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痒: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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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不想。

    应该和祁炎接吻,说爱他。

    应该早早去房间睡觉,准备明天的拜年。

    可是不对。

    余景猛地推开祁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可沙发到玄关不过几米远的距离却在此时无比遥远。

    余景跑得气喘吁吁,心惊胆战。

    终于握住把手,猛地把门打开。

    天光大亮,刺得余景眼睛一痛。

    连珩站在那里。

    庆贺新年的鞭炮声犹在,一门之隔,像是划开了两个割裂的世界。

    他垂眸等着电梯,门开了也不进去。

    安安静静的,不发出声音。

    像是纸张的背面,光下的阴影。

    日复一日沉浸在没有结果的爱意中,缓慢又笨拙地消自我吞噬着这些暗无天日的想念。

    或许在某个平行世界里,余景穷尽一生也不知道有一个人这样爱他。

    就像刚才,像那个梦境。

    他不被需要,甚至不被知道。

    余景心疼得快要碎开。

    突然,连珩转过头。

    周围的环境在这一瞬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余景刚搬回B市不久,在电梯外偶遇了连珩。

    对方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又匆忙移开,飞快眨了眨眼。

    短暂的沉默,海绵一般在吸收掉多件未见的尴尬。

    直到从彼此的眼里看见熟悉的笑意,连珩在这才开口。

    “好久不见。”

    事件与文字重叠,在连珩留下的某一封遗书里,余景曾看过类似描写。

    【工作第一次请假是听说你回来了,我没好意思直接找你,就在单元楼里等了三天。还好,你只是一个人,我松了口气,努力装作风轻云淡,可没想到,你是真的风轻云淡。】

    第74章

    余景陡然惊醒。

    像溺水的求救者,在抱起浮木时猛地吸一口气,下一秒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怎么了?”

    连珩声音哑得厉害,应该还没清醒。

    但他的手下意识护住余景后脑勺,手臂一收直接把人揽进怀里。

    “做噩梦了吗?”

    余景慢慢缓过劲来,连珩捋着他的后背,再拍一拍。

    胸口的钝痛感依然存在,只是随着逐渐增强的现实感,他开始意识到刚才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闭着眼,还能感受到梦中的记忆在缓慢消失。

    阖家团圆的除夕夜,父母小辈聚起在客厅一起看春晚。

    瓜子花生破壳时清脆的声响,混着琐碎的闲聊,以及爽朗的笑。

    如果他有这样的那样开明和善的父母,是不是和祁炎就能如梦境中那样平淡幸福?

    余景赌对了人生,一帆风顺,幸福美满。

    可连珩呢?连珩要怎么办?

    那一封封遗书谁会去拆?过去的物件怎么找回来?

    谁拉他出过去?谁跟他去未来?

    尘封数十年的真心布满灰尘,沉入海底。

    没人知道他的痛苦,没人在意他的等待。

    就像鼓足勇气说上一句“好久不见”,就真的以为只是好久不见。

    是噩梦吗?

    又或许是美梦?

    余景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来。

    眼泪划过鼻梁,流进耳廓,他伸手抱住连珩,额头抵着他的锁骨。

    熟悉的气息笼罩身侧,隔着薄薄的衣料,依稀可以触摸到对方背部的疤痕,真实的触感冲散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如果”,现在连珩在他身边。

    “不怕,”连珩哄着他,“梦已经醒了。”

    梦醒了。

    余景翻阅过那些信件,找回过曾经的物件。

    从客厅到玄关的几步路程,他在梦里跑得气喘吁吁,在现实中何尝不是精疲力尽。

    纸张被翻了一页,阴影里有了光源。

    他看见了,知道了,稳稳当当地接住了。

    现在他们正好好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许久,余景听见自己的声音。

    “嗯,做噩梦了。”-

    余景一觉睡出一身冷汗,梦醒后失魂落魄。

    连珩以为是那一杯酒的原因,便起床端了温水过来。

    “什么样的噩梦吓成这样?”

    连珩倒是被激起了好奇心。

    余景只是摇头,并未开口。

    他接过杯子,仰头一口气喝完。

    吞咽暂时压住了他心底的不安,却依旧被过分真实的梦境牵绊。

    也是这个梦,让余景想起祁炎。

    他慢慢回忆着这段时间,自己似乎有在从祁炎出轨这件事中抽离开来。

    虽然对方偶尔还能在梦里给他带来一点震撼,但醒来有连珩在身边,倒也不至于太过惊慌无助。

    “你不会是……梦见祁炎了吧?”

    面对着连珩探究的目光,余景眨了下眼,应了一声。

    隐瞒或许不是什么好事,自己被猜中梦境时那一秒细微的表情也骗不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刑警。

    余景原本是不想让连珩多想,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欲盖弥彰反而更伤人心。

    “也梦到你了。”

    “我?”连珩坐在他的身边,把被子拉至余景小腹,“我不会和他打起来了吧?”

    余景笑了,伸手把水杯放到床头:“我梦到你站在电梯门口,傻子一样等了三天。”

    连珩:“……”

    有些事做起来没觉得不妥,但事后复盘却觉得丢人。

    他下意识想问余景怎么知道这事,但很快就想到,自己那一筐遗书都已经被看了个遍。

    “哎……”连珩掀被子躺下,“困了。”

    余景低头笑着看他:“有什么不好意思找的?一个电话的事,我能不理你?”

    “我哪有你的电话,”连珩闭上眼,“再说,谁知道祁炎有没有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万一你被他洗脑成功,也不想见我呢?”

    余景也躺下,不解道:“祁炎为什么要说你坏话?我们俩这么多年交情,岂是他几句话就能破坏得了的?”

    连珩睁开眼,朝余景偏过脸:“他没告诉你?”

    余景侧躺着,把手垫在枕头上:“嗯?”

    这是个挺纠结的决定,连珩犹豫片刻,决定坦白:“你高考后被关在家里时,祁炎找过我。”

    余景略为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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