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渣攻谈恋爱后[穿书]: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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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的镣铐这么简单。”

    “他没你那么识时务。”奚吝俭嗤笑一声,“不知那镣铐是最能保护他的方式。”

    “也不能这么说。”苻缭替季怜渎轻轻反驳道,“对他来说,还是自由更重要的。”

    哪怕要付出鲜血的代价。

    “他在皇城里就能自由了?”奚吝俭问。

    “至少能让他为自己想做的事而努力。”苻缭道。

    “他想做什么?”

    苻缭不语。

    若说远大的,季怜渎的目标一直是推翻新党的独大,将风气扭转回来。

    但他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那就是杀了徐径谊,为他的朋友报仇。

    “殿下与他最近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苻缭问道。

    奚吝俭挑眉:“怎么?”

    苻缭发觉一提到关于季怜渎的事,奚吝俭总不会立即回答,有时是顾左右而言他,有时又沉默片刻,好像与季怜渎相关的事,都要慎重再三。

    像是要探明外界没有危险,才愿意暴露出真实情况。

    这不是很关心季怜渎么。

    苻缭想着,心尖上无端泛起波澜,酸涩得他自己都有些承受不住。

    他勉强压平颤动的声音,道:“先前听殿下说,他有伤而不肯治,不知他有没有吃药膳?”

    奚吝俭眉头微微压低,念在苻缭此时看不见,表情便大胆地流露出不满。

    而说话声仍旧毫无波澜。

    “没有。”他扯了个谎,“他不肯吃孤特意给他做的东西。”

    他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这是最不容易出错,也是最有回旋余地的语气。

    在苻缭听来,这声线便显得孤独,而奚吝俭本人浑然不知,只觉得云淡风轻一般。

    他不敢去看奚吝俭,生怕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点的落寞,便想日日都陪在他身边,不让他的脸上再出现这样的表情。

    “殿下自己做的?是什么?”苻缭只能继续这个话题,又试图从季怜渎身上带离,“我以为会是府上一并供应的饭菜。”

    奚吝俭顿了顿,没想到苻缭会问这个。

    袖中什么东西隐隐抵住他的手臂内侧,他灵光一闪。

    “蜜饯。”奚吝俭道。

    他说着,从袖中摸出来一小包蜜饯,亮在苻缭眼前。

    “蜜饯也能做药膳么?”苻缭有些惊讶。

    他看着那一小包蜜饯,好像已经闻到了味道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

    即使布袋上什么图案都没有。

    “自然可以。”奚吝俭道,“尝尝。”

    这其实是安采白给他的。

    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路边随便买了点,她吃不完,便塞自己手里来了。

    自己向来不爱吃这些,安采白也知道,是故意挤兑自己。

    苻缭看着那分量,的确不像是买的,像是试做了小小一包,期待食用人的反应。

    “我……”苻缭迟疑了一下,“这不好吧。”

    毕竟是奚吝俭亲自给季怜渎做的。

    亲手做的。

    苻缭刚挪开的目光又飘了回去,眼神并不如他嘴上说的那般觉得不好意思。

    他身子向后缩了一下,紧紧贴在奚吝俭的胸膛,试图拉开距离去抗拒蠢蠢欲动的心。

    “零食罢了。”奚吝俭笑了一声,“他吃不到是他没福气。”

    苻缭也不禁笑了一下,当这是奚吝俭为自己找补。

    他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想去接下这悬在半空的物什。

    他还未碰到,奚吝俭突然拿开了。

    苻缭一愣,失落感顿时席卷他的全身,然而他还未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绪时,奚吝俭已经从里面拿出一小块,送到他嘴前。

    苻缭立即屏住呼吸,仿佛自己的气息会污染面前橙黄的果脯。

    “不喜欢?”奚吝俭手没有往后半点儿。

    苻缭怀疑,就算自己说“不喜欢”,这片果脯还是会被强硬地塞进自己嘴里。

    他伸手捏住边角:“我、我自己来便好……”

    苻缭使了些力,理所当然地没有掰动。

    奚吝俭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在他面前开口道:“就当是为以后做准备。”

    苻缭有些无奈。

    自己还没说出来的话,奚吝俭便猜到了,那是不是他也能猜到自己说这话时的心思?

    最好还是别猜出来。

    苻缭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本意从担心奚吝俭与季怜渎的关系,转变成了只有自己过不去的那道坎。

    奚吝俭对自己如此亲密,终究是要应用在另一个人身上。

    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

    苻缭记得曾经的自己并不抵触,还很欢迎,为奚吝俭愿意主动做出改变而高兴。

    这个自己一直希望的事,此时变成了梦魇。

    他能改变什么呢?

    难道自己还想着要改变什么?

    是自己自作自受,是自己出尔反尔。

    苻缭一时间心乱如麻,始终摸不清这层情感究竟是什么,只能勉强用落差感来代替。

    但这股汹涌的情绪远比落差感更让人畏惧,让他始终不敢面对。

    于是他决定先放过自己。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不如先享受当下。

    苻缭轻轻咬下一小块,甜味在口腔里四溢。

    “你咬了么?”

    奚吝俭不是在询问。

    他看着自己手里那块本就小的果脯,上面只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像是被只小仓鼠啃了一下。

    苻缭嚼着嘴里的蜜饯,黏黏糊糊不知说了什么,奚吝俭觉得这么一点点的份不足以让他说话含糊。

    是苻缭自愿如此。

    奚吝俭听许多人说过,人感情随着时间会慢慢散去,尤其是两人天各一方之时,曾经的山盟海誓指不定就被一场大雨冲散了。

    苻缭看起来却并不如此。

    他知道季怜渎心里没他,而今也见不到他,他却还是一往情深,做什么事都要想着念着。

    “你究竟喜欢他哪点?”

    奚吝俭头一次意识到什么叫话没过脑子。

    可他就是想弄明白,季怜渎身上究竟有什么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

    苻缭顿了顿,小心碾磨的上下齿也停住了。

    “这种东西,说不清的。”他轻声道。

    “总能有东西说。”奚吝俭并没有让步。

    “殿下又是为何心悦他呢?”苻缭又问道。

    “是孤在问你问题。”奚吝俭语气明显冷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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