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吗: 12、Insom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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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挣脱,语气有些不耐:“你撒开我……”

    “我想吐,你别拉着我了。”

    “我自己回学校,不用你。”

    她嘟嘟囔囔说了半天,他松开手回头,黑眸在夜晚微亮,明寐一瞬间就闭了嘴。

    没有他掌心温度的手臂顿时失去了暖意,明寐抱住自己的胳膊,装出一副可怜又随时具有攻击性的刺猬模样:“你要干嘛。”

    景淮沉下气,后退一步,直接靠在他身侧的白色奔驰车身,倚靠的姿态依旧能俯视她,语气温而凉:“我倒是想问问你要干什么。”

    她偏开眼:“我不干嘛,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大学生能干什么?”

    “那麻烦为我解答一下,你去公车上捣什么乱?”他环胸,用敏锐的观察力审视她,“为什么在车上睡,应该不是不小心睡着的,对吗?”

    两人对视中说不清情愫的博弈在风里过滤,他进她守,进攻者用棉絮之刃,防守人却架起带刺的盾牌。

    明寐嘴一撇,抱着自己的酒瓶蹲下,带着酒后含糊喊:“我来这儿上学太久了我想家不行吗!我想我爸了!没假又回不去家…”

    明显的敷衍,搪塞。

    就在这会儿,头顶的天空忽然传出乌云挤压的轰隆声——要下雨了,听声音应该还是场规模不小的暴雨。

    景淮无法再这里继续追问下去,他摁下车钥匙的解锁键,直起身往驾驶位去,不留情面道:“不许耍酒疯,上车。”

    这场雨在回去的路上就降临了,没有任何前奏,每一串雨珠像连线的冰锥憋着劲自天空往凡世间殴击,掉在车窗玻璃上砸出一大片透明烟花。

    隔着玻璃,明寐都能感受到这暴雨的力量,砸下来的雨好像能扎穿人的皮肤,天气自然的压迫感使她往椅背窝深了些。

    可能是真的折腾累了,眼皮开始发沉,就在她想趁机小憩一会儿的时候,旁边开车的人忽然开口:“明寐,不许睡。”

    明寐把眼睛睁开,带着“干嘛要妨碍我”的怨气。

    景淮盯着前方,雨刷器的运转速度几乎赶不上这场雨的铺天盖地,他目不斜视,“雨太大,帮我看着些路况。”

    明寐抿抿嘴,偏着头赶紧闭眼,假装自己已经睡了,呼吸平稳,装得很像。

    谁管你。

    “明寐。”他稍稍咬重了音,又叫她。

    “知道你没睡。”

    “别闭眼。”

    她气得直接坐起来瞪他,车窗玻璃外是轮转绽开的雨花,折射光芒,让他轮廓立体的侧脸在夜幕中带着模糊又虚幻的吸引力。

    “你——好——烦——”她皱着眉拖长音撒酒疯,这人就是故意惩罚她,才一次次打断她不许她睡觉。

    明寐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是,因为醉酒后的慵懒,又被狭小的车厢挤压氛围,她的抱怨没了攻击性,反而莫名有种蔫下去的蛮横。

    暴雨噪音很大,密封性很好的车窗也只能削弱一半雨声。

    但她没什么力道的抱怨,他却接收地明确清楚,景淮把持方向盘,在昏暗中弯起眼尾。

    “我刚刚才救了你,良心呢?”

    ……

    时间太晚,学校宿舍早就关门了,她只能跟着景淮回去。

    庆幸的是景淮的车一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这一路上她没淋到一滴雨。

    没想到拒绝他合租邀请后还会再来到这个小区,明寐一路无言,跟着他上楼。

    电梯里,她像没骨头似的歪在一边,摸着自己手里的酒瓶,小声问:“这么晚了,我在你那儿…不太合适吧。”

    景淮低头看手机,反问:“蹲在派出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想合不合适。”

    明寐:……

    没话说了。

    七楼的电梯门敞开,她跟他进了家门,这次她没带鞋套,穿了他拿出的那双女士拖鞋。

    明寐换上去的时候,摸到拖鞋又一层灰,她抬头问:“你那个女室友,离开多久了。”

    “两年。”

    “她卧室对门住的那个,房主,也走两年了?”

    “嗯。”

    明寐点头,心里想也就是说他已经独居两年多了,反正都过那么久了,非急于这一时找室友?

    起居室里有窗子没有关,但是却没有漏雨进来,外面的雨声大到像是油煎,那么密集,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雨声钻进来铺垫气氛,把室内的安静凸显出来。

    明寐换了鞋站在门口,迟迟没进去,她看着景淮进来出去关了好几扇窗,也不理她。

    她默默探脚,踏进他的领地。

    明寐站在餐厅,手里抱着酒瓶,有些局促。

    景淮再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拿了一摞衣服,走到她面前,“衣服新的,去把身上酒气洗一下。”

    明寐盯着他手里的灰色卫衣和长裤,手指抠着空掉的酒瓶,低下眼睫,理直气壮地拒绝:“不用了吧,我不随处乱走,也不用你什么东西,就借我沙发靠一晚上,雨停我就走。”

    “你要是嫌我…我可以付钱,你说多少就是了。”

    轰隆——!

    又一个雷砸下来,落地窗外顿时爆发出一道吓人的光。

    空气中擘画出更加死寂的氛围。

    不知怎的,说完以后明寐忽然有些呼吸不上来。

    “明寐,我真的想问你。”他的声音沙哑了很多,又那么低,像崩着快提防不住的侵略性。

    下一刻,他突然抽出她手里抱着的破酒瓶子,“嘭!”的一声磕在餐桌上,把她禁锢在自己和餐桌中间。

    吓得明寐心里一胆战,抬眼,近距离对上他清亮又专注的桃花眼。

    景淮在生气的时候,眼睛会格外得亮,特别得黑。

    像是能那种看上去不深的清澈绿潭,但一脚进去,就是溺死深渊。

    “难道,”他眯起眼角,握着酒瓶的手泛白,脸上却始终那么温柔:“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

    厌恶到她对他避之不及,不愿沾上再多瓜葛。

    明寐翕动唇瓣,话语未出,直视他的眼神却露出了答案。

    是,她不想和他产生再多联系。

    莫名的悲哀在她心底翻涌。

    他是太了解她的人,所以他读懂了她的眼神。

    景淮盯着她,“那为什么还打给我?”

    “明寐,你其实有其他选择,对吗?”

    他连生气时的问话,都像是温柔的引诱,他在试探,她心里是否有藏在嘴硬下的真相。

    平时别人来一句她回怼十句,但是此刻,明寐与他对视着,多少话卡在喉咙里出不去。

    她像是被他施了法咒,只能眼巴巴地这么望着他,说不出话。

    那天她看见周子阳那副剧烈的反应,那天她在画展头也没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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