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的饲养指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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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燃炉子的火,咕嘟咕嘟声中,雪花般的脂肪融化成半透明,粉色的牛肉一点一点转为棕褐色。屏幕上的牛依然吃个不停。

    “优良的品种、优质的饲料、科学的养殖方式。优秀的一切,只为打造出最为骄傲的国产牛肉。”

    咕嘟咕嘟。咕嘟咕嘟。

    牛还在吃草,牛肉已经熟透。脑海像是响起了咔哒一声。

    ……是了,是谷饲牛啊。

    华原夏梨,也是一只谷饲牛。

    五条怜眨眨眼。

    她想明白了。

    那是一只用大量的金钱和有限的自由饲养出来的、有朝一日会被端上餐桌的谷饲牛,所以夏梨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因为在出栏之前——在父亲将她嫁去大阪之前的每一秒钟,都该是幸福的。

    想明白了,饥饿感好像也回来了,空空如也的肚子拧出酸涩的“叽——”一声。她拿起筷子,这才发现面前的一坨牛肉居然在悄然之间消失无踪了。

    与此同时,甚尔夹了一大筷子的牛肉,正准备把战利品放进碗里。注意到五条怜难以置信的目光,他笑出了声。

    “现在活过来了?”他说。

    五条怜不懂他的意思:“我刚才也不是死的。”

    她伸出筷子,不由分说地夹走了甚尔筷子里的牛肉,像是怕被追责那样飞快地塞进嘴里,把脸塞得鼓鼓囊囊,如同仓鼠。

    甚尔惊了。

    “你这家伙,怎么老爱抢我的东西吃?”他不满地撇着嘴,“护食吗?”

    护食大概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五条怜还是很认真地点点头:“嗯!”

    “啧……”甚尔重新夹起一大筷子牛肉,嫌弃地说,“受不了你。”

    受得了或是受不了,他们都坐在一次吃完了一整锅寿喜烧。而那骄傲到能在电视上不停循环播放的谷饲牛,吃起来好像也不算多么特别。

    说不定只有虚有其表。五条怜想。

    慢悠悠走回家。路过鲷鱼烧小店,她的脚步慢下来了,倏地被甚尔甩在身后。正想追上,他也停下了,回过头看她。

    “干嘛不走了?”他问。

    依然停在鲷鱼烧小店的档口前,她干脆说:“想买鲷鱼烧。”

    “那你快点。”

    “好!”

    快快地点单付钱,刚出锅的滚烫鲷鱼烧来到了手里。五条怜小跑着追上甚尔。

    “哎。”甚尔指了指她的鲷鱼烧,“分我一点。”

    “……哦。”

    早知道他也要吃,就多买一个了。

    五条怜藏起这点不情不愿,捏住鲷鱼烧。轻轻一掰。鱼头鱼尾分成了非常不均匀的两半,巨大的鱼头和小小的鱼尾,对比有点过分鲜明了。

    所以,哪一半归哪一位呢?

    这是个值得思考的、且相当没有价值的问题。

    第45章 你的自我认同感是?

    拳头大的鲷鱼烧脑袋和三指长的鲷鱼烧尾巴,怎么看都是好不平衡的分配。五条怜懊恼着自己的垃圾手艺。

    要是能够掰得再平均一点,哪还用得着苦恼谁吃哪一半这种烦心事呀!

    可惜没有“要是”,而且她也没有精准切分鲷鱼烧的自信。再来一次,说不定反而会分得更加不平衡呢,她想。

    现状无法改变,还是想想怎么处置才比较合适吧。

    五条怜已经开始权衡起这两块鲷鱼烧的优缺点了。

    鱼头部分的鲷鱼烧最大块,裹着一大团红豆馅,是毋庸置疑的最佳选择,但红豆馅里还藏着滚烫的热意,要是不小心,保不齐会被烫到。谁都不会喜欢舌头隐隐作痛的感觉吧。

    至于鱼尾部分嘛,尽管只有小小的一点,却被烤得很脆,一口下去肯定咔咔作响,绝对是整个鲷鱼烧中最为精华的部分。就是体积实在太小了,就算吃的精光,也还是会觉得好不满足。

    所以,该选哪个才好呢……

    纠纠结结的心思还没得到一个着落,很快就被打破了——甚尔伸手过来,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拿走了最大块的鱼头部分,毫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被烫到差点喷火。

    “烫死了!”他嚷嚷着。

    五条怜盯着一脸狰狞的甚尔,心情复杂。

    该怎么说呢……她还以为自己能先选呢,毕竟她才是那个付钱买下鲷鱼烧的人嘛(虽然仔细想想她的钱也全都是甚尔给的),却被甚尔抢走了先机,还被拿走了最大块的部分(虽然要她先选的话八成也会因为不好意思而把大块鲷鱼烧拱手让人),怎么想都有点不甘心。

    在看到他被烫得呲牙咧嘴之后,她又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点窃喜的坏心思,明明知道这样很不好,可她的嘴角还是不受控地开始抽搐起来了。

    不行不行,真的不能笑出来呀,这太不礼貌了!

    甚尔瞥了一眼她刻意板起的面孔,真是好奇怪的表情。

    “看我吃瘪有这么高兴吗?”他好无奈,嘴角都垮下去了。

    “没有没有!”

    “你有话就直说,不要总让别人去猜你在想什么。很烦的。反正我是没有闲心去猜你的心思。”

    她抿了抿唇,不自在地低下头:“……嗯。”

    可你明明总能猜到我心里的事。她想。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沉闷,手里的鲷鱼烧也被风吹得失去了温度。甚尔又咬下一大口,酥脆的面衣裹着绵软的红豆馅,有点太甜了。

    “哎,我说。”

    他停住脚步,回过头。不知不觉间,五条怜已经被落下好远了。

    “今天夏梨的那些话,说得是很难听没错,但能靠自尊心换来点什么,已经是很不错的交易了。”甚尔说,看来这就是他认定的价值观,“总比丢了面子还一无所获好多了吧?”

    那些尖酸刻薄的咒骂,他果然全都听到了呀。为什么那时候不说点什么呢?

    没有任何感动的或是尴尬的念头,最先跳出来的想法居然是这个。真是罪过。

    但五条怜确实没料想到他会主动提及夏梨的事情。坦白说,如果这话算是安慰的话,那一定不是什么满分的宽慰。

    “唔……您说的没错。”她尽力点点头,依然觉得内心沉重。

    非要跟“丢了面子的同时一无所获”这么极端的情况进行比较,确实是前者更好一点。但要是能有更多选择的余地,她可不想丢掉宝贵的尊严。

    “我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五条怜决定说一点违心的谎话。

    只要重复上一百遍,即便是虚假的谎言,也是能够成真的。而她要说的谎言是——

    “她骂的那个人是‘禅院怜’,不是我。”她低下头,小声嘀咕,“我是……是五条家的‘怜’。”

    沉默,短暂的沉默。

    “事到如今,你的自我认同感还是‘五条’吗?”

    甚尔的声音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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