天下,一度处处受阻,我为?求魏峥退兵解围,不惜委身于他,那?时我与他甚至并无儿女私情——”

    “我没有忘,”赵莽却忽道,“观音奴,是你忘了。”

    他的声音,是经年未有的肃然与庄重。

    他鲜少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

    除了当年——

    赵为?昭呼吸一滞,猛地?抬头。

    而赵莽居高临下,平静地?望向她,许久,方才轻声道:“这?天下,本该是我赵氏的天下。”

    “我的确曾败于魏峥。可?后来,大败祖氏于赤水关外,首功归我赵家;追击祖氏三千里,取他项上人?头,得传国玉玺的亦是我。那?魏氏小儿做了什么?他不过是趁我追杀祖氏,大肆笼络人?心,在京中散布谣言,让所有人?都?相信,我赵家经此一战,已甘为?他左膀右臂,俯首称臣。我回到京中,提刀入营,那?一日,我本来就能杀了他——”

    “可?是,那?时,你也?是这?样。”

    赵莽蹲下身来,伸手揩过她脸上泪痕。

    动作怜惜,小心翼翼,脸上却仍是面?无表情。

    似陷入极远极陌生的回忆之中。

    他眼中有悔,有恨,有痛,低声说:“你也?是这?样,哭着跪在我面?前,求我看在你、看在三郎年幼的份上,平息干戈,还天下一个太平。观音奴,我是为?了你,为?了三郎,为?了……她,所以,才把玉玺拱手相让。”

    “我自请镇守辽西,也?是因为?,那?里是我赵莽一手打下来的江山,那?里的人?,那?里的兵,只认我赵莽的令箭,我赵家绝不能失了那?块根基。那?时,是魏峥亲口答应我,只要他活一日,便绝不会动辽西,让我与我麾下将士‘百年归老,仍能葬于此’。如今,他要我率赵家兵马出征北疆,派人?代理辽西,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

    赵为?昭闭口不言,眼睫颤颤。

    “从一开始,三郎的婚事,便只是一个引我上钩的饵。你自幼聪慧,岂会一点不知?至少,你一定在我之前,便得知此事真相。可?你还是眼睁睁看我沦落至此。”

    “为?昭,你太过自信,因为?你知道从小到大,凡你所求,我从未有过二?话。不管你再过分?、再多算计……哪怕算计到我头上,做兄长的,总希望能给你留一条退路,”他说,“所以,到如今,你还敢求到我面?前来,要我救你的三郎。”

    夜雨击窗,如珠落玉盘。

    屋中一瞬静得落针可?闻,唯余难捱而颤抖的抽泣声。

    不知为?何,赵莽却忽然想起了许多年前,似乎也?是这?般大雨倾盆的夜。

    丽姬推开窗,探头张望片刻,忽的回头道,阿莽,雨后道路泥泞难行,修整一夜再去可?好?

    他正在擦刀,闻言不解,问?她,祖氏与你顾家深仇难解,我早一刻去追他,为?你报仇雪恨,难道不好。

    他答应过她,要提着祖氏的人?头来做她的聘礼。为?了娶她,他片刻都?等不得。言罢便要起身。

    她却伸手按住他。

    想了想,说,我的确恨他。所以,报仇的人?理应是我,而不是你。我想他死,可?更想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丽姬——

    不,顾离。

    她那?时还那?么年轻,容颜如旧。

    他还记得她轻抚着他脸庞时温柔而缱绻的神情,她说:【那?日你回城时,我去看了,你身后,站着那?么多的将士,一眼望不到头。那?些将士……都?有家人?,他们?每一家,其实都?和我们?顾家一样。我不能因为?我的一己之私,让将士没了将军,让他们?被无德之人?任意驱用,最后横死沙场……这?和祖氏做的事有什么分?别?】

    【你愿意为?顾家报仇,我很开心。可?你要答应我,无论?有没有找到他,开春之前,都?一定要回来。】

    【阿莽,我喜欢春天。到那?时,我的盖头也?该绣好了,我等了好久、好久,终于,我能清清白?白?地?嫁你为?妻了。阿莽,所以,你一定要回来,不要再让我等,好不好?】

    她的声音在期冀和爱意中飘渺远去。

    到最后,却只剩那?日,朝华宫中,少年代她告知于他的“遗言”: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赵莽只觉一口淤血堆积心头,眼前一阵模糊、险些栽倒。

    紧扶着椅背,方才勉强站稳。回过神来,入目所见,却仍是一张熟悉的、垂泪的脸。

    “可?你听着,”他嘶声说,“赵为?昭,我赵家驻辽西的二?十万大军,他们?,人?人?都?姓赵,他们?,人?人?都?是我的亲人?——我可?以死在上京,绝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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