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薄: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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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衙内?”

    谢平猛地蹦起来,眼里满是对发财的渴望,“姐,这次咱家小店攀上大的了!”

    可下一刻,他便叹气道:“人家说会经常来店里帮忙,是不是想来监工啊。”

    他有些头疼,“那以后是不是都得毕恭毕敬的,说话前还要三思,唯恐得罪了人家。真是不自由。”

    姜姝嗤笑回:“大可不必。”

    她让谢平把木牌挂到显眼的地方。

    “你把他当好兄弟就行,”她说,“他只会是来帮忙的热心小哥。”

    *

    这一夜,谢让的心忽然跳得很快。

    是纸醉金迷太久,毁了身子吗?

    是忙于公务太久,没好好休息吗?

    他翻过身,而衣兜里的字据恰巧滑了出来。

    白日交谈时的细节,此刻反复回荡在耳旁。

    她说:“谢衙内,你是个好人。但在我们成为朋友之前,我没办法与你交心。”

    关于姓名,她说自己叫“姜姝”。关于身世,她说自己是流浪孤儿。

    关于不告而别,她说她是在集市里听到小道消息,所以会拿出全部家当来北郊做生意。

    关于突然生气,她说:“谢衙内,往后你就会知道,我脾气很好的。”

    她还说,她是个武功不高的杀手,但这年头做杀手不赚钱。

    谢让把这张字据看了又看。

    在字据上,他们俩的名字挨得很近。

    近得就像分别时他们并肩而行,只要他稍稍抬起手腕,就能牵住她的手。

    谢让突然不想再歇息。

    他想骑最快的马,去她店里看看。

    但最终,他只是硬生生地把这想法压住,在灌了几口冷水后,心跳也慢慢平静了。

    谢让把字据折好,贴在胸膛。

    “慢慢来,她会上钩的。”

    他喃喃道。

    第 84 章   第 84 章

    翌日,大年三十。

    谢让被外面燃放炮竹的隆隆声吵醒。

    关于昨晚,他仅有的记忆是从姜姝家里出来后,去找了褚尧说话,之后又回了私宅将就歇了一夜。

    中间的事情他已经全忘了,不过依稀可以记得当时的心情:又是高兴又是沮丧又是愤怒。

    到了今日,旧年的最后一天,这些愁肠百结都在过年面前变得不甚重要。

    谢让梳了个很显精气神的高马尾,一长股马尾辫里夹着几小股细细的麻花辫。他是只爱啄羽的鸟,把自身打扮得漂亮整洁。

    今日约会,那么从此刻起,就暂时放下心里的芥蒂,好好享受吧。

    *

    原本计划的是二人行,但姜姝怕自己那点小算盘太过明显,便拉上了谢平一道游街。

    地上洒落着炮花屑,和雪水泥水混在一起,被脚踩成一张厚实的煎饼。

    哪怕手里攒了些钱,可谢平过得还是节俭。没走几步,他脚上那双廉价靴的靴底就粘上了雪块,越粘越高,好好一双平底靴成了增高靴。

    他弓起身,使劲跺着脚底的雪。

    那俩人自然不等他,等谢平拾掇好,向前看去,那俩人已经手牵手肩并肩走了很远。

    老板娘热情似火,那身子骨仿佛是一滩水,要把谢让从头到脚笼罩起来。

    谢让也在积极配合着她,她随意瞟过一眼的小吃,谢让都会掏钱买下。

    俩人看起来正在经营一段令人艳羡的恋情,可谢平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箱玩具最后是他出力抱到老板娘家里的。

    玩具盖得不严实,箱身一动,里面各种玩具就掉了出来。

    红棉绳、牛皮拍、各种材质的铃铛与锁链……

    这些是叫的上名字的。

    再往箱里头看一眼,谢平惊得满脸通红。大多数玩具他根本叫不上名字,长得诡异狰狞。

    共事经营店铺这小半年来,谢平不知替自家老板娘赶走多少前来求复合的老情人。

    他明白,这些玩具会在某个时候,一一在谢让身上使用。

    充满束缚与控制,甚至是夹带虐待的一段恋爱,真的健康吗?

    当她褪去糖衣炮弹,用冰冷的金属钳制他,用残忍的话语鞭笞他,到那时,谢让真的还能像现在一样,享受这段恋爱吗?

    谢平不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

    再回过神,他手里被塞满了大包小包的零嘴、首饰与绸缎。

    “小谢,你帮我拿些。”

    谢让说道。

    谢让更是夸张,两手提着拢共几十个纸包,全是姜姝喜欢的各种小物件。肩上背着的是她看中的一盏琉璃六角灯,脖间挂着的是她看中的各种项圈项链。

    此刻谢让是个移动的木架,痛苦并快乐着。

    谢平:……

    还是他多虑了。老板娘与谢让分明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这俩人心照不宣地选择遗忘昨晚的不愉快,谢让还是那么要面儿,买个东西张扬高调,恨不得直接把一条街买下,再拉一个横幅,庆祝他们约会。姜姝也还是那么热情,话痨般地跟他闲聊,哪怕打了个喷嚏,都要跟谢让撒娇分享几百字。

    谢平则时不时掉线,被俩人甩在身后。他的存在感不高,就这样,在他的近乎隐形中,这场三人行进行得非常愉快。

    到了某个小摊前玩套圈游戏,摊主说,今日只要客人是一家三口,就能半价买下套圈。

    姜姝与谢让默契对视。

    “承桉哥,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其实我也……”

    交流过眼神,确定彼此想到了一处去后,俩人同时笑出声来。

    与此同时,正在闲逛的谢平莫名背后一凉。

    谢让把谢平揪来,塞到摊主跟前。

    姜姝说:“老板,你看我们仨行不?”

    摊主满脸黑线:“一家三口指的是爹娘和孩子,不是互为亲戚就能行。你们仨是……”

    谢让指了指自己,“我是爹。”

    姜姝指了指自己,“我是娘。”

    俩人与摊主一齐看向谢平,“所以你是……”

    气氛都到这里了,此刻谢平就算不是,那也必须得是了。

    谢平掐着嗓子,学小孩说话:“我是孩子!只是长得早熟!”

    这话一出,姜姝没忍住,捧腹哈哈大笑。

    没办法,事已至此,做戏得做全套。

    谢平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先给姜姝叫了声“娘”,又给谢让称了声“爹”。

    谢让懒散地挑挑眉,“怎样啊摊主,这下能半价的吧!”

    那摊主自然不愿意,哪有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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